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依依满脸尽是不可置信地神色。
雅雀无声。
全场所有医生,无一人敢在此时大声喘气!
能让江圣手下跪叩头尊称师父的人,是怎样的来历?
江圣手可是世界各个顶级医院的尊贵院士,他在医学中的地位,直至现在也无一人可以超越。
拥有这种崇高身份的人,也会如此恭敬。
陈书航的身份得有多高?怕不是全世界医术的祖师爷,放在古代也是华佗扁鹊这般的人物。
所有人看陈书航的眼神都变了色,无一人敢小觑他。
安雄堂怔怔出神,便直接问道:“江圣手,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当得起这样恭敬地对待?”
“老夫莫说如此恭敬,哪怕是一生为陈公门下走狗,也是心甘情愿。只是陈公乃是天上仙医般的人物,又岂会搭理我。”
江圣手一副哀怨地样子叹息道。
陈书航见这老头不停地拍着彩虹屁,也紧蹩眉头说道:“江圣手,我只是在你面前施展过一次九转神针,你不必这样。”
“千万不要这么说,陈公。古代读书人曾言,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辈学医之人,又岂会差过读书人?九转神针在整个医术历史上已经消失了不知多少年,能在陈公手里看见,就是我的荣幸。”
江圣手无比诚恳地回答道。
陈书航受不了这一副样子,只能勉强的说道:“算了,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不过我绝不是你的师父,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乱收徒弟。”
他只不过是跟耄耋老人学了几招,并不代表他真的就成了医术通神的医圣,这一点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算了,我也不敢指望拜入陈公门下,能多目睹几次陈公风采,已经是无愧这半生学医。”
江圣手叹息道。
只不过他的话说完,全场终是无一人敢小觑陈书航。
能让江圣手佩服的心服口服之人,绝对不可能什么也不懂,陈书航之前那狂妄的发言,众人心中已信了大半。
安雄堂脸色震撼,他深吸了口气,咬牙问道:“陈先生,你真的能把我爷爷治疗痊愈?”
陈书航冷笑一声道:“这有何难。”
安雄堂攥紧双拳,他直勾勾地弯下腰,无比恭敬地说道:“陈先生,求你救下我爷爷,只要你能让他痊愈,以后只要安家能做到的事情,定帮你完成!”
陈书航冷冷地说道:“可笑。”
“你刚刚视我这种乡野术士如洪水猛兽,现在却迫不及待的求我替你爷爷治病,有用就用,无用就扔,我岂不是连那钟无艳都不如?”
陈书航也是有脾气的。
刚刚这安雄堂说话刺人至极,如同冷冽寒刀般,扎人心脾。
陈书航能叹息一句这世间的病症好治,唯有人心中的偏见不好治,已经是对安家彻底失望。
现在之所以没能甩袖离去,只是因为他答应过老人,绝不见死不救。
只不过也不代表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听安雄堂的话去治病。
安雄堂紧咬牙关,他砰的一声,单膝下跪道:“陈医生,是我安雄堂狗眼看人低,不识庐山真面目,得罪了高人。现在我愿下跪求饶,只求你替我爷爷治病。”
“陈书航,求你救救我爷爷!”安依依一下子扑通跪下。
这二人,四目含泪就这么痴痴地看着陈书航。
“哎,算了,都让开,你爷爷的病我来治。只不过我要送你们一句话,下次,不要抱有这种傲慢和偏见。任何一个悬壶济世的人,都值得尊重。”
陈书航终于是于心不忍,这二人也是为了他们被病魔折磨的爷爷,所以才如此狼狈不堪,否则平时也都是位高权重的小姐和少爷,岂会屈尊给他下跪。
“谢谢!”安依依咬牙激动地说道。
“多谢陈先生。”安雄堂也掷地有声道。
陈书航当然不会理会他们的话,治疗安依依爷爷的病。他本来也没把握,只不过那一日回家,他成功的将九转神针从四针,突破到了五针。
现在倒是终于有了些自信。
让众多医生全部散开,陈书航守在被架在救护车上的耄耋老人,已经是脸色蜡黄,浑身都已经瘫软着,双目紧闭。
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着床上的老人还有这生命体征,心跳波动也极小,足以证明生命力的垂危。
“先把氧气管拔了。”陈书航脱口而出。
“这……”一旁围观着的医生脸色难看,面面相觑。
拔氧气管,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是害死人的行径,他们作为专业医院出来的医生,哪来的胆子这么做。
“安少爷,这氧气管真的要拔吗?”
医生无比纠结地看向安雄堂。
“陈医生,你确定能治疗好我爷爷吗?”安雄堂无比认真地看着他问道。
“简单。”陈书航淡淡道。
“拔!”安雄堂掷地有声道。
氧气管拔掉。
陈书航近乎是于此同时,将针袋扔入空中。
手指如同灵活飞舞的蝴蝶,抓入天空当中。一下子便扯下来五个银针,捏在手指的缝隙当中。
这动作漂亮无比,就如同街头杂耍的人似得。
这是陈书航将动作突破到第五针,才拥有的特殊能力。
传闻当中,只要突破第六针,就可以用手来隔空操控银针,到时候,才真的是以气御针,无与伦比。
只不过现在的陈书航,还没能达到这个境界。
只能在几个呼吸的距离当中。
插入第一针。
“止步。”
第二针。
“回天。”
第三针。
“勾魂。”
第四针。
“安心。”
陈书航已经虚脱,额头已经是冷汗密布。
哪怕是外面围观的行外人,也能看出来陈书航使用了七八分力气,现在已经是费力无比。
尽管外行人完全想不通,为什么用针需要如此费力。
可他们都是紧绷着心弦,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下一秒。
陈书航动了。
上次没有用出来的第五针。
这次费劲了全身力气。
扎入瘫在床上的耄耋老人胸膛当中。
“第五针。”
“活死人。”陈书航淡淡道。
这一下,老人身体如同做应激反应般,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