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苏醒,睁眼,却是熟悉的帐顶。
猛的坐起来,回想着昨夜是事。
我是怎么回到王宫的?
急忙下榻,欲找人来问问,“嘎吱~”梁韧开门进来,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吃食。
看了看他,她一激动,上去一把抓住他衣服,空问道“昨晚是不是你?你半夜溜出宫是为何?为何要打晕我?你到底有何目的?”
没搭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默不作声起身要走。
一时情急,舒叶从后面抱住了他。
这让他身体微僵,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无奈转身,将她安坐在凳子上,看着她眼睛,低声问“你真想知道?知道的太多,可能会要命。”
写到:我不管!我一定要知道!而且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帮他?她以为事情像偷银子一样简单?
这个小笨蛋!
但还是俯身贴耳,把事情跟她讲了。
舒叶错愕不已,他果然是有任务在身啊!
“可满意了?快吃饭吧!天冷,凉的快。”
伸手拉住他的,写到:那个什么王子又来了,女皇说,让我明日跟他一同动身回去,我……
反握住那只冰冷颤抖的小手,出声安慰到“别胡思乱想!有我在,你不会被送去和亲的!”
可她还是害怕,身子抖得厉害,梁韧只好坐下,亲自喂她吃。
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瞧她现在吃得多欢,哪有害怕的样?
舒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故意砸吧着嘴,那样子跟小猪吃食一样,毫无形象可言。
满足后,舒叶叫上他一起出宫去了。扬言要去喝花酒,实则是出去查案。
既然要查,只靠深夜那几个时辰,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可他们在外面跑了一整日,也未找到半点头绪。
第二日,当女皇派人过来接她时,她又重病了。满头大汗,难受地在榻上打滚。
见状,女皇忙派了御医过来,因弄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编了一堆:她误闯了亡魂禁地,被鬼缠身,恐怕一生都不会好了。
一听,那王子可吓坏了,那还得了?要真娶了她,岂不是引鬼上身?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但又不想白白浪费了这个抱美人归的好机会,便大胆提出了把和亲对象换成三公主的要求。
女皇为了保住自己所谓的威信,便忍痛答应了。但提出了个要求,得要再等些时日才让三公主跟他回国。那王子答应了,便又继续在王宫住了下来。
却说三公主一听自己要派去和亲,可吓坏了。谁不知道那家伙风流成性?她才不要成为牺牲品!
是夜便赶来找舒叶,想求她帮忙,没见到她人,却发现了她的秘密。
三公主在她房里找到了一张用中原话标记的女儿国地图拓本,详尽细致,还有王宫的构造图,女儿国主要的财政收入等一系列的东西。
原来舒叶是元夏派来的细作!
拿着那堆东西,急匆匆找她母皇去了。就凭这些,舒叶也是死路一条。哪怕真要被牺牲,解决了舒叶,她牺牲得也快乐。
得罪她三公主,就得付出一点血的代价!
——
就在天色蒙蒙亮时,舒叶先梁韧之前从外面溜回王宫,左脚刚踏进去,就被侍卫抓住了。
那些人二话不说,就押着她往大殿去。
彼时,大殿内群臣皆到场,个个都怒目瞪着她,大有一种要将她剐了吃掉的架势。
她看不懂这个操作,只是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便也乖乖立于殿上,不敢多动作。
不时,女皇冷着脸,从皇位上下来,走近她,一言不发便“啪”地狠狠甩了上去。
力度之大,让舒叶难以承受,歪倒在了地上,抚着痛得发麻的脸,不解地看着女皇。
判刑好歹还讲究个证据确凿,女皇凭什么一句话不说想打便打?
舒叶心里极其不爽。
“好你个刁民!本皇见你乖巧可怜,便收作义女,赐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却忘恩负义,在背后算计我女儿国!真是狼心狗肺之徒!”
额……?算计她?
不是,我什么时候算计她,算计女儿国了?不一直都是她在算计自己?
恶人先告状的本领还真是炉火纯青!好不要脸!
舒叶在心里把女皇骂了个遍,却怎么也难消心头怒火,脸上又火辣辣的疼,眼泪竟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女皇骂她不知廉耻,干了不仁不义之事还想用眼泪来博取同情。
就在她终于忍无可忍要爆发时,女皇把那堆她画的图砸在了她脸上,并命令侍卫把她拖进天牢。
好不委屈!她只是想回元夏去,却被打入了天牢。
望着跟元夏大牢差不多的天牢,只是这里冷冷清清,没几个犯人,也不叫冤,像认命一般,毫无生气的窝着。
天牢跟死一般沉寂。
她也知道,这回,可能真的要死在女儿国了。
——
她这一关押便是小半月,无人问津,像真的已经消失在人世一样,似乎没人记得了。
许是十二月三十,因为没抱活着的希望,便也不再记日子。是夜,天牢里迎来了第一位客人。不,是唯一一位还记得她的人。
三公主迈着小碎步,扭着水蛇腰,似花蝴蝶舞于花丛般走了进来,很难得的,身边没有一个奴仆,左手边提着一饭篮。
舒叶直直盯着她手里的饭篮,不是想吃,而是畏惧。
一杯毒酒杀死人的事情她听的多了,这三公主大概也是,效仿古人,来送她最后一程的吧!
是时,三公主已走进来,居高临下看着她,笑到“二姐,这几日过得可舒心?”摸着她的脸,“啧啧啧,真是可怜。为了一个男仆搭上自己的命,而那负心汉呢?早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把你卖了。”
她什么意思?什么卖了?难道……
想到他把所有罪责推到她身上,贪生怕死求保命,她心痛得要死,怎么会……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泪腺崩塌,眼泪流了出来。
“哟,瞧瞧你这样,啧啧啧,连妹妹都为姐姐感到不值当。姐姐当时若把实情跟母皇说了,怎的会落得今日下场?哎,愚不可及哪!”
收回了手,将饭篮扔在地上,道“今儿是三十,听闻元夏都很看重今日的。喏,这残羹剩饭,就当做是妹妹孝敬姐姐的吧!姐姐慢用,这地方可不是妹妹这千金之躯能待的,就不多留了。”
窃笑着离开了。
玩不死你?本公主怎能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