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每个人的后面都有人帮衬着,倒是这位世子孤家寡人,怕是自己撑不住的。”
简开济在听到有人说裴嘉佑的相关时,抬起头,看向他们,又看了看湛茵华。
湛茵华一心都在两个小娃娃的身上,对于这些人的说法,是一点儿都没有在意的去听。
简开济叹了口气,也觉得这是好事。
裴嘉佑与湛茵华的身份有太大的差距,无论裴嘉佑现在如何,将来必然是皇上器重之人,湛茵华的身份却是永远都变不得的。
“叔叔,我还要。”章儿说。
简开济回过神,忙往着章儿的碗里又夹了面。
他们几个人和乐融融,十分美好,但裴嘉佑的处境却如外面传闻那般,相当的艰苦。
好好的看看跟在裴嘉佑身后的那一排囚车,就知道这路程走起来,会有多么的艰难。
尤天意走到裴嘉佑的身边,递上水壶。
“这一次路,很难走。”裴嘉佑忍不住的说。
尤天意心知肚明,忙安慰着,“世子,您也知道这些人有多难处理,平时就……”
裴嘉佑站了起来,看向前方,“不管了,直接就前行,谁要是再吵,就不给吃的,一切都到京城再说。”
“世子,万万不可呀。”有人喊着。
裴嘉佑倒是好奇,想知道是谁在此时出言阻止于他,但发现竟然是被关在囚车里面的邱敏学时,只觉得讽刺。
他现在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凭什么认为还有什么不可的?
“我们也是朝……”邱敏学的话,被堵住了。
裴嘉佑冷笑着看着说不出话来的邱敏学,“我容你们两天,就是想要看看你们都有没有记性,如今瞧来应该是没有的。”
的确是没有,还巴望着裴嘉佑能给他们好处。
“我一个从边关沙场爬出来的人,会对你们有多好?”裴嘉佑把话放在这里,冷冷的说,“全力加速,尽快进京城。”
“是!”跟随在裴嘉佑身边的人同时喝着。
他们始终跟着裴嘉佑,都是风里火里的人物,哪里受得了这样温吞的行进方式,一个个的早就受不住了。
如今是裴嘉佑亲自下令,他们是巴不得的呢。
原本的几日行程,硬是被他们缩成两日光景。
待他们入京城时,邱敏学看向前方的眼神,都是涣散的。
他最年轻。
他的要求最多。
裴嘉佑当然对他的惩罚也就最严厉。
“我是京城子弟,我怎么能变成这样。”邱敏学喃喃的说着,“世子,你太过分了。”
估计敢说世子过分的人,都不会有几个。
裴嘉佑命人将他们全部都关在牢中,且是他亲自看着关押的,之后就去面圣。
至于谁向他说情,都没有任何好处。
邱敏学在看着裴嘉佑离开以后,还有闲情逸致去安慰同行的几位被关起来的大人。
在他看来,他们这一行人都算是有身份的人,裴嘉佑对他们再是不满,也绝对不能胡来。
结果……被狠狠的打了脸。
皇上对他们的处罚,几乎在半日内就下来,速度快得惊人。
即使有人想要救他们,也绝对来不及,更何况,也没有谁想要伸手来搭救于他们。
当裴嘉佑走出皇宫时,就看到了镇山王爷裴诚。
“见过王爷。”裴嘉佑作揖时,竟然是这般唤着。
裴诚早知裴嘉佑的心情,有些气恼的扯了扯嘴角,“回家吧。”
回家吧!
裴嘉佑突然想到,湛茵华最喜欢对他说这句话。
每次在他无缘无故的闹着脾气时,湛茵华都会妥协的说出这三个字,他心里的那股吐不出来的闷气,也会烟消云散。
裴诚见裴嘉佑的神情略微的柔和,就叹着气,说道,“父王也知道你在外面辛苦,尽量回家住吧,以后有什么中情,也可以与家里人说。”
裴嘉佑忽而笑着,“父王,您最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裴诚的面色微青,在听到湛茵华的话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说。
“父王,我觉得,你我之前就没有必要太客气。”裴嘉佑走到裴诚的身边,低着声音说,“我想,我母妃还是很庆幸的。”
“你。”裴诚愤愤的看着裴嘉佑。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裴嘉佑从来就不会受他的控制,他看着裴嘉佑骑马离开,都不曾再多说半个字。
这裴嘉佑前脚刚走,长公主后脚就到。
她当然也是听说皇上对几位大人的处罚是相当的严重,这其中必是也有她的人,当然,本也是有裴诚安排进去的人。
当他们看到对方时,眼中皆透出一抹不耐烦来。
“见过王兄。”长公主客气的向裴诚打着招呼。
论起年纪,长公主不过是比裴嘉佑、太子这年轻一辈,长上了十岁而已,却是皇上惟一的姐妹。
裴诚回礼道,“长公主,请。”
他没有打算进宫去,而是折身而返,直接就回了王府。
“装腔作势。”长公主甩着袖子,就径自入了宫。
她是要问一问,有几位大臣算是老臣,真的是要处罚得那般重吗?
裴嘉佑是去了世子府,这府邸面积不大,人也不多。
尤天意紧跟在裴嘉佑的身后,将湛茵华的情况全部报出。
“你是说,镇长出事了?”裴嘉佑压低着声音,但依然透着难以置信。
尤天意连忙回道,“有湛大夫在,并无大碍。”
裴嘉佑一言不发,往内走着时,步子却是沉了许多。
“世子,您放心,属下留了暗卫。”尤天意话被裴嘉佑打断。
裴嘉佑轻摇着头,“老师说的对,不能说,不能做,甚至应该保持着距离,否则……”
否则,他们都会有危险的。
尤天意低着头,有些丧气。
湛茵华在走进屋中,就看到桌上摆着一堆书信,这里面都是他需要的东西,全部查看起来也是极费时间。
可是没有法子。
他有想要的生活,就需要努力的付出行动去换。
最上面的那封信,是最近送上来的。
他打开看时,上面的内容就写得很清楚。
县令等人中毒一事,背后黑手已然查出,是与京城中的某位贵人有关。
只不过,要如何处置是要看看他本人的意思。
因为这个贵人,竟然就是镇山王。
“我的这个父王啊,到处都想要伸手,独独忘记他的身份,不过是个王爷。”裴嘉佑嘲讽的笑着。
是个没有功勋在身,不得皇上器重,毫无能耐却一心骄傲的王爷。
裴嘉佑继续瞧着书信,看到上面提到了湛茵华。
他迅速的将书信抓在手里,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湛茵华的存在。
他应该要怎么办?
当裴嘉佑记挂着湛茵华,甚至在想着要如何将湛茵华“护”起来时,湛茵华可能是被想得太多,一直在打喷嚏。
湛茵华吸了吸鼻子,觉得莫名其妙,转身时就看向县令正拿着一块药布,与大夫说着什么。
这就是找到了毒的来源,正准备细查呢。
湛茵华怀疑京城的那位动手脚的贵人,与“毒”有着不解之缘,否则每一次动手都会用类似的手法呢?
如果换作是她,一定要经常换手段,否则是很容易被人栽赃的。
湛茵华歪着头,重重的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