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季闻渊出现在了身后。
周以安一个激灵,转头看着他,眼神里却有些畏惧。
“没什么,只是找一个以前的东西。”周以安故作淡定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需要我帮忙吗?”他问。
“不用了,太晚了,改天再找吧。”她稍稍敛了神色,藏住心里翻涌不已的情绪,慢慢转身下了楼。
晚上,周以安望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发神。
“怎么了,小脸一直愁着?”季闻渊将她圈在怀里,对上一副平静又藏着心事的眼睛。
“季闻渊,你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吗?”她试图想要挣脱他的手,但最终没有成功。
季闻渊微微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周以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毕竟……我从来都不了解你。”
“你需要了解什么,季先生一定知无不言。”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宠溺。
周以安摇了摇头:“我困了,先睡了。”
她侧过身,安静的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安睡。
他的家庭,他的过去,他的朋友和他的心事……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那这段时间和她相爱,对她百依百顺的季闻渊,还是她了解的季闻渊吗?
她有些害怕,不敢去触碰答案,可有些东西却自己浮出了水面,让她不得不去想,不得不去思考。
————————
“怎么了周姐姐,怎么脸色不太好?”杨小芷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没什么,没睡好而已。”周以安淡淡地喝了口水,看向不远处正在和导演说话的女孩,“那是新来的,饰演僖嫔的?”
“是啊,剧组还是决定不启用章蕊。”
“高导是个直性子,她居然在剧组做这些事,高导自然不会容她。”周以安有些心不在焉的转过了头,继续背台词。
“对了,怎么没看到橙瓜?”
背着背着,周以安抬起了眼,问杨小芷。
杨小芷叹了口气:“陆男神好像出了点意外,正在住院呢,恐怕要晚一个月进组了。”
“什么意外,要住这么久的院?”周以安有些吃惊。
“不太清楚,谢总和许姐都没细说,而且还不让去探病,说是怕媒体拍到。”
周以安:“……晚点我发消息问问吧。”
今天的戏也结束得早,周以安早早地回了家,让刘妈召集所有佣人,说要进行大扫除。
“我有个黑箱子找不到了,你们要是打扫的时候发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周以安大概描述了一下黑箱子的样子。
刘妈对她的行为感到万分诧异,不过勤快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她举双手赞成,整个别墅很快就忙碌了起来。
快到傍晚时,里里外外清理完毕,可依旧没发现什么黑箱子。
“是要紧的东西吗?”刘妈问。
“算了,找不到就算了,没关系。”周以安没再说什么,可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如果这只是一个平常箱子,随便放在哪个犄角旮旯都可以,可现在找遍了都没有,只能说,它被有心人藏了起来。
季闻渊……到底是不是那件事瞒着她,她现在更加拿捏不准了。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她拿起手机,点开了傅幼云的微信,缓缓打了一段字:“有时间出来喝杯咖啡吗,我请客~~”
那头很快回复:“嫂子请客,就算没有时间也得有时间,地址发过来下呢?”
周以安找了个就近的咖啡馆,将地址发了过去:“一会儿见~”
心事人不知:“一会儿见。”
穿好衣服下楼,正好和门口的季闻渊迎面相撞。
“去哪里?”见她神色匆匆,他不由得柔声问了句。
“出去见个朋友。”她绕开了他,转身出了门。
季闻渊微微皱眉,见朋友,什么朋友,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今天你媳妇可懂事了。”
这时,刘妈正在安排布置晚饭,顺便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下班回来就开始大扫除,里里外外忙了个遍,还说要找什么黑箱子,我们打扫完了也没见着什么黑箱子……”
季闻渊却脸色大变!
“她在找黑箱子?”
“是啊,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好像很重要的样子。”刘妈四处看了看,“人呢,不刚才还在吗,去哪儿了?”
季闻渊立刻转身,疾步朝外走去。
徐介还在车上待命,见他沉着脸色出来,不由得问上一句:“BOSS,现在要出门吗?”
季闻渊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查太太的位置!”
“是。”徐介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开始安排下去,然后开车出了门。
……………………
不过半小时,傅幼云就来了咖啡厅。
她先是打量了下周以安,见她还高高挽着袖子,头发也束了上去,脸上不施粉黛,不由得微微诧异。
“不好意思,刚才在家做清洁。”周以安干笑了一下,将袖子和头发放了下来。
傅幼云笑了笑:“嫂子还真勤快,竟然自己打扫卫生。”
周以安喝了口咖啡,神色淡淡的:“闲着无聊罢了。”
傅幼云低头拨弄着杯子:“嫂子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不相信什么临时组局,只是喝咖啡而已,而她来此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陪她喝咖啡。
她是闻渊哥哥喜欢的人,所以她对她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妒意,所以想多了解了解她,就算是了解敌情了。
周以安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挺无聊的,想起你上次来医院看我,就想见见你,找你聊聊~”
傅幼云看着她的眼睛:“想聊什么?”
一阵冷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吹来,周以安裹紧了外衣,看着窗外的婆娑的树影徐徐开口。
“是这样的,我一直不太了解你们家的情况,季闻渊因为出身的缘故也很少提及这些,但我毕竟是他的妻子,以后总是要见家长的,所以想提前找你了解下情况,看以后能不能划开他心中的结。”
傅幼云浅然一笑:“可以呀,你想知道什么呢?”
周以安深吸了一口气:“季闻渊,是跟她母亲姓的,他在傅家叫什么名字呢?”
“他一直没改回本姓,所以一直叫季闻渊的,闻渊哥哥没告诉你吗?”傅幼云微微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