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氏那边……玄甲军的人已经全部将其抓捕,现在就等陛下的命令了。”
永徽帝摸着手上的扳指,眼中晦朔不明:“把云家的那些人放了。”
“啊?”富安海懵了一瞬,随即应声:“是!”
富安海下去后,永徽帝又坐到了夕夕身旁。
“夕夕,对不起,我把云家人放了。”
“朝廷需要人,李氏一族牵连人员甚广,只有把云安侯放出来才能缓解一二朝廷的压力。”
“不过你放心,等彻底处理完了李家人,下一个就是云家。”
永徽帝话落,眸中划过一丝厉色。
“你等等我,我先去把李家都给处理了,之后再来陪你说话,乖乖听话,在这儿等着外公,外公马上就回来了。”
永徽帝说罢,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永徽帝立马变脸。
“来人,带朕去皇宫大牢。”
李氏一族和云氏一族,他都让人关在皇宫大牢深处。
……
无视了跪在紫宸殿外的宫长苏,永徽帝一路朝着皇宫大牢走去。
刚一进去,一股腐朽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永徽帝面色如常,丝毫微蹙眉头。
“罪臣云金鹏携家眷叩谢陛下隆恩!”
永徽帝还未走到深处便被一群身着囚服,浑身是伤的人拦住了。
这些人正是刚刚被放出来的云家众人。
永徽帝瞥了两眼,嗯……那哥几个下手的时候倒是没有留情,挺好!
“陛下,老奴叩见陛下!”
刚宣完旨的富云海越过众人,一路小跑到永徽帝跟前。
永徽帝摆手,随后冷漠地看着云家人。
“既然放出来了,便回去吧!”
永徽帝说罢,也不搭理云安侯云金鹏,绕过他就往里走去。
“富云海,李氏一族关在哪儿?”
富云海兢兢业业地将永徽帝带到地方。
“陛下恕罪啊,此事全是李氏母女所为,和我们没有关系啊!”
“陛下饶命啊,此事臣全然不知,还望陛下看在臣兢兢业业为了大原的份上放了臣吧!”
永徽帝刚一露脸,一堆人便跪下了。
永徽帝没有搭理他们,径直走到关李氏母女的牢房前。
此时的李素已经被那五十鞭子打得不能起身了,只能趴在茅草之上。
见永徽帝前来,李素忙要起身。
“不必行礼了。”
永徽帝淡淡的声音让李素一喜,她就知道,父皇还是看重他们李氏的。
这不过就是吓唬罢了。
毕竟死的是公主之女。
说不定,现在的陛下更疼爱她的女儿呢?
“左右马上就要见阎王了,跪与不跪,无甚区别。”
永徽帝话落,抬手一摆。
几个有眼色的狱卒看懂了永徽帝的意思,直接将李氏从牢房中拽了出来。
见状,原本和自己的娘想得相差无二的宫凝儿慌了。
“皇爷爷,你这是干什么?”
“皇爷爷,你放了我娘,都是我的主意,和我娘没关系。”
永徽帝淡淡瞥了一眼宫凝儿,面无表情:“你长成现在这样,你娘……功不可没。”
见永徽帝已经开始拿起各种刑罚工具了,宫凝儿慌了。
直接不管不顾地开始大喊:“若是我南山姑姑在,定不会叫你如此待我!”
不说还好,一提南山,永徽帝原本淡然的眸子中瞬间杀意肆虐。
几乎是在宫凝儿话落的同时,永徽帝随意从旁边狱卒的佩剑中抽出一把剑,抬手便砍断了李素的一只胳膊。
“如果南山在,她一定会提剑……”
永徽帝说着,猛然转身,眸中阴郁:“砍了你的头!”
巨大的杀意向宫凝儿袭来。
霎时她就被吓得不敢说话。
李素的尖叫声在整个大牢内回荡着。
永徽帝不耐烦的开口:“把她的嘴堵住,吵死了。”
下一秒,原本的尖叫声变成了呜呜声。
永徽帝举起手中的佩剑,开始在李素的脸上比划着。
“其实朕并不赞成父皇当年设下的不允私设刑堂之律法。”
“因为朕觉得,如果真的想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无需那么多刑具,单是一把剑就行了。”
永徽帝说着,举起手中的剑,抬手在李素的脸上狠狠划下。
边划着还边开口:“你说呢?”
李素额角出汗,抬眸畏惧地看着永徽帝。
突然,低下了头。
富云海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陛下,还有气儿。”
永徽帝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剑丢给了狱卒。
“请个御医看看,别死了,朕明天还来。”
“若是她死了,那这牢中所有狱卒就全部去给我家乖乖陪葬吧!”
永徽帝话落,便离开了。
……
三天。
永徽帝折磨了李素三天。
每次都是白日来,晚上留给御医时间,让他给李素治病,保住她的小命。
他在李家的人被关进来的第二天就把他们全部处死了。
只留下了李素一人。
至于宫凝儿,永徽帝没有动她。
只是逼着她看了三天的生母被折辱罢了。
至于宫长苏,跪了一天一夜之后,染了风寒,被抬回去了。
永徽帝也三天未曾上朝了。
可,朝中重臣,暂无一人置喙。
原因无他,永徽帝下令,各个宫门,除了采买东西,不许任何人进出。
什么王公大臣,包括那些嫁出去的公主、王爷,所有人都不允许入宫。
甚至连太后、刚掌权不久的皇后等后宫众人也一概不见。
面都见不到,如何置喙?
直到第四日……
满朝文武诸多人跪在了宫门口。
与此同时,永徽帝还在冰室之中给躺在冰床上的夕夕擦脸。
富安海刚走进来想汇报外面的情况,永徽帝却先开口了。
“富安海,朕怎么觉得夕夕没有死呢?”
富安海没有说话,他觉得陛下癔症了,小公主明明就没有呼吸了。
“你瞧,这都三天了,她的小手还是软乎乎的,就是有些凉,不过没关系,朕给她暖暖。”
富安海看不下去了。
“陛下,外面大臣们都跪在了宫门口求陛下上朝,时间长了恐遭非议啊,不然陛下去瞅一眼?”
永徽帝闻言,粗糙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夕夕的小脸:“夕夕等会儿啊,外公先去处理一下他们!”
永徽帝说罢便起身了。
突然,头一阵疼痛。
富安海连忙上前:“陛下可是受了风寒?老奴这就去给您请太医。”
“不必”,永徽帝摆手,“就一阵,现在不疼了。”
说罢,朝外面走去。
富安海看着永徽帝远去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总觉得陛下浑身蔓延着一股死气。
可他又不敢说。
富安海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被搁置在冰床上的夕夕。
“这放在冰室里,自然会延迟尸体腐烂,可是这……陛下他……唉……”
富安海正准备转身,余光却突然看到了夕夕的手动了一下。
富安海转头,眯着眼睛仔细盯着夕夕的手。
没动啊。
他刚刚眼花了?
难道是……曾经听说过的各种鬼故事钻入脑中,富云海只觉得脚底有一股凉意蔓延而上。
他不禁吞了吞口水。
下一秒,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陛下,等等老奴啊!
富云海没有看见的是,就在他刚踏出冰室的时候,躺在冰床上的夕夕脸上的伤口飞速愈合。
几息后,整个人突然直直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