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正想要蹲在地上大哭时,就被车文昊硬扶住。
“那当真是我的东西呀。”林氏双眼含泪,“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
为何?车文昊比林氏的脑子要清醒得多,知道裴嘉佑如果想要让他们吃苦头,他们是谁都逃不掉的。
他只能细细的安慰着,送着林氏回到客栈。
待到天黑时,那箱子就回到他们的手里。
这就等于在警告他们,以后莫要再找湛茵华的麻烦。
理所当然的!林氏被吓病了。
湛茵华知道此事时,正是在陪着两个娃娃用午膳的时候。
他们吃得极认真,一点儿汤水都没有剩下。
哇!要这么夸张的吗?湛茵华盯着他们的小脸,又看看手中的碗,她的食量仅是小矜的一半。
湛茵华顿时想到“身材”这个问题,想要为他们进行控制,又于心不忍,顿时就陷入到纠结当中。
“娘亲,你在想什么呢?”小矜发现湛茵华的眉头都快要成绳子。
湛茵华努力的展开笑颜,呵呵的说,“也没有什么,就是看你们吃得这样好,心里很开心。”
开什么心,她就是在纠结。
小矜哼了哼,“娘亲骗我,当我是小孩子不懂呢。”
“你懂什么呀?”湛茵华理着小矜的头发,听小矜说,“你就是嫌弃我吃得多。”
章儿忽然放下碗,可怜巴巴的看向湛茵华,他还没有吃饱呢。
现在,吃,还是不吃。
“不要听你们娘亲的,都是在长身子的时候,好好吃东西。”陈老先生在此时走出来,极不赞同的说,“好好吃着东西。”
湛茵华最先的想法就是她的主意,被看穿了,她讪笑着站起来,作揖道,“见过陈老先生。”
陈老先生摆着手,对她说道,“学习是一件极耗精力的事情,你要好好的顾全着他们的身子,千万不要再胡闹,知道吗?”
她这就是胡闹了?湛茵华哭笑不得的想着,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作揖,恭敬不已。
陈老先生见状,这才满意的点着头,说道,“这就对了,凡事听我的,自然是不会错的。”
“是。”湛茵华忙道。
两个娃娃吃得相当的欢快,这是又多要一碗饭。
等他们去上课时,湛茵华方去药馆办事,在路过车文昊所住的客栈时,不由自主的扫了一眼,当然也不可能见到林氏与车文昊。
估计着此事对林氏的打击很大,她当然还是绕路而行,会来得更安全。
湛茵华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向前走,结果碰上冤家。
早知如何,她刚才就应该走得稍稍快一些,避免于眼前的人相见。
湛茵华想着,就要绕行,但被车文昊拦住。
“有意思吗?”车文昊问。
湛茵华挑一笑,似有不懂。
“我承认我娘亲做得不对,但是你也不至于……”车文昊的问题,被湛茵华堵住。
湛茵华一脸无辜的歪着头,“车小公子,您在说什么呢?”
车文昊被噎住,此事从头到尾都不曾牵连到湛茵华的身上,但他从湛茵华的表情中,完全可以看出湛茵华是参与者。
湛茵华的身边更是没有适合的男子,可能助她成事。
“我、我是说你……”车文昊一着急,说话时就伸手指向湛茵华。
湛茵华冷冷扫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说,“希望车小公子有高中的那一天。”
这说的是什么话?车文昊立即就将想要质问湛茵华的话,抛到脑后去,恼火愤怒的瞪着她。
湛茵华的语气可不客气,说话时更是冷冰冰的,“却不知道最后是谁那么倒霉,有你这么一位门生。”
车文昊想到与爹爹和离的娘亲,想到他眼下的尴尬处境,与林家的为难,恼羞成怒,上手就扯向湛茵华。
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湛茵华时,就被狠狠的推开。
湛茵华一转头就看向到裴嘉佑,“这么早就回来了。”
“可不是要早?再不早些,你就被欺负了。”裴嘉佑嘲讽的说,“我总是以为你会长些脑子,可是你没有。”
车文昊的脸憋得通红,看着裴嘉佑轻推着湛茵华。
湛茵华直接就绕路而行,要留下来再与他说几句话的打算都没有,这显得他很没有……
“我们好好谈一谈?”裴嘉佑不客气的问着。
车文昊回过神,尴尬的低下头,“世子,我就是想要问问,她为何要陷害我娘亲。”
“何时的事,可有人证物证,还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裴嘉佑反问着。
车文昊支吾的哪里能说出来?因为他心中明镜,一切皆有世子设计。
如果他的话说得不好,怕是以后连家门都进不去。
但见裴嘉佑冷冷一笑,说道,“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们母子莫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便是好的。”
车文昊猛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裴嘉佑和湛茵华都不喜于他,他何必坚持。
裴嘉佑再是不客气的说,“我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笑的人。”
当然可笑,也幸好可笑。
车文昊不明所以的看着离开的裴嘉佑,心正一点点的下沉,最后就沉到底儿。
一旁的郊儿再是看下去,“小公子,如果你真的喜欢湛大夫,可千万不要再这般做了,怕是会让湛大夫越来越厌烦……”
“你在胡说什么?”车文昊扭头喝着。
郊儿的确没有再说,只是低下头,叹口气。
车文昊紧紧的绷着脸,不愿意承认却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回到客栈中,再不提此事。
林氏也知道有世子在一日,她就为难不得湛茵华,暂时偃旗息鼓,但这绝对不是终点。
另一边的湛茵华来到药馆,就被井竞叫走了。
井竞神神秘秘,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在与湛茵华说明时,湛茵华也觉得此事不小呀。
“真的假的?”湛茵华震惊的问。
井竞立即就点着头,“真的,是真的,掌柜的,你发了。”
哇!湛茵华也觉得她发财。
湛茵华将账本扭到面前,指着其中一人,道,“这都是两州府的大夫们来购的药丸?”
“正是。”井竞低着声音,“掌柜的,你要是能再炼得多一些,就更好了。”
这比熬的药要精贵得多。
湛茵华迅速的摇着头,摆着手指,否定井竞的主意。
井竞是一个厉害的伙计,心思转得特别快,但是对于做生意这一门,显然还是不太熟悉。
湛茵华认真的提到五个字。
物以稀为贵。
“如果太多了,就不值钱。”湛茵华小声的提醒着。
井竞看着湛茵华,恍然大悟的点着头,同时向湛茵华竖起大拇指,“掌柜的就是掌柜的,真聪明。”
“我去看方子。”湛茵华得意的说。
井竞再一次打开账本,觉得这个月是发大财。
不过,是谁病了,要将这么多大夫去瞧着。
井竞没有将这个想法告诉湛茵华,因为湛茵华已经与乔大夫又讨论起春疫之症。
湛茵华听到乔大夫说京城中有位贵人,每天春天都会犯头疾,就联想到长公主。
“可不是他。”乔大夫摆着手指,“她也不过是借花献佛。”
会是谁?湛茵华的双眼亮亮的,期待的看向乔大夫,但乔大夫显然是没有打算在此事上多说,就绕过话题。
真小气!湛茵华在心里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