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会,舒叶受伤,但并未伤到要害。只是梁韧当时太过悲切,才会忘了思维,误以为她走了。
而那夜,他确实也想过要随她而去,但想到梁竖一人无依无靠,觉得有愧于她,便没有自行了断。
当时,他只是累坏了,抱着她便睡了过去。
谁知,这一睡,却跟死了一样,闹出那么多误会。
等他终于一觉醒来,却身处黑暗的棺材里。
多亏了酒疯子搭救,才成功逃离了那坟墓。
但酒疯子把舒叶带走了,说是他有办法救活她。
他忍着不能陪伴她的痛苦和愧疚,乔装住进了大堤寺,当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自己身份。
若舒叶真的回不来,他本打算从此出家为僧,不再过问红尘俗事。
可端王妃还魂索命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还牵连到了梁竖,便不能坐视不理。
正欲回京,处理此事,却收到了五伯的信函,让他好好待着,为舒叶祈祷。那些事,由他处理。
没多想,便答应了。
几日后,五伯带着梁竖去找了他,并告知他,舒叶很快就会醒来,要他们父子俩先回家去。
因为相信他,就依言回去了。
果不其然,当他为她的回归铺平道路,扫清障碍后,她真的回来了。
他的世界,终于又被填满,他的缺憾终于被补平了。
手不自觉的收紧,将她搂得紧紧的,生怕她飞了似的。
在一番云雨后,累极的舒叶半眯着眸子,伏在他身上,伴着他体香,脸色越发潮红。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的身/体,甚至喜欢那种被他填满的感觉,踏实又幸福。
“舒叶。”
“嗯。”
“爱妃。”
“怎么了?”
“你好美!”
话音刚落,他复欺身而上,再次将她吃干抹净。
那一夜,一室旖旎,风光无限柔媚。
——
今日是腊八节,一家人都上了车,往皇宫去。
数日前,唐陌语被册封为皇后,成了梁唐身边真正唯一的正宫娘娘。
因为此事,皇后娘娘非要他们一家进宫去聚聚,说是想她了。
可车才行了不到半里路,就被一人给强行拦了下来。
马儿受了惊,突然惊跳了起来。车夫忙制止道“吁~”
“怎的了?”梁韧开口问。
“王爷,前面有个人挡在正道上,也不知意欲何为。”
闻言,舒叶忙把梁竖紧护在怀里,跟梁韧对视了一眼。
收回视线,梁韧忙下车去查看,却惊呼道“五伯!”
听到声音的舒叶母子俩也忙下车来,“五伯,您……”
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就冲过去抱住了他。
“五伯,叶子以为您撇下我一个人,做闲云野鹤去了。您好好的,干嘛不来找我,害得我好苦!”
她任性的撒娇,又激动又生气的,抱着五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
“行了行了,五伯这不好好的吗?你着什么急啊!快放开你五伯我,堂堂端王妃,在大街上抱着个男人又哭又打的,别让人笑话了。”
若不是梁韧过来拉她,她是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五伯,您这是……”
“你们不是要进宫去嘛,正好稍五伯一段。”
话落,径自过去,抱着小家伙上车了,完全没管他们是否答应。
夫妻俩都有些疑惑,但也不好怎样,便一起进宫。
待进了宫门,酒疯子四处张望着,眼神里流露出怀念的情绪。
“二十四年了,还是一点没变化。”
此话一出,更是震惊了舒叶他们俩。
默契对视一眼:五伯有故事。
不过也没问什么,而是带着他去了仰宇殿。
皇帝却不在那,刚好伏嵩过来帮皇帝取折子,才带着他们往未央殿去。
见他们一家来了,皇帝忙笑道“三弟三弟妹来了。快过来请坐!皇后还在小憩,就多担待担待。”
舒叶一听,有些担心,本想开口问唐姐姐是否还好的,但看到了梁唐左眼角一处抓痕,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便闭口不言。
待落了座后,梁唐才注意到舒叶身旁的人。
“三弟妹,这位老先生是……”
起身行礼回到“回皇兄,这位是我五伯,今日刚好过来看望我,又不好将他老人家留在家,便一同前来了,还请皇兄恕罪!”
“无妨无妨,三弟妹客气了。”
赐了座,让他一起欢饮畅谈。梁唐注意他的一言一行,对他的才学和胸怀颇为震撼。
以他了解的舒叶的身份,只是个小盗匪,却有一个才学渊博的伯父,觉得很不可思议。
“冒昧问一句,老先生曾当过谁的谋士?老先生博学多才,见多识广,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承蒙皇上夸奖,不敢当。草民并未在何处谋职,只是区区一介闲云野鹤罢了。”
梁唐本就是惜才之人,见他还如此谦逊,就更加喜欢他了。一直跟他探讨家国天下,从古谈到今,很是投缘。
舒叶一直用眼神示意五伯适可而止,但他正在兴头上,哪里肯理会她。
酒疯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能把话题扯到前朝丞相陈家身上,用他亲身经历过似的口吻,讲述着陈家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见状,舒叶很是不悦,又不好直接说什么,总时不时给五伯递眼神,试图制止他。
可直到先贵妃过来,她都没能成功。
先贵妃过来,见到酒疯子,呆了那么半刻。
“陈太傅,你还活着!”惊讶出声,打破了殿内的和谐气氛。
慌忙进来,走过去,挨近了仔细看了又看,确定道“果真是你!可当年你不是也跟着陈家人,葬身于火海了吗?怎么会……”
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抬眼看向舒叶,嘴唇略微颤抖,似乎是被这样的事实吓到了。
“不,怎么会?舒叶是公主的女儿?是陈相国的千金?”
慌张地抓着酒疯子衣袖,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那样对待公主的女儿?我……”
酒疯子看着她,认真回到“上官云菲,我们又见面了。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也该是还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