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梁韧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后,皇帝终于答应了他的要求,决意修书送去吐蕃,让使臣说服吐蕃国王,从此两国之间不再有和亲这事。
梁韧打算请辞,却被皇帝留住,陪他上了宫门。
“我总算是知道为何三弟你不想争什么权位了,身在其位,身不由己。自我登上皇位以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平静。”
“皇兄有治国之才,安邦定国之决心,但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过犹不及,皇兄无需逼自己。”
“三弟,我想立陌语为后。”
梁韧看着他侧脸,坚定而认真,不容反驳。
“贵妃是皇兄发妻,是不是皇后,又有何区别?况且后宫之中,也就贵妃一人,立不立后,并无影响。皇兄又何必纠结于一名位?”
“若你是我,陌语是舒叶,你还会如此想?”
“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任何。发妻是她,贵妃是她,后宫之主亦是她,还有何求?想必贵妃也不会逼皇兄,皇兄又何必在意?”
“若我执意立她为后,三弟会支持我么?”
“身为臣子,一切服从君令。只是皇兄,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皇兄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不能不顾后果啊!”
皇帝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兄弟二人聊了许久,直到天空铺满繁星,梁韧才终于离宫回府。
夜里,梁韧枕着手臂躺在榻上,看着梳妆镜前的她,问“若你是贵妃,想当皇位么?”
看着镜子里的他,笑道“你身心都是我的了,连妾都不曾纳,为何非要那虚名?莫非,王爷想娶小?”
“若本王真打算如此呢?”
她气的放下梳子,起身,几步走了过去,俯身,手抚在他脸上。
“那王爷是皮痒痒了,不急,我好生训一顿便好!至于纳妾嘛!你敢娶一个,我就整跑一个。”
她的回答逗乐了他,伸手,一把抱住她,将她放在自己身上。
“家有如此悍妻,为夫哪敢造次?爱妃,时候不早了,该熄灯歇息了。”
她欢笑着,吹了灯,躺在他怀里,一脸满足的睡着了。
——
“王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圆子急急忙忙跑来,慌张的说着。
舒叶忙从梁韧身上下来,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尴尬的喝茶。
“何事如此慌张?”
“王爷,这是宫里送来的信函,启王梁宋,勾结倭寇和大盗,拥兵造反了。”
闻言,舒叶忙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他身后,一起看着信函。
梁韧看罢,将信函交给了舒叶,起身道“进宫。”
“我也要一起去!”没拒绝,牵着她,急忙出了府,进宫去了。
待他们到达仰宇殿时,皇帝急得踱步,贵妃在一旁,也是着急得很。
“皇兄,此事可当真?”
“扬州知州顾泽峰派人送来的信函,千真万确。”
“如此,可不能再姑息。皇兄,请允许臣弟带兵前去剿灭叛党。”
“非如此不可吗?我以为,二弟会念及手足之情,不再肖想皇位,看来是我错了。既然他对我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三弟,此事你就看着办吧!若梁宋反抗,大可先斩后奏!对他,我已仁至义尽了。”
言罢,跟着贵妃一同离开了仰宇殿。
夫妻俩对视一眼,默契地迈步出了殿。
“几时出发?我跟你一起去。”
“这次我不能带你。舒叶,在家等我就好!”
她站住,抬头看着他,认真道“无论生死,君在哪,妾在哪。王爷要走,我自然要一起。别想撇下我一个人走!”
见她如此倔强,他不再言语,默默回了府。
在舒叶三番两次的请求后,他终于点头答应了她。
夜里,夫妻二人爬到庭院里的老槐树上,她枕在她他胸膛,一手拿着酒杯,小脸红红的,甚是可爱。
“子坚。”
“嗯,怎的了?”
“我就突然想叫你而已。相公,你是几时放不下我的?”
他刮了刮她翘挺的鼻子,“你猜,你是何时走进本王的心的?”
“那我哪猜得到。不过想想,那会我挺过分的,就因为王爷一句话,便把王爷绑在榻上,画了乌龟。王爷,那日定大发雷霆了吧?”
虽是在反省自己,但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了。
想起那会的荒唐事,她就觉得怪有趣的。
“为何不把本王的白马卖掉?明明那么爱钱。”
“嘻嘻……若卖了王爷的白马,那还怎么跟王爷再续前缘,当上王妃呢?我可不傻,王爷有的是银子,那马儿不值几个钱。”
“你个小笨蛋!明明笨得要命,脾气还不好,为何就你拴住了本王的心呢?”
“那要问王爷自己啊?我好好的当我的盗,谁让王爷非要瞎掺和,还霸道的剥夺了我的自由。”
“前几日见你心事重重的,可是有话要跟我说?无论何事,我希望你能直接跟我说。我是你相公,你的靠山。”
她没有答话,其实这些她都清楚,可那件事,如今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直说,以免……
“舒叶,你心里还是不信任我么?”
忙摇头否定,可这会连她自己都疑惑了,若真的信他,为何会怀疑?
没再逼她,指着天上的星星,给她编故事,但他到底不擅长,编得漏洞百出。
不过她听得很认真,而且也没听出什么不妥之处来,这许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二人一直待到深夜,露水重,梁韧知她身子骨弱,怕冻着,便抱着她回了寝殿。
因为喝了酒,舒叶两颊绯红,还傻乎乎的对着他笑,时不时主动吻他。
这样的待遇可让梁韧有些受宠若惊,难得她如此主动,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使坏的诱惑她犯错,惩罚了她一次又一次。
都说酒会误事,这话一点也不假。这不,舒叶不仅把自己卖了,还累坏了自己。
睡得很沉,哪怕是他起身离开,她都没有察觉到。
晨光熹微,城外的路上,却已有人在赶路了。
梁韧骗了她,昨夜故意灌醉她,又折腾了她那么久,只为了把她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