叶明说到了袁天罡的为难之处。李渊真要承受不住,病情不仅不会好转,还会恶化。刚才他提那个建议,不过是应急之策,要是放在平常,袁天罡也不会这么提议。
知道乱吃消炎药的弊端,也不能说明叶明医术高明,叶明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批判袁天罡,袁天罡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好歹是本朝的国师啊!
“要不是太上皇病情紧急,我也不会向皇上提这个建议。你这小子,口口声声说太上皇得的是肺炎,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随便猜?乱弹琴!”
叶明为了救李渊,不顾身子元气受损,再一次召唤神农归位。神农能从病人身体一点点细微的变化,看出是什么病症。
叶明不无得意的扬起下巴。
“袁国师,你和孙药王还自称是本朝数一数二的国医呢,难道不懂得望闻问切吗?”
孙思邈和袁天罡交流眼神。叶明的话让孙思邈无地自容,恼羞成怒,只是在李世民面前,不便发怒罢了。
“意思是说,你是通过望闻问切,知道太上皇得的是肺炎?哼,真是好笑!你在院子里,太上皇在房间里,隔着那么远,你就能望闻问切到太上皇得的是什么病?荒谬!”
袁天罡嘲弄的问:“请问这位小神医,你用的是望,是问,是闻,还是切啊?”
两人说完,相对会意发笑,认为叶明肯定无法回答。
李世民也觉得叶明是在吹牛,幸好他没有在大家面前说出刚认叶明为义子,否则君王的面皮都没有了。
“你们这两个老头,愚蠢之极,鄙陋之极!你们听说过悬丝诊脉吗?”叶明反问。
孙思邈道:“我在古代医书上看到了之言片语,不过,我认为这类似于小说之言,不必要当真。”
“悬丝诊脉是存在的,只是你们不会罢了,你们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世界上既然有悬丝诊脉的切法,当然也就有很神奇的望法、问法、闻法,刚才我就是通过隔空闻法,判断出太上皇得的是肺炎。”
神农归位的叶明,耳聪目明,哪怕在院子里,他也能听出李渊呼吸的急缓、粗细。
孙思邈不相信,鼻子一哼:“你这隔空闻法,叫什么?怎么做?”
叶明冷笑:“就叫隔空闻法!孙太医,你的资质还不足以学习这个闻法,我给你说怎么做,等于是对牛弹琴!”
“你……”孙思邈想发作,但眼角余光看到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便又把那口气压下,引的一阵咳嗽。“咳咳,咳咳!”
叶明对李世民说:“皇上,我刚才站在院子里,听到太上皇呼吸急促,气十分粗,带有轻微的螺音,这正是肺炎的症状。太上皇得的是急性肺炎,要不抓紧救治,只怕炎症加剧,太上皇高烧不退,引起休克,最后……”
李世民也急了,忘记叶明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
“你说该怎么治?”
叶明看向孙思邈:“孙太医号称我朝药王,既然现在已经确定太上皇是急性肺炎,让孙太医开个专治急性肺炎的药方,应该不难。”
李世民便问孙思邈:“太医,你赶紧开个专治急性肺炎的药方!”
孙思邈熟悉各种药性,开个治疗肺炎的药确实不难,但他不相信叶明的诊断。
“陛下,太上皇要是颅内出血,不及时救治……”
没有等他说完,叶明就对李世民说:“太上皇吃了药,只要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有效果。如果没有效果,我们再按孙太医的办法,或者袁国师的办法去治疗。”
李世民看长孙皇后,长孙皇后点了一下头。
李世民便说:“孙太医,就按照叶明说的去开药方。”
孙思邈和袁天罡又对个眼神:陛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怎么轻信一个乳臭味干小子的话?
袁天罡的眼神告诉孙思邈:照办吧,反正是陛下自己做的决定,出了事儿,挨不着我们!
孙思邈便坐在一张桌子旁,用颤抖枯槁的手握起毛笔,写了一个专治急性肺炎的特效药方。这个药方治疗肺炎十分有效果,但要不是肺炎,就肯定没有效果了。
李世民拿起药方看了看,拿给旁边的宫娥:“赶紧拿去给其他太医,按照孙太医的药房抓药,马上煎煮。”
在等待煎药的时候,李世民把叶明叫到一个厢房里。
“你怎么懂得医术?”
叶明撒个谎:“小时候,来了一个老头儿,我父亲见他可怜,施舍给他一碗饭,几个铜板。他感激我父亲,就送给父亲一本古代医书。父亲也略懂文字,没事的时候,就教我。一来二去的,我对医术也就懂得一点皮毛了。”
李世民一怔:“你这点医学知识才是皮毛?什么悬丝诊脉,什么隔空闻法,朕的两大国医可都不会呢!”
叶明笑:“术业有专攻,他们研究的都是医学里的大道,我呢,学的都是医学里的旁门左道。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没有见过这两个诊断之法了。”
“那本古代医书还在吗?”
“呃……后来找不到了,不知是被老鼠啃了,还是丢在哪个角落了。”
李世民可是一代明君,怎么会相信叶明这三言两语的话!不过,既然叶明不想说,李世民也不好追问,便顺水推舟说:
“可惜了,这么一本古代奇书,要是还在的话,朕把它刊印出来,给后宫的太医们好好专研专研,让天下的大夫都来学习,解除百姓病痛。”
叶明也假装痛心疾首。
“真是太可惜了,这么一本医书可以抵一座城池呢!”
笃笃笃!
长孙皇后站在门外。
“陛下,我可以进来吗?”
她是李世民的贤内助,李世民能得天下,她功劳很大。
“皇后请进!”
长孙皇后人很消瘦,但两眼炯炯有神,看叶明锐利的很。
“这位年轻的小伙子,莫非是陛下龙潜之时,在民间遗落的皇子?”
刚才长孙皇后故意严厉呵斥叶明,当她看到李世民关心着急的样子,便知道李世民跟叶明关系不一般。
李世民没想到皇后会这么想,急忙关上门,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长孙皇后是个聪明的女人,听了之后,便明白为什么李世民不好在大家面前介绍叶明和他的关系了。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陛下了!”
叶明心想,李世民夫妇觉得他来自民间寻常百姓,身份低微,辱没皇室,等一会儿治好了李渊,他们就该对叶明刮目相看了。
“皇上,皇后,药已经煎好了!”
外面宫女恭敬的禀告。
“好,朕要亲自喂太上皇!”
李世民迫不及待走出厢房,宫女端着煎好的药送到房间。此时的李渊还在抽搐不止,长孙皇后将李渊扶住,李世民一勺一勺的将药喂到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