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她真的会跑了似的。
而那些跟着高昌前来迎娶新娘子的大盗已过来了,分列在两旁,等着高昌过来。
舒叶放在他掌心的手微挣,却被他捏得更紧。
“别担心!本王从来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庄正义跟高昌寒暄,道“高英雄,庄某处事不周,让你见笑了。”
高昌则独眼瞪着梁韧跟舒叶,恨不得能宰了他们一样。
那高昌只剩一只左眼了,右眼在前几年一场混战中被人误伤,只能戴着个黑皮套,遮住那丑陋的样子。
而他本人长得也实在不敢恭维,黝黑粗壮,跟野鹤轩门口那棵歪脖子树似的,粗劣得很。
可就是这么一只癞蛤蟆,还妄想吃到舒叶这天鹅肉。
“庄主,这是怎的回事?我高某人的新娘为何在我面前跟别的男人苟且?难道你们聚贤庄就是这样言而无信的小人?之前满嘴正义都是骗人的把戏?”
高昌怒声斥问,庄正义面不改色,回到“高英雄误会了。这便是舒叶,高英雄想要的人。至于这个男人嘛,高英雄应该早有耳闻,骁勇善战,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面将军,端王爷。”
庄正义也不是什么蠢材,梁韧敢单枪匹马来聚贤庄抢亲,那肯定是做足了准备而来的,大意不得。
闻言,高昌走过来,盯着梁韧看,眼神里满是蔑视。
“呵!就这模样,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似的,还常胜将军?骗谁呢?”
而后移开视线,轻佻地看着舒叶,道“小娘子还是跟我的好,放眼海上,黑没人敢跟高爷我叫板!到时,小娘子尽管吃香的喝辣的便是。怎么样啊,小娘子?”
猥琐的笑着,伸手过去,欲摸舒叶的脸,结果,手腕却被梁韧截住。
“小白脸!放开你爷爷我!”
话音刚落,只听“咔擦”一声,是骨裂的声音。
“啊~”高昌痛得大吼,而后另一只手拿着被捏断的手,疼得怒目而视。
“你!还看什么看?给老子上啊!”对着他的手下大吼。
于是乎,那些海盗便一拥而上,将他俩重重包围。
舒叶不满的皱眉,瞪了他一眼,怨道“看你惹的好事!叫你走,不走,这会想走也走不掉了。可别扯上我!我跟你没关系。”
话落,转身便要出人群,回野鹤轩去。
不想,那些海盗竟跟她动起了刀子。
若不是梁韧眼疾手快护住了她,她恐怕要白白挨一刀了。
“瞧,你已经撇不清了。你舒叶生是我梁韧的人,死,也是我的鬼!事到如今,跟我回家吧!不然你要嫁给那个脏东西?”
她眼珠子快速一转,回到“那王府得我说了算,你得听我的!”
摸了摸她骄傲的小脸,笑应“本王人都是你的了,还怕什么?”
视线相对,倏而默契移开,便开斗。
庄正义的人没动手,一直等下一旁观望。
这种时候,最好他们都搞得你死我亡,如此,他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一番打斗后,大盗们军均已落地哼叫,高昌见此,拔出长刀,不要命的冲了过来。
刀刀致命,而且快准狠,梁韧来不及拔刀,只能被动的躲。
见状,舒叶捡起刀子,从一侧攻击,却力不敌他,差点成了他刀下亡魂,还好被梁韧救下。
可梁韧的左手臂却结结实实挨了一刀,瞬间鲜血直流。
“且慢!本王敬你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咱俩比一局。谁赢了,她就归谁。而输的人要放下武器,放胜者离开。如何?”
高昌一听,那交个爽,这拼命的事,他可是很在行。
立即应了下来。
于是乎,众人皆往边上靠,给他俩挪了空间。
高昌右手被他捏废,梁韧左手臂受伤,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一时,战局拉开,两人进入了状态。
只听得一阵短促有力的刀剑相碰声,而后便见高昌已倒在了地上,连左手也受了伤,鲜血汩汩直流。
梁韧收回剑,道“胜负已分,希望你能信守约定。”
丢脸丢到家的高昌重重叹了口气,道“咱们走!”而后由他的人簇拥着,离开了离山。
不一会,庄上的人来报“庄主,少夫人安然无恙回来了。”
庄正义看了一眼梁韧,知道定是他派人搞的鬼,道“看来这杯喜酒,王爷是喝不到了。”
“庄主多虑了,今夜算起来也是本王洞房花烛夜,喜酒怎会少?本王就先告辞了,庄主再会!”
直接拉着舒叶,上马,奔驰离去。
约过了半个时辰,他们已经离开了离山,到达一处谷底。
停了下来,下马,梁韧靠在一棵树上,装虚弱。
“过来给本王包扎伤口!”
舒叶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回到“疼死你活该!好好的非要自讨苦吃,这会在这装什么装?”
别过头,直看着前面的河流。
他也不着急,起身,走过来,从身后将她圈进了怀里,下颌枕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没良心的!本王受伤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小妖精!竟敢不管本王死活,嗯?舒叶,你胆子是愈发肥了。”
她挣扎着,“哎呀,重死了,快起开!”
可结果除了被越搂越紧,并未如愿获得自由。
“究竟要到何时,本王才能等到你的心?”
“……”
这话一出,气氛就尴尬了。
舒叶身子僵了僵,没有再动,也没有回答他。
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对于此生能否对他动心,她没把握,更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就那样静默了许久,她挣开了他,道“别乱动!我给你包扎。”
拿出手帕,轻轻擦掉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再撕了一块衣角,把伤口包了起来。
他一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
“那小子叫什么名字?长得跟你挺像的,傻乎乎的。”
闻言,她可不乐意了。抬眼瞪着他。
什么叫跟她很像?还傻乎乎的?
那明明是他的缩小版好吧?就算傻,那也是因为他这个爹的种子太次,跟她无关!
“别太过分啊!儿子太傻,好像是因为他老子质量太差吧!少拿我说事!”
看着她一脸薄怒,生气的小脸也让他移不开眼睛。
“明明有了孩子,为何不写信告诉我?要一个人那么辛苦撑着,六年,不短。”
“那跟你何干?我自己的儿子,再累,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少一副你是他爹就要管我们的架势,我不稀罕!”
站起来,直接上马,冲他喊“你走不走啊?不走,我可自己走了。”
梁韧无奈,谁让他们之间的错都在他身上呢?
如今这小妮子愿意回去,已是烧了高香了,若再求别的,未免太过分。
至于别的,他不介意慢慢来。
往后有的是时间,他不信,她能抵得住他的温柔,耳鬓厮磨,终究会磨出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