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文昊听着他们的哭天抢地的求饶声,看着他们受罚受苦,在事后又每人进行了安顿。
以后当然还是会在车府做事,却不会再留在他的身边。
他是被府卫架进来的,现在也会被府兵架出去。
车文昊在回到客栈时,就听说简府请客。
简开济考了乡试第一,连从来都不学习的柳田,都进了前十。
车文昊端坐一会儿,道,“来人,拿书。”
跟着车文昊最后一名小厮郊子,听到车文昊的话时,震惊的眼睛都不知道应该瞪多大。
车文昊是要看书吗?这该不会是玩笑吧。
车文昊笑着,“他们明年怕是要继续考试,我呢?我还要摸到一个边儿才行。”
郊子揉着耳朵,但还是为着车文昊去寻着书。
他带回来的不仅仅是一些书册,还有简府的好消息。
镇上的人都在为他庆祝呢,送了好些礼,都是一些蔬菜瓜果。
车文昊不过是听一听,就没有再放在心上,谁知车三夫人却在此时而来,在看到车文昊倚枕看书时,竟然大惊小怪的要叫车文昊好好休养,莫要劳累。
“一本书有什么好看的,你以后又不要争功名,好好的养生些吧。”车三夫人说着。
车文昊看着他的娘亲,从小就爱护于他,从舍不得让他吃上半分的苦。
如今想来……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书册甩到一边,就睡了。
车三夫人心疼的拿着帕子为车文昊擦着汗,又盯了半晌后才离开。
在车三夫人离开以后,车文昊又拿起了书册。
他显然是有了主意。
车三夫人走出房门以后,却是青着脸,“听说,祖父为简家送了礼?”
“是,简大人是怀林先生的学生。”一旁的丫鬟说道。
车三夫人哼着,“原来是沾了我竹山府的光。”
“不过,柳公子是自学的。”丫鬟又补了一句。
自从话儿被赶走以后,她留下来的丫鬟总是不觉得不如从前伶俐。
车三夫人哪里是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她收住脚步,狠狠的瞪了丫鬟一眼,扭头就继续走着。
丫鬟也不知说错了什么,令车三夫人不快。
车三夫人再打听着,听说安溪先生与曲怀林竟然都去了简府凑热闹,令她更为生气。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解元,有什么了不起的,哼。”车三夫人不满的说。
偏偏就是了不起的。
这是镇上惟一的一位举人啊。
以后都是要到镇上去,跟着县令和县尉他们一起做事。
听说,是车文昊羡慕的职位呢。
简家内,一大伙人都是热闹的。
安溪先生与曲怀林也十分的欢喜,听着简开济讲着京城内的事情时,却说道,“这个别雨石莫要来往,长公主也好,哪位皇子也罢,离得远远的。”
他们的心中都有数。
做个什么样的臣子,都不如纯臣来得好。
等到最后的尘埃落定时,新皇也会更喜欢这样的人。
在他们谈到这些时,湛茵华就抱着小矜,远远的坐着,竖着耳朵听着,却没有应上半句。
与她无关,她也不过是听个热闹。
章儿扑到湛茵华的膝盖,“娘亲,真有意思。”
湛茵华揉着章儿的脸,“差不多了啊,应该休息了。”
章儿还没有看够呢。
他听到湛茵华的提醒后,立即就依着湛茵华的话,老老实实的将眼带重新蒙好。
她又看向安溪先生和曲怀林。
因为车文昊的小厮办的事情,她自然心中怨恨,但她也是恩怨分明的人。
她不会因为车文昊的举动,全部都怨怪在他们长辈的身上。
分得清,却也会疏远的。
裴嘉佑坐到湛茵华的身边,压低着声音,说了一件事情。
“你在客栈也安排人了?”湛茵华的反应果然与常人不同。
她可没有料到裴嘉佑的动作会这么快,才不过是回来多久,这人就安排上了?
裴嘉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这不是为了安全着想吗?”
为了谁的安全?
如果不是车文昊的小厮们故意在路上惹事,也不至于会吓到两个小娃娃他们。
虽然两个小娃娃没有再有什么举动,仿若是将此事抛到脑后,但必然会在心里落下阴影。
湛茵华是心知肚明,也是恼火得厉害。
裴嘉佑更是知道湛茵华的性子,这就提前安排上了。
裴嘉佑一说,湛茵华就惊讶了。
仰着脖子看向他们的两个小娃娃,眼睛眨了眨眼,眼中闪过惊讶。
“娘亲,夫子说过,读书是好事呀。”小矜压低着声音,“夫子说了,穷人家的孩子没有钱,读不起书,但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要读书的。”
正是这个道理。
车三夫人不允车文昊做的事情,是不是叫人感觉到太奇怪了?
也正是在此时,章儿补了一句,“除非,是捧杀。”
裴嘉佑与湛茵华同时看向章儿,哪里想到这个小娃娃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小矜诧异的问,“弟弟,什么叫捧杀?”
章儿认真的说,“不知道,夫子说故意害人,都是捧杀。”
夫子才不会这么说呢,是他们年纪太小,记得不是很清楚。
孩子不过是童言童语。
他们自己说过的话,一转眼就抛到了脑后,再没有想起来。
他们的话落到大人的耳中,却是另外的一层意思,总觉得特别的有道理呢?
裴嘉佑若有所思的看着湛茵华,盯得湛茵华很不自在。
“你看我也没有用,他们车家之事可与我无关。”湛茵华往一旁挪了挪。
裴嘉佑哭笑不得的伸出手,在湛茵华的嘴角擦了一下,“你看看你的脸,像是小孩子。”
被称为孩子的湛茵华,顿时就红了脸。
“谁是小孩子,我看你才是。”湛茵华捏向裴嘉佑的脸。
裴嘉佑迅速的躲开,顺手举起章儿来帮他挡箭。
章儿迅速的捂住眼睛,“娘亲,不要闹,是我,是我呀。”
小矜当然是要伸手救弟弟的,但是哪里抓得到湛茵华的手?
这四个人闹作一团。
一旁的简大娘见状,不过是叹了口气。
简开济倒是看得清楚,轻声的说,“娘,你可不要想太多。”
简大娘立即明白,不再胡思乱想。
这一餐吃得倒是开心。
最先回去的不是安溪先生等人,反而是湛茵华。
湛茵华拖着两个快要睡熟的两个小娃娃,先回了宅中,其他人还留下来,继续庆祝着。
“你们控制着点。”裴嘉佑想到什么,提醒简开济,“莫要让乔大夫喝太多。”
“好。”简开济点着头。
他也听说乔大夫的这个酒量,太过吓人,会惹出麻烦的。
湛茵华与裴嘉佑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为简开济送了礼。
送礼之人,竟然是他们在京城相识的友人,托别雨石代送而来。
别雨石走进来时,已有醉意的乔大夫就要扑过去,被柳家的下人架到了小屋里去。
“我知道可是做成一件大事啊。”
乔大夫喝多好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