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月?
她当自己跟她一样笨呢?
“赏月?你是长了第三只眼睛呢?还是笨到分不清什么是月?怎的独独你能在这乌云密布的夜空中看见月亮呢?”
额……?被拆穿的舒叶尴尬至极,恨不得用眼神杀了眼前这个不给自己留丝毫情面的男人。
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不想再跟他耗下去,迈步就要回屋。
“怎么走了?这月色正好,不再赏一赏?”
梁韧虽然装作面色冷峻,实则心里乐得不行,逗逗这女人,还真是乐趣无穷!尤其是看她吃瘪的样子,恨不得扒了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他觉得很养眼。
舒叶顿住,转身瞪着他,小眼神很是哀怨。
“你是故意骗我的?小圆子说你不会回来是假的,你就是故意想看我出糗。”见他眼神没有闪躲,也没有否认,舒叶就更加认定是他故意耍自己。
又气鼓鼓瞪了瞪他,结果人家根本没理会她的生气和责怪,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没意思,转身大步往疏陌轩走去。
可恶!竟然串通一气故意耍自己!
她很气!恨不得把梁韧“挫骨扬灰”。
而她气得发绿的小脸却看得他只想笑,这个女人,笨得很可爱!
抬腿跟了上去,跟着她一起回疏陌轩,始终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不说话。
舒叶知道他跟在自己后面,就更加抑制不住怒气,端的停下脚步,转身,怒气冲冲地瞪他。
“你跟着我干嘛?我讨厌你,不想见到你!别跟着我,碍眼!”
此刻的她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完全忘了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在他的府里。
“本王回自己寝殿碍着你什么了?你也太把自个当回事了,竟敢在本王的府上让本王滚!本王没把你丢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脸色一阵清一阵白的,胸口起伏不定,气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好端端偏要惹这个木头,也真是笨得可以!
士可杀不可辱!她还不稀罕在他的破王府里待着呢!
炸呼呼地往院子跑去,与其待在这牢笼里受罪,还不如出去,自由自在还不用看他眼色。
可才迈出两步,手腕就被他紧紧扣住,轻轻一带,砸进了他怀里。
也不知梁韧是发哪门子疯,竟然趁机一把抱住了她,将她小小的身子锁在怀里,紧抱着。
“犯了错训你两句还委屈上了?尽知道惹事胡闹!伤还没好彻底就乖乖养着,等好了爱吃什么吃什么,本王管不着。但现在就给本王安分点,别瞎闹!明白?”
舒叶的背紧贴在他胸膛,而他刚刚微低着头,嘴唇好巧不巧就贴着她耳朵,随着他吐字喘息,温热的气息一股一股烘烤着她,很是难受。
挣扎着道“你放开我!我不闹还不行吗?你先放开我!”可他却没有松开她。
梁韧看到她耳根微红,那嫩呼呼的样子,就跟熟透了的桃子一般,让他很想咬一口,喉结快速滚动,嗓子有点热。
奈何她老是不安分,偏在他怀里挣扎,让他更加难受。
沉着嗓子冷声道“乖乖的,别乱动!”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他的唇轻触了下她细嫩的脖颈,她顿时僵住了,一动不再动。
她有点害怕,怕他突然兽性大发,霸占了自己。
见她终于乖了,松开她,只是牵着她右手,回了疏陌轩。
没送她回屋休息,带她去了饭厅,饭桌上摆满了口味清淡的饭菜,还热气腾腾的。
却不见她动筷,夹了一块白斩鸡放在她碗里,问到“怎的不吃?”
他们俩都没注意到的事实是:梁韧竟然亲自给她夹菜,语气还那么温柔的跟她说话。
对外人,特别是女人这样温柔又耐心的梁韧,还是头一次见。
“我不饿!你慢慢吃,我要回屋歇息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奈何
“咕咕咕……”
肚子很不争气的地欢腾着唱起了空城计。
舒叶尴尬得黑了脸,低头狠狠瞪了自己肚子一眼。
就在她低头的时候,梁韧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过也就那么一会。
“吃完再回去。”
无奈只好乖乖拿起筷子,咬了一口那淡白无味的鸡肉,心里又不舒服了,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把那些味如嚼蜡的东西送到嘴边,吃得很平静满足,就跟吃山珍海味一般。
她看不懂他,明明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的,干嘛要委屈自己跟她吃一样没有一点味道的东西?
冰木头不仅脾气怪,口味更加奇怪!
索性不再去管,迅速吃完,连东西都还没完全咽下去,模糊不清道“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我先回屋歇息了。”放下碗筷,小跑着离开了。
梁韧不解,自己有那么可怕吗?看她一脸怕被自己吃掉的表情。
真是个孩子!
——
也就那天后,梁韧都陪她一起用餐,吃同样平淡无味的东西。
明眼人都知道王爷是心疼叶姑娘,陪叶姑娘共患难,可就舒叶一人,没心没肺的,根本没接收到他的好意,只当他是吃腻了山珍海味,想换换清淡点的。
于是,舒叶成了所有家丁眼里最不识好歹的人,心里很看不起她,当然只是藏在心里。
日子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多月,舒叶的伤总算是好了,终于可以大吃大喝了。整日笑呵呵的,似乎很开心。
看到她绽放笑颜,梁韧心里也跟着舒坦了不少,虽然还是衣服冷冰冰的样子,但心里也替她开心。
许是近来时来运转,不管谁都被好运眷顾,做事都很顺。
丞相府,一小斯端立在一旁,等着丞相发话。
张正抿了口茶,问到“事情查的怎么样?可有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小斯恭敬答到“回禀丞相大人,事情已查清楚,那位端王府的叶姑娘正是前不久死在少爷手下的“张来”。而张来并非是他真是身份。那人本名为:舒叶,七月二十七那日跟随梁韧一同从离山进的京,就是一小贼。后又潜入唐普大人府中,入室抢劫不成,一怒之下便放火烧了唐家。”
张正满意一笑,看了看他,道“证据确凿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用本相教了吧?”
小斯了然点头,领命离开了。
张正看着院子里怒放的牡丹,脸上笑出了褶子,眼里有说不尽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