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一脸的兴奋，一口的小奶音没有任何威慑，但是小芸却是非常开心。
差点忘了，小公主还小，小孩子最好哄了。
她日日在她耳边多说说南山公主当年的英勇事迹，指不定日后便能见到第二个南山公主。
就是，她怎么觉得小公主这个尾音有些不太对劲儿呢？
不过小芸也没多想，这个不重要。
……
很快，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便缓缓走了进来。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腰跨鞭子，身材娇小的姑娘。
夕夕在看到二人的时候，放在扶手上的手紧了一下。
可是，下一秒，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强大肆意的身影。
那是她脑海里，娘亲的映像。
小芸姐姐说得对，她是南山公主的女儿。
南山公主的女儿，岂能有差？
夕夕想着，浑身放松了下来，躺在上座，娇小的身子摆放地愈发随意。
小芸是跟着二人一同进来的。
刚开始发现小公主拘束之时，心里还紧了一瞬，不过下一秒，她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了当年年纪虽小，却在朝堂上与大儒争辩的南山公主。
小芸发现了夕夕的变化，那二人却根本没有察觉到。
毕竟，这皇帝身边侍奉着的宫女还在，她们初来此处，自是守着规矩，低着头进来的。
“民妇叩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安侯夫人曹羽君跪下进来后，直接就跪下了。
余光一撇，见旁边的大女儿站得端端正正，眸光一闪，并未阻止。
只是在自顾自起身之后，看向旁边，似乎才猛然惊觉自家女儿没有跪下，急忙向夕夕告罪。
“公主，依萝甚少入宫，不懂礼数，还请您看在你们曾在同一个屋檐的份上，勿要怪罪于她。”
这话一出，旁边的小芸便皱起了眉。
她当年虽未在南山公主身边伺候，但是到底也是南山公主身边的人，没人比她们公主府的人更知道南山公主有多能得罪人。
可以说，什么牛鬼蛇神她都见过。
这个云安侯夫人，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她这句话明显就是在试探小公主是否还是那个可以任由她磋磨的小孩儿。
就在小芸准备开口截下云安侯夫人的话时，却听坐在上座的小公主沉稳开口。
“窝从前在云府之时，常听云安侯夫人说起云大小姐知书达礼，堪为帝京女子之典范，可是云夫人现在却说云大小姐不知礼数。”
夕夕说罢，停顿了一会儿，转而看向小芸。
“小芸姐姐，你说窝算皇家人吗？”
小芸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夕夕的意思，恭敬应道：“小公主的身份乃是陛下所承认的，又破格入了皇家玉蝶，自然为皇室。”
夕夕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高兴地嘴角扬起。
“呐，那云夫人就算是欺君了吧？”
云曹氏早在夕夕和小芸说话的时候，脸就僵了。
这死丫头，何时竟如此聪明了。
呵，有人撑腰了，她居然也硬气起来了。
心里对夕夕虽是百般谩骂，但是面上，云曹氏却是拽着云依萝跪下了。
“小公主，此事是民妇的错，还请小公主勿要怪罪。”
云依萝没有反抗，顺着母亲的劲儿跪了下去，面上没了一开始进来的骄傲，微微垂眸：“公主，一切都是依萝的错，还请公主看在母亲从前对公主诸多照顾的份上，勿要责怪母亲。”
小芸在一旁看着，眉头越皱越深。
这母女俩……不一般啊。
三言两语就把足以砍头的欺君之罪给盖了过去，还反过来给小公主摆了一道。
毕竟，这位云曹氏在外面的名声很好，和小公主有矛盾的只是两位嫡小姐。
虽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位云曹氏肯定也不是个善茬儿，但是那些人又怎么会细想呢？
旁人说云曹氏是好人，他们自然也就信了。
一旦今日小公主动了这位云曹氏，那外面会如何传，她简直不能想象。
从前，南山公主就是在这等谣言上吃了大亏。
要不是公主身怀异能，抓出了一堆贪官污吏，她的名声也不会轻易翻盘。
小芸双手交叠，双眸紧紧的盯着小公主。
一会儿，一旦小公主要惩戒云曹氏，她就开口，绝对不能让小公主因为此事被人诟病。
不值当。
岂料，夕夕却是蹙起了小眉头，一脸疑惑的样子看向小芸。
“小芸姐姐，窝什么时候说要怪罪云夫人？”
小芸的精神本来正在紧绷中，夕夕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她直接愣住了。
不过下一秒，她就反应了过来。
“公主，这云夫人和云大小姐想必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所以才会犹如惊弓之鸟，稍稍一句话便让她们心惊胆战。”
小芸面带微笑，说到最后，后槽牙几乎都快要咬碎了。
这句话，她一个婢女说，已经是僭越了。
但是她知道，只要她是为了小公主，哪怕闹到陛下面前，陛下也会保着她。
所以，她才会肆无忌惮。
看得出来，公主这是在让步。
比起南山公主的肆意，小公主更懂得隐忍。
看来小公主也不是像她想的那样笨嘛。
小芸心里不爽归不爽，但是隐隐还是有些高兴的。
主子聪慧，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更有盼头。
小芸能听出来的意思，曹羽君和云依萝自然也能听出来。
二人的眉间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得意。
小贱人本质上还是那个唯唯诺诺、容易拿捏的小贱人。
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喜悦。
只不过，这个奴才……
二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小芸身上。
对上她们的目光，小芸丝毫不怵。
下一秒，一个巴掌迎风而来，打在了小芸的脸上。
台上的夕夕坐不住了，“小芸姐姐。”
慌乱之间，夕夕在下台阶时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直接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夕夕没有停顿，爬起来之后就冲着小芸跑过去。
而小芸在被打了一巴掌之后，反手就还了回去。
看着脸色冰冷的小芸，云曹氏怒气暴涨，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对她动手了。
这个贱人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敢……
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挨了一巴掌，这让云曹氏直接破防，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优雅淡定。
“贱人，你可知本夫人是谁，你竟然敢对本夫人动手？你信不信本夫人一句话就能让你全家立刻消失！”
小芸嗤笑，丝毫不放在心上。
“云夫人，许久未见，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我已经站了许久了，您居然一直都未曾认出我。”
云曹氏冷嗤：“你算什么东西？或许本夫人之前入宫见过你，不过现在早就忘了，你别妄想通过这个来跟本夫人攀关系，你，本夫人一定不会放过。”
面对云曹氏一脸的尖酸刻薄，小芸冷笑：“既然夫人未曾想起，那我便提醒你一二，夫人可还记得，当年的南山公主府都有什么人？”
云曹氏一怔，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小芸的目光逐渐变得震惊了起来。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