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那日,舒叶他们回到了京城。
她到家门口时,还未到隅中。
门房小斯见她回来了,忙眉开眼笑道“恭迎王妃回府。王妃一路上辛苦了。”
“府里可一切安好?可有什么稀奇事发生?”
小斯回到“一切安好,老爷也好,王爷和少爷也都好。只是……”他突然无奈的挠头,支支吾吾的,还小心翼翼瞥了瞥她,就是不敢脱口而出。
见此,舒叶好奇,顿下脚步,问“何事竟如此难以启齿?说与我听听。”
“这……王妃,府上来了一位客人,非吵嚷着要住进疏陌轩,还要霸占王爷的寝殿,态度嚣张至极。王爷也很头疼,不知……”
“何人竟敢在王爷面前这般放肆?莫非此人大有来头?”
“回王妃话,这位客人是吐蕃国的公主,跋扈专横,无论如何劝说,恁是不听。”
闻言,不解的蹙眉,“吐蕃国的公主怎的跑到王府来了?”
“这,一切得从前几……”
话还没说完,只听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何时到的?也不派人去通知本王,你是在外面玩野了?心也收不回来了?”
小斯忙转身,作揖行礼喊到“王爷。”
梁韧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小斯会意,悄然离开了。
舒叶看着他,一脸“本王很生气”的冰冷,道“王爷是生我气了?还是根本不欢迎我回家?若是如此,那我走便是。”
故作失落,低着头,提着裙摆,便径自往外走,一副真的要离开的样子。
手腕被他扣住,轻轻一带,她便毫无悬念的砸进了他怀里。
“那日,拿剑对着本王,说你两句还不行了,嗯?你可知,那时本王心里有多痛?”
没好气回了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放开我!既然王爷讨厌我,王府不欢迎我,那我走便是。”
“小没良心的!丢下自家相公,远走高飞,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如今好容易回来了,还没待半刻又要走。舒叶,你是皮痒痒了,欠收拾?”
他低头,脸贴着她脖子,故意把鼻息喷洒在她肌肤上,温热而让人心颤。
“少占我便宜!快起开!”
她挣了挣,抬起来的手却被他握在了掌心,摩挲着,感觉到粗糙,忙抬起来看,瞬间脸黑如墨。
几乎每个手指的指甲都裂了一半,手背和掌心都是伤,看着跟树皮似的,他心疼不已。
也注意到他在看自己的手,忙挣开,道“别看,太丑了。等好了,再……”
未出口的话被他的动作塞回了肚子里。
他的唇温柔的落在她指头上,每一寸都吻了一遍,认真又深情。
“傻瓜!无论你是怎样的你,本王都喜欢。本王只是心疼,当时一定很痛!都怪本王不好,没能跟你分担那些痛楚。”
伸手摸了摸她小脸,“当时在心里骂了我很多回了吧?”
莞尔一笑,调皮道“可不是嘛,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却不见你踪影,心里头能好受?我不管,你得赎罪!这回我断不会轻易饶了你。”
“嗯!都是本王的错,本王接受惩罚,无论任何。”
俯身,打横便抱起她回疏陌轩去了。
进了门,舒叶想起来方才门房小斯说的话,抱着他脖颈,望着他下巴,道“家里来客人了?听说还是个不好伺候的主。怎的了?跟我说说呗!”
他没低头看她,道“你不会喜欢她的。没事,别管她,等过些日子,她自然会回她的吐蕃去。”
是时,已回到了寝殿,将她放在软榻上,解开她身上的披风,倒了杯热茶给她暖身子。
“小竖呢?在父亲那?”
“那小子哪闲的住?一早,跟父王出府打猎去了。”
“哦!”登时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正在宽衣解带的他。
“不是,你你你这是要干嘛?青天白日的,你不会是……”
却已被他拥入那似火的怀抱里,烫得她说不出话来。
“青天白日又如何?本王在自己的府邸,抱本王的王妃,有何不可,嗯?”
说话的同时,他已解开了她外层的衣物,手放在衣带上,正要一把扯开时,她伸手拦住了。
“王爷,我……我身上满是伤痕,你还是别……嗯~”
而他却已经扯掉阻碍,温柔的吻着她后背上红色的疤痕。
“嘘~别说话,本王想你了,让本王好好回味你的味道。”
没再阻拦,只是她始终低着头,眼角湿润。
没有哪个女子不想全身如玉般光洁透亮,如今,她身上满是丑陋的伤疤,哪怕知道他不会嫌弃,她却很在意。
没一会,她便已一丝不挂,怕她冷着,将她平躺在榻上,拉过棉被,盖上。
吻干她的泪,道“是本王没能保护好你。”倾身过来,又细细吻过她身上每一条疤痕。
也没做什么,而后抱着她,睡着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舒叶也猜到了自己走后,他便没好好休息过。轻轻转过身来,主动钻进他怀里,面对面,也睡了过去。
——
夜幕降临,一阵尖锐的吵闹声吵醒了他们。
“砰砰砰……梁韧,你给本公主出来!梁韧,你出来!你有胆子接本公主的招,怎么没胆子出来见本公主?出来,你给本公主出来!出来啊!梁韧你……”
“公主,公主您冷静冷静,王爷……”
一把甩开拉着她的家丁,吼道“滚开!”
又“砰砰砰……”地敲门,似要砸坏门一般。
“梁韧,你给本公主出来!今日,本公主就要你一句话,你要还是不要本公主?你出来啊!”
“公主,公主您先回去歇息,王爷他……”
“咯吱~”门开了,出来的却是舒叶。
家丁忙行礼道“王妃。”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内里单衣,身上裹着一厚厚的貂皮,秀发微蓬松,显得慵懒而妩媚。
“这就是家里的贵客,吐蕃国的公主吧?你们先下去,公主就交给我招呼吧!”
家丁们都应声退下了。
那公主斜视着她,高昂着头,几乎是拿鼻孔看她,骄傲得跟只孔雀似的。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梁韧寝殿里?不过一看你这副狐媚样,定是个卑贱歌姬吧!走开,别挡了本公主的道!本公主找梁韧有要事要说。”
很无礼地拔开了舒叶,就要进去。
舒叶伸手,挡在了她胸前,“公主还是先回去吧!有一句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这多日不见,我家相公是兴奋得紧,方才太激动,累着了,这会正在小憩呢!还请公主别打扰了他。不然,今夜我也得跟公主一样孤单可怜,独守空房,寂寞空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