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小小的车文昊,得罪了刘府,可是真的值得的?
刘大人特意将儿孙都召唤过来,讲了郭和玉今天前来之事,气得快要冒火。
威胁。
郭和玉在威胁他。
想他即使不是太子妃的父亲,也是朝中重臣,哪里能受得住这份气。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不如告诉皇上”,竟令刘大人十分的赞同。
他没有理由承着这样的坏事,立即就准备进宫去告诉皇上。
幸好长子十分理智,从太子的身份开始分析,直到刘大人冷静下来。
“此事,郭大人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来,何必要闹到皇上的面前。”长子分析道,“不如,再看看。”
刘大人深吸口气,看向长子,道,“行,那就再看看。”
他刘府能有今天,也不是被欺负的。
此事,暂时告了一个段落,暂时也没有再旁人去提及。
刘府安安静静,似是与这些是非再无关系。
可是,于夜里却被逮了个正着。
这要被送走的,不是林氏,又能是谁。
林氏青肿着一张脸,在看见裴华清时,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登时呜呜直哭。
裴华清的眼角直抽,他总觉得今天是出门不顺,不应该现在就出门的。
怎么着,被他说中了吧。
果然是没有好事。
裴华清还能怎么办?他都瞧见林氏了,总不能置之不理,再让刘府的下人将林氏送走吧。
他要是理……可能就会沾上极大的麻烦,这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啊。
最后,是他身边的小厮,轻飘飘的点了题。
裴华清一听,忽然觉得特别有道理,“你是说,裴嘉佑那小子算计我?”
怎么是那小子呢?
他摆了摆手,现在也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林氏就在那里,总是要出面处理的。
他再是不情愿,人是撞到他的面前,他不能不管呀。
“将绑着林氏的人全部送到牢里去吧?”裴华清的语气中还透着几分犹豫。
这不是裴嘉佑最经常办的事情吗?与他有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他却继续说道,“再将林氏也先送到衙门,以郭大人的性子,应该是在办公。”
这般晚了,还是在办公?
果然是被裴华清说中了。
郭和玉是在衙门内,在见到裴华清时,装似意外,十分亲近,却当林氏与刘府下人被带走时,却将他一把推开。
“你少来。”裴华清道,“你和裴嘉佑的那点心思,我会不明白吗?”
郭和玉作揖道,“下官的确不明白五殿下之语,下官只见殿下抓了坏人,救了好人。”
“哼!”裴华清重重一哼。
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稍稍串连,就令他懂得这里面的许多缘故,更知道他怕是又被狠狠的算计一次。
他青着脸,看向郭和玉,“我现在可以走了。”
“殿下请。”郭和玉作揖道,“待到明日,怕是需要殿下再来一趟。”
这一次,裴华清是哼得更大声了。
当裴华清离开以后,郭和玉的下属才诧异的说,“怎么刚巧就被殿下碰上了,大人没有派人去盯着,也是这个缘故?”
“本是想要请四皇子碰上了。”郭和玉笑着,“但四皇子竟然死不出门,估计是感觉到事情隐约不对,不过……”
不过什么?他身后的下属很想要听一听,但郭和玉却是打着呵欠,笑道,“不过,太晚了,应该休息了。”
衙门关门喽。
次日一大早,郭和玉便向上一报,一层接一层。
太子与四皇子尚没有来得及出面,他们的党羽可是比谁都着急,恨不得将此事尽快处理得好。
郭和玉才懒得去理会这些,只负责处理着案子,一件件的审下来。
他可真的适合呆在刑部,这手段厉害得很,一番折腾下来,就将事情查了个明白。
但是要怎么做呢?
刘府毕竟是太子的岳丈家,其中还有太子妃的授意,自然是要报给皇上的。
当太子亲自来寻郭和玉时,才知道郭和玉已经入了宫中,是一点儿机会都不曾给他留下来。
都说郭和玉是极难控制更无法拉拢,如今是叫太子尝到了。
他又当如何?
当太子想要进宫将事情解释个明白时,是郭和玉亲自带着人,请刘府将人交出来。
更可怕的是,车文昊当真就在刘府中,人已是被打得不成样子。
林氏护着车文昊,在刘府门口哭得昏天暗地,好不可怜。
即使车文昊当初做过多少令人心烦的事情,现在看着他们母子这般可怜的样子,总是会动容。
再加上,车文昊可还是车府的小公子,安溪先生的曾孙子,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气?
三皇子的这个太子之位,原本就是摇摇晃晃的,叫人看着不稳当。
刘府因得太子妃之允,私扣车文昊之事,在京城是闹得极大,四皇子如果没有趁着机会,非要再扳一次的话,那哪里还是他的作派?
皇上再次焦头烂额。
湛茵华再次登上竹山书院。
她看过车文昊以后,特意去见林氏。
林氏在与湛茵华面对面时,表情复杂,扭过头,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哭倒是不必。
有话可以直接说。
湛茵华坐下来以后,问道,“车小公子会被带走,是因为私怨。”
“是。”林氏早已不复当年神采,被和离以后,与林府再无来往,独自与车文昊生活一处。
如果不是因为她突然生病,也绝对不可能再出现在裴嘉佑和湛茵华的面前。
倒不是她多么的有自知之明,而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没有必要的。
她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到安康郡主的面前。
湛茵华歪着头,继续打量着不愿意再与她有过多谈的林氏,突然问道,“可是与我有关系。”
“当然没有。”林氏斩钉截铁的说。
湛茵华忽然忍不住的轻笑摇头,“必然是他们想要从你的口中探得什么有用的消息,而你不肯说,才会被他们下手吧。”
林氏别过脸,不愿意再看湛茵华,也不愿意与湛茵华再多说。
一旁的车可君始终不曾开口,但是看到林氏的样子,终是气不打一处来,“婶子,这都是什么时候了,难道还要瞒着王妃?”
林氏刚想要开口,又闷闷的低下头,最后叹了口气,“其实也没有旁的事情,是那位太子妃想要知道,王妃是不是当初可以医人死骨的女大夫。”
那位女大夫姓湛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女大夫有两个娃娃,也有许多人知道。
稍加打听,就会打听得彻底,想不联想到也难。
瞒着皇上,又有多少可行性?
在湛茵华认真思考时,就听林氏继续道,“我说,本就不是一个人,那位女大夫早就已经受迫离开,他们就……”
林氏帮着她隐瞒吗?
在湛茵华看向林氏时,林氏忽然又道,“当然,我可不是帮着你,我是在帮着我儿子,如果我说你们是同一个人,后面才会有更多的麻烦,他们必是会对昊儿下死手。”
湛茵华终于听出一个大概了。
原来,里面有这般多复杂之事。
湛茵华嘲讽一笑,便道,“除非皇上定罪,否则……我是不会管的。”
但在她的眼皮子下面动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正说着,就瞧着竹山府的几位老师伴着安溪先生,匆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