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
她不仅不会帮,她还会将矛盾全部都挑了个明白。
湛友?就从家里烂掉吧。
湛茵华正准备离开时,就有个下人跌跌撞撞而入,凑到黄氏的面前说了几句话。
湛文林听了个正着,对丫鬟也就没有再留情面,直接就下了狠手。
黄氏想要阻止时,已来不及。
湛茵华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有了些许的计较。
“把她给我丢到旭然的院子里去。”湛文林喝着,“关门,休息。”
黄氏想要拉住他,却被他甩开。
任是谁突然断了腿,都会变成另一个人。
又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像车文昊那般,知道自己受再重的伤,曾祖父安溪先生都会帮他去请最好的大夫,叫他平安无事。
湛文林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关于“湛大夫”的事情,被湛旭然瞒得严严实实,叫湛文林不知道。
就等着湛文林瘸一辈子呢。
这湛友的府里,全部都是湛旭然的人了。
湛茵华看着被送走的丫鬟,勾唇冷笑。
她离开后,就走在空无一人的京城街道上,用力的伸着懒腰,就往嘴里塞了个东西。
入口即化。
不好吃,但有用。
“你不会晚上不必休息,就靠这个东西吧。”
有人出现在湛茵华的身后,很是自然问道。
湛茵华的心中一寒,迅速的回过身,伸手就准备扣住他的脖子,叫他说不出话。
谁知竟然是裴华清。
不止是裴华清吓一跳,湛茵华也被吓住。
“原来是殿下。”湛茵华尴尬的笑着,忽然沉下脸,“你怎么能随便走动呢?”
哭笑不得的裴华清说,“我当然是去瞧瞧裴嘉佑,谁知道他在睡觉,谁都不肯见,害得我乔装打扮一番,连门都没有进去。”
恩?原来是没有进去吗?
湛茵华哑然失笑,却又很快收起情绪,认真的提醒道,“五殿下,您现在正于书院中休养,最好不要再继续露面了。”
“好,我知道。”裴华清笑着说,“走,回去吧。”
回去?回到哪里去?
裴华清竟然直接就将湛茵华带回到他的宅中,湛茵华竟是有一丝的别扭。
她竟然会觉得,最好还是去世子府?
“怎么了?”裴华清发现湛茵华不再走动。
湛茵华想了想,“我觉得,我应该去其他的地方住吧,这样会更好。”
她与裴华清之间不算是熟悉,如果总是在一起,她都会觉得很别扭,难道裴华清没有发现吗?
“世子,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走,会更好。”湛茵华见裴华清没有回应,就只能是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儿。
不过,换来的是裴华清的轻笑。
“今天不行。”裴华清已经猜到湛茵华的别扭,他还是极认真的说,“明天,会有一场戏,我们要一起去看看的。”
明天会有戏看?
湛茵华登时明白她的意思,面色微变,“您的意思是说,他们动手了?”
可不是动手了吗?他得到消息时,已经算是晚的。
湛茵华也不再扭捏,立即就改变主意,要与裴华清一起回宅子去。
宅子小小,但是已经聚在里面的侍卫则是不少,一看就知道这是想要保护裴华清的安全。
“怎么了?在笑什么?”裴华清见状,不理解的问道。
湛茵华看向他们,“殿下,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吗?”
“目前没有,休息吧。”裴华清道。
湛茵华看着裴华清先回去休息,同时向身边的小厮抱怨着裴嘉佑的不尽人情。
“什么睡觉呀,我看他就是不想见我,哼,以后不和他一起玩了。”
这还要一起玩呢?
湛茵华哑然失笑,就回到她小小的屋中。
她倒是对明天会发生的事情,十分的好奇。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不请自来,直接就将裴华清抓了起来。
裴华清揉着眼睛,在看到裴嘉佑的脸时,哼笑着,“竟然跑到我的梦里来得瑟,脸皮厚,不理你。”
他竟然推开对方的手,扭头就准备再睡下去。
“你可见到了茵华?”裴嘉佑又将裴华清扯了起来。
裴华清不由得一愣,“她应该在休息呀,大半夜回来的。”
可不是大半夜嘛。
他们都是在夜里一起回来的。
裴华清是记得很清楚,但发现裴嘉佑的表情不妥当,便感觉到事情应该是与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怎么回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故?”裴华清利落的坐起,迅速的穿着外衫。
裴嘉佑只道,“我去瞧过,茵华不在屋中。”
守在小宅内的每一个人,都不曾见到湛茵华离开。
她会去哪里?
裴华清沉着脸,收拾妥当以后,就与裴嘉佑一同去瞧着湛茵华,的确是没有她的踪影。
裴华清禁不住的抱怨着,“你的女人是不是太过分了?走也不肯说一声吗?”
裴嘉佑沉着脸,转身就想要离开。
“你等等,我备个马车,我们先去竹山府。”裴华清唤着裴嘉佑,叫裴嘉佑稍等一等。
依他之见,以湛茵华的能耐,想要寻她的麻烦,是绝对不会成功的。
当他们向外走时,竟然有个小孩子求见,那小孩子看着像是一个乞丐,在见到他们时,手里还拿着一个馒头。
是湛茵华叮嘱着他过来的。
小乞丐不知他们的身份,只是看着他们气势汹汹,隐含着杀气,实在是叫人不安。
“那个,我就是受一位大姐姐所托,送个消息过来。”小乞丐只能说,“她发现有个热闹要瞧,她要看现场直播,就先走一步了。”
原来是湛茵华先走了。
“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裴嘉佑自然更关心湛茵华的去向。
谁知,他身后的裴华清却是问,“小兄弟,什么是现场直播呀。”
这竟然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词汇,倒是有点小意思。
小乞丐不知何为“现场直播”,他就是传个话,话已传到,直接就走了。
裴嘉佑与裴华清面面相觑,心里都轻松许多。
“你的女人,很是不按章理出牌。”裴华清叮嘱着他,“见到她以后,可是要将她看好。”
如果湛茵华再一次独自离开,他们谁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裴嘉佑看向他,极认真的问,“看着她?我们还是好好保护自己,会来得更切实际。”
这……裴华清忽然觉得很有道理。
以湛茵华的能耐,恐怕不需要他们的看护。
不过,湛茵华究竟是听到什么消息,会走得这般早?
这是因为,湛茵华听到寻常人听不到的声音。
她的确是在休息中,但是因为一粒药丸的缘故,睡意浅浅,且是听到在不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正是向城外而去。
她想到裴华清说过的“好戏”,实在是想要亲眼而见,便赶在他们之前,回到竹山书院中。
书院内,充满着淡淡的血腥味。
湛茵华只需轻轻一嗅,就知道在此处,发生过打斗的事件,且是有人受了伤。
书院的书生们面对这样的意外,只能说是十分冷静,但绝对不能说是镇定自若。
曲怀林听说湛茵华归来时,就匆匆而来。
“湛大夫,您到了。”曲怀林对湛茵华十分的客气。
“他们来了。”湛茵华笑着,“还望先生做好准备。”
曲怀林露出一抹苦笑,他何曾想到书院有一天会卷入这些纷争当中。
湛茵华一眼就看穿曲怀林的想法,只能用实话来“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