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如何去向柳老夫人说明与裴嘉佑的关系呢。
裴嘉佑倒是开了口,“柳老夫人,我觉得你说的太多了,哪里能有田间更自在,只是京城中的事情没有处理好,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有真正的自在。”
柳老夫人不过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湛茵华今儿也是来赔礼的,见柳老夫人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她也没有再准备矫情。
一个丫鬟走进,像是在说书似的讲着晚膳的样式,听得湛茵华很是错愕。
柳老夫人道,“你们随意转一转,午膳先简单一些。”
她笑着说,“今天是小树叶的生辰,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湛茵华忽然间觉得,自从柳田走上正道以后,在柳老夫人这里就正式失宠了。
所有的照顾和关心,全部被一股脑的推到柳树叶的身上去,估计柳田的心里很是不平衡吧。
“你放心,我派了人把孩子们都接过来了。”柳老夫人越说越开心,“自从你们去了京城以后,我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其实在湛茵华前往京城之前,与柳老夫人也不曾真正亲近过,不过是在言语上有了关怀。
也不过是这点点关怀,使得两个娃娃被全力保护着。
柳老夫人实在是累了,起身后,就叫湛茵华与裴嘉佑先坐一坐,恰好柳知府归来,说是有要事希望与裴嘉佑相商。
几乎是在转眼间,就只有湛茵华一个人了。
湛茵华无奈的扯了扯头发,转头看向立于一旁的丫鬟。
丫鬟迅速的低下头,也显得很为难。
湛茵华咳了咳,“柳老夫人的精神不错的。”
“是很好。”丫鬟回道,“自从那些蠢……刺客想要来行刺,老夫人也有了好此事情可以做,开心得很呢。”
呵,还是开心的?
湛茵华哭笑不得的起了身,道,“我先出门了,如果世子问起来,就说我去寻柳大人。”
自然是柳田。
丫鬟忙道,“我为小姐安排马车,再送着小姐过去吧。”
“不用了,麻烦,我走走就是。”湛茵华说着,就准备出了门。
丫鬟还是很负责的,特意急着为湛茵华安排了马车,只是在转眼间,她也就不见了湛茵华的踪影。
安排好的马车,当然也没有用得上。
湛茵华当真不过是在外面转一转,很快就到县衙前,随手就将一个想要偷偷溜走的偷儿,扣了个正着。
“我就真的只是出来走走。”湛茵华扯着偷儿,不让他离开,“怎么会想到只要是我一伸手,就能抓到这么个人物。”
偷儿拼命的挣扎,却是挣扎不出湛茵华的手去,只能拼命的求饶。
衙役在见到此景时,一眼就认出湛茵华。
有的人去传话着,有的人就来到湛茵华的面前。
“哟,湛……”衙役及时的将对湛茵华的称呼,收了起来,笑着说,“您怎么有空过来?是想要找县令大人?县尉大人?还是柳大人?”
“走走!”湛茵华笑着,“就抓住一个别有用心的家伙。”
偷儿一听就不愿意了,“我就是想要偷个东西,哪里想到会栽在姑奶奶的身上,这是我的不对,但是我绝对没有旁的心思。”
哼!这种话说出去,会有几个人相信啊?
湛茵华不客气的翻着白眼,瞧着就是不愿意相信。
那个人继续说着,“我说的就是实话,何况我什么都没有偷。”
衙役也很为难,此人承认自己是偷儿,但如果什么都没有摸到,又如何能将他关押起来。
“谁说你是小偷了,神经病吧。”湛茵华的手一抬,就将偷儿拎了起来。
这可是了不得了。
偷儿发现他的双脚无法沾地,而湛茵华却是面不改色时,眼中透过一丝了然,像是知道湛茵华的身份。
之后,就是拼命的求饶,什么有眼不识泰山的话都摆出来,希望湛茵华可以网一开面。
衙役环顾于四周,发现有路过的人正向他们的方向瞧着,也是顾不得许多,忙先请着湛茵华到里面坐一坐,共同处理此事。
莫要再叫旁人看了笑话。
湛茵华也是没有客气,甩着手,拎着偷儿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偷儿哪里肯这般轻易的就被送进去,当然是要大喊,可是却被扼住喉咙。
想要再说话?是不可能的了。
“湛大夫,你这是……”晋鹤在听说消息以后,匆匆而来。
他在见到湛茵华的这一招时,惊讶的竟然是说不出话。
湛茵华冷笑着说,“我当然是在为民除害喽。”
的确是在为民除害,这个“害”怕是快要撑不住。
他是眼瞧着就要昏厥过去,好不可怜。
湛茵华将偷儿放下,随手就扯开他的衣裳。
周围的人分明都是男儿,在见到她这样的举动时,竟然是本能的别过脸去,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件。
湛茵华哭笑不得的扫了一圈,“你们不是男人吗?这有什么好躲的?”
“我们的确都是男人,但是你是女子啊。”晋鹤头疼的说,“如果想要审他,直接交给我们就好。”
偷儿捂着衣物,不肯让湛茵华动手动脚,“我也是一个清白的人儿,你一个妇人,做得这般不知轻重,你可真的是……”
湛茵华哪里会理会他在说什么,直接从他的腰间扯下一物,嘲讽的说,“我都没有说你是偷儿,你就不打自招,生怕旁人不知你偷儿身份,是因为什么?”
她随手一放,一块精致的玉佩就从手间垂下。
玉佩晃了晃,上面的刻字也是极为明显的。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湛茵华不屑的说,“你以为给自己提前安上一个身份,我就不会发现你的小伎俩了?你真当我是傻子呀。”
偷儿被丢到一旁,看着他身上的玉佩被湛茵华轻轻一抛,就落到晋鹤的手里。
他的双眼一转,显然是寻到说词,正准备开口时,晋鹤却冷笑着,“这可是林家之物,他们现在虽然不行了,但是当初也风光过,对于门第之事最为看重,他们随身之玉也绝对不可能轻易丢失。”
原来是林家。
湛茵华还以为是长公主啊,镇山王之类的大人物。
她对眼前的这个小子立即就失了兴趣,且看着疯跑出来的柳田时,立即就迎了下去。
“湛姐,我可想你了。”柳田飞扑而来,却被湛茵华根手指就定在原处,动也动不得。
柳田可不会死心,还在歪着头,笑呵呵的笑,“湛姐,可是有想我了?”
“想,当然是想你的。”湛茵华也笑着说,“听说你在办公事?我来不会打扰你吧?”
“不会的,不会的。”柳田摆着手。
他们这是一转眼,就将身后犯事的男子,毫不客气的抛到脑后去,对他选择不理不睬。
晋鹤却是直接挡住他的视线,“偷儿,是你自己承认的,先在大牢里面住几天吧。”
男子猛的抬起头,目光阴沉,“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关我?就不怕……”
“比起京城的诸位贵人们,你们林家实在是不够看的。”晋鹤嘲讽的说,“不要以为,你们还有几分东山再起的机会,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们已然失去一切,再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