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摇头:“孤云大人说了,小公子若是不想进食,便让奴婢等着,等小公子愿意进食了,奴婢马上便去传膳。”
段干悔摸着自己光滑的小下巴,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
“我要吃饭了,饿了。”
“小公子要吃什么?奴婢马上去安排!”
这宫女看着十分恭敬。
在段干悔报出一长串名字之后,那宫女点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段干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他聪明。
就在段干悔走到柜前,准备打开柜门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小公子。”
段干悔的脸上瞬间流露出了痛苦的面具。
不过在转身之际,立马就换上了一副开心的样子。
段干悔按在柜门上的小手顺势擦了擦柜门:“我发现这柜子脏了,我给它擦擦。”
“脏了吗?那奴婢得赶紧上报孤云大人,让人把它抬出去,给小公子换一个新的柜子过来。”
段干悔闻言,大惊,这可不兴换柜子啊。
柜子一换,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儿有问题了。
到时候要么是他换房间,要么是破墙加固。
绝对不可以!
“不脏,不脏”,段干悔伸开双臂,挡在柜子前,笑了笑:“我看错了,它很干净。”
“不脏吗?奴婢看看”,宫女说着便要朝着柜子走去。
见状,段干悔连忙开口,岔开话题:“你不是说去传膳,你怎么回来了呢?”
宫女低头回道:“奴婢已经将小公子的话传到下面了,他们会处理好的。”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段干悔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小公子,孤云大人说了,要奴婢伺候完小公子用食之后,方可离开。”
宫女笑着开口,一举一动颇合宫中规矩,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
“啊?”段干悔眉头蹙起,小脸都皱了起来。
……
一个时辰后。
段干悔绝望地躺在床上,旁边,宫女笑得一脸慈祥。
“小公子,陛下有旨,宫中不可铺张浪费,还请小公子将其吃完。”
段干悔看都不想看她了。
“一共十二道菜,我已经吃完五道了,吃不完了。”
宫女抄着手:“没关系的公子,还有七道而已。”
“我问你,我皇爷爷什么时候下过这种旨意了?”
反正段干悔的脑海里没有丝毫印象。
宫女未答声。
段干悔感觉自己抓到了重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我皇爷爷从来没有下过这种命令对不对,是孤云让你这么干的是不是?”
段干悔越想越觉得非常可能,气得脸都绿了。
“我再不济也是王爷之子,堂堂皇孙,你居然听一个护卫……”
段干悔说着,目光突然落在了宫女交叠环胸的手上,哑然了。
这个动作怎么有点眼熟?
敏锐的他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你你你……”
宫女笑笑,伸手在脑后摸搓了一阵。
下一秒,一张人 皮 面 具掉落下来。
此人不是孤云,还能是谁?
段干悔咬牙:“我是小孩儿,你竟然欺骗我一个小孩儿,你有良心吗?”
孤云笑笑,靠在床边:“没有。”
“总之,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小公主。”
“我不会伤害她的”,段干悔十分认真地开口。
“但你也不能保护她”,孤云面色一变,冷冷开口。
在察觉到段干悔神色突然不对之后,孤云的神色缓了缓,脸上也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以一种近乎玩笑的状态开口道:“再说了,男女七岁不同席,小公子,您都八岁了。”
孤云撂下一句话后,便走了,没管身后落寞的段干悔。
他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段干悔要是真的为了她好,便不会再通过柜子去找她。
至于落寞的段干悔……
关他屁事儿?
从前,他只关心南山公主。
现在,他的心中也不过因爱屋及乌,多加了一个小公主罢了。
段干悔愣愣地待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在想,如果他真的带夕夕去了,也看到了皇后的秘密,结果会如何?
如果一旦被皇后发现,皇后动了杀机,他能否带夕夕平安出来?
他突然发现,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他似乎……无能为力。
孤云刚走不过半刻的时间,一个宫女便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这是昨日刚被分配过来伺候段干悔的人,叫小芸。
“小公子,您用食了吗?今早孤云大人早早地就将我叫走了,没有来得及和小公子说,实在是奴婢的不是。”
小芸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段干悔的反馈。
抬头一看,却见段干悔只是愣愣地站着,不发一言。
“小公子?小公子?”
小芸多喊了几声之后,段干悔回神,看着她,“小芸姐姐,你说如果我要学武,跟着谁最有出息?”
小芸几乎没有细想便脱口而出:“自然当是白容风白将军了。”
“白将军可谓是军中战神,为大原征战沙场多年,这些年他培养出了不少武将,南山公主还在的时候,奴婢经常听公主提起,白容风神武,手下的将士也个个骁勇善战。”
“便是单个拿出去也足以震慑一方。”
小芸在提起白容风的时候,眼睛里似乎都冒着星星。
“小芸姐姐,你好似格外推崇白容风。”
段干悔下意识地就问出了声。
小芸的脸腾地就红了。
“小公子,奴婢确实是推崇白将军,可是却无半点不轨之心,白大将军那般的人物怕也只有南山公主能与之相配了。”
“无论是宫中还是宫外,皆有无数女子仰慕白大将军的风采,可也仅此而已,他那样的天人之姿有我等小女子仰慕也属正常。”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芸的嘴角愉悦的勾起。
段干悔对白容风有多少倾慕者并不感兴趣。
他更感兴趣的是小芸说白容风手下将才辈出可为真?
宫中宫女身处深宫,或许对那位白大将军有些偏颇,等白大将军归来,他得见见。
“小芸姐姐,夕夕她醒了吗?”
段干悔觉得自己已经耽搁了诸多时间了,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奴婢方才过来之时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公主房内有动静,许是在休息吧!”
小芸说着,轻笑一声:“说起来,南山公主在时,虽然身子虚弱,倒是并不贪睡,这小公主当真是与南山公主不同呢!”
“是么?”段干悔小眉毛一挑:“可是我怎么听母亲说,公主常在朝堂上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光明正大地在帘子后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