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儿刚才是这么说的。
她咬着嘴唇,“老爷爷对我们可好了。”
他说的话,安排的人也应该很好吧。
“我对你们不好吗?”裴嘉佑反问,“我应该是更好的吧?”
小矜认真的想了想,“叔叔当然好,可是叔叔是世子,不能做我们的。”
原来只是,快要吓死个人了。
湛茵华长长的吐出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同时,裴嘉佑内伤了!
他饭也不吃了,水也不喝了,就坐在院子里,一动也不动的。
两个小娃娃被他吓住,老老实实的回到小书房内看书。
湛茵华瞪着他,“世子,你要是闹小孩子脾气,我可是要赶人的。”
“我不是小孩子脾气,我是生气。”裴嘉佑说,“世子怎么了?我也只是个办差的,世子身份也不过是能有一口饭吃。”
裴嘉佑不会又生病了吧?
湛茵华伸手摸向裴嘉佑的额头,却被裴嘉佑拉住手腕,“我是认真的,我比谁都强。”
“当然强,特别强。”湛茵华立即点着头,表明他的说法是很有道理的。
裴嘉佑垂着眼帘,知道湛茵华不信他。
“你不要太生气,我看是安溪先生太喜欢两个小娃娃了,你也很喜欢不是吗?”湛茵华轻声的说,“世子,你看,要不要再吃点。”
两个小娃娃在下桌前,也要把自己喂得饱饱的,绝对不肯饿一顿。
裴嘉佑的脾气大,实在是叫人管不住。
“吃点吧。”湛茵华又劝着。
裴嘉佑拿起筷子,看向湛茵华,“我和你一起去竹山府。”
不好吧?
湛茵华可是记得裴嘉佑还有公务在身,虽然可以交给县令去做,但是……
“车大人,就是安溪先生的曾孙,不是吗?”裴嘉佑又道。
湛茵华缓缓的点了个头,“对,你应该要把事情弄清楚的,快吃吧。”
裴嘉佑是相当的给面子,是一点儿都没有剩下,全部倒进胃里。
湛茵华震惊的看着他,不停的劝着,“世子,你少吃点吧,你可是刚痊愈,你的胃要裂了。”
裴嘉佑将碗放在桌上,依然是气鼓鼓的。
当裴嘉佑拿着所有的餐具去到厨房时,湛茵华也不打算再拦着他。
“天,贵人们的脾气这么大吗?太可怕了。”
曲怀林来接湛茵华医治车经业的伤情,听说是大夫的效果缓慢,甚至让他身上的其他伤口有了严重的迹象。
他没有想到,裴嘉佑会跟着。
两个小娃娃被他抱在怀里,动作自然,想必是经常会做的动作。
曲怀林隐隐的冒出一个想法,老师想要认两个小娃娃当晚辈的想法,恐怕不成。
湛茵华想要接过小矜,却被裴嘉佑挡过。
他这副不肯再将孩子交给湛茵华的样子,令湛茵华很头疼啊。
“世子,这是我的孩子。”
裴嘉佑闭着眼睛,不理会。
小矜就窝在裴嘉佑的怀里,向湛茵华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神情,快要把湛茵华气笑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呀。
竹山府已到。
曲怀林带着他们直接就来到车经业的房外,安溪先生正坐在院中,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车经业重伤。
车文昊不见了。
请来的大夫也不可靠,但听说裴嘉佑在湛茵华的宅里休养,又如何打扰?
“见过世子。”安溪先生请安,“如果实在不是没有法子,我也不会打扰湛大夫。”
裴嘉佑将两个小娃娃放下,向安溪先生回礼道,“安溪先生客气,我也已经没事了,也可以跟着茵华出来走走。”
谁?
湛茵华迅速的看向裴嘉佑,用力的挤着眼睛,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她是承受不了的。
裴嘉佑没有理会湛茵华的小眼神,保持着笑容,说,“我可以去看看车大人吗?”
安溪先生知道这次的事故,车经业是要负责的。
无论车经业是受了谁的挑拨,最后下令的人是他。
裴嘉佑将事情交给他来督办,就是因为信任,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安溪先生请着裴嘉佑,裴嘉佑就先去看了车经业。
湛茵华原本是想要跟上,但安溪先生却说裴嘉佑怕是要说公事。
小书童又过来,将小矜和章儿带走了。
裴嘉佑会对车经业说什么呢?
湛茵华看着曲怀林命下人准备来的药材,由湛茵华挑选着为车经业治病。
裴嘉佑与车经业谈好以后,就叫着湛茵华过去看伤。
伤都在背上,这都是偷袭吧。
“我看着他的伤没有那么重。”裴嘉佑实话实说,“但是始终不好。”
湛茵华简单的看了看,“大夫是哪里来的?”
“太医。”裴嘉佑道。
先前是说安溪先生的身份,单是车经业是为朝中办事,请随行太医问诊,也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湛茵华看向裴嘉佑,觉得裴嘉佑应该猜到了吧。
“他应该是觉得,自己为大人物办事,可以随便的拿人命开玩笑吧?”湛茵华不客气的说。
裴嘉佑一言不发的盯着前方,“你先医治,我出去一趟。”
“好。”湛茵华道。
当裴嘉佑离开以后,湛茵华就给车经业塞了粒药丸。
“湛大夫,世子是去做什么的?”车经业问道。
湛茵华诧异的看向车经业,“你不知道?”
车经业的确是毫不知情,看向湛茵华的目光,也是充满着疑惑。
湛茵华忽然忍不住的笑起来,“啊,真的是无奈了。”
车经业一看就不是从小从武,身上的力道弱得很。
如今一看,恐怕连点人心都看不透。
他跟在裴嘉佑的身边,怕是用处真的不大。
“行了,趴着吧。”湛茵华说道,“找个下人帮你重新包扎伤口,几天以后就好了。”
这样的小伤,不需要用好的药丸。
待湛茵华出去以后,将情况说明,也没有收下所有的药材,只拿下抵药费的。
安溪先生看着湛茵华的神情,突然说,“经业,不适合这个职位吧。”
“他适合教书。”湛茵华没有客气。
安溪先生苦笑不已,“是我把我的心愿,加到了他的心上。”
“车小公子倒是适合做这个活。”湛茵华实话实说,“以他的蛮横力道,怕不止能听出有人想要利用他,在事发时的反应,也必是不会弱。”
更有可能,会把他们反杀。
湛茵华自认为看人还是很准的。
安溪先生错愕的看向湛茵华,“湛大夫?你是说他……不行的。”
“谁知道呢。”湛茵华没有打算去理会安溪先生的心情。
她的事情办好,可以回家喽。
当她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车文昊就站在院门口,一身狼狈的看着她。
做什么?
要打架吗?
湛茵华不自然的挽起袖子,随时准备与车文昊闹上一场。
安溪先生顺着湛茵华的视线看过去,在见到车文昊的刹那,顿时恼火的喝着,“你还不快过来。”
车文昊的确是走到安溪先生的身边,却是斩钉截铁的说,“曾祖父,我可以接替大哥的事情,一定可以做好的。”
看他的样子,还准备顺便的报个仇。
湛茵华作揖后,就去接两个小娃娃了。
等她上了马车,看到正掸着袖子的裴嘉佑,坐在马车里,看样子是刚刚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