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湛茵华,一片混乱。
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并不简单,甚至比她想象中更为复杂。
湛大小姐拥有的一切,与她相同。
空间相同。
异能相同。
性格也相同?
“这不可能。”湛茵华轻轻的摇了摇头,否定这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
当她的话落音时,裴嘉佑就在外面敲门,“茵华,你先把门打开,我们好好的谈一谈。”
还有谈一谈吗?
湛茵华迅速的扭过头,看向正在被拍动的那扇门,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一时间更是心情复杂。
“你先不要说话,让我再好好想一想。”湛茵华着急的说。
她需要将现在的情况,好好的理清楚,否则她是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的。
谁知道,裴嘉佑非要在她混乱的脑袋上,再加一点点的压力。
“你这个毛病也要改,有什么好想法,我们一起商量不是更好吗?”
裴嘉佑在说什么?
也要改?
湛茵华转过身,双手搭在门上,却没有立即拉开,“你的意思是说,湛大小姐也有这个习惯。”
“是你,一直都有这个习惯。”裴嘉佑恼火的提醒着。
湛茵华的面色苍白,“原来,习惯都是一样的。”
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关系?
她和湛大小姐是同一个人?
湛茵华迅速的摇着头,否定这种可能。
她从末世而来,直接就到了这个地方,中间任何过任何缺失,除非……她失忆了?
这不可能的。
湛茵华迅速的从空间中捏出一粒药丸,塞进嘴里,想要通过它来调理。
如果真的有记忆上的缺失,兴许也是有帮助的。
裴嘉佑还在外面说话,同时已经知道湛茵华的心结在哪里。
“你是认为,你不是你自己,对吗?”裴嘉佑沉着声音,“所以你才想要和我保持距离?”
湛茵华没有回答,她正在挑药丸中。
裴嘉佑哪里会知道,就继续说,“无论你是谁,你都是你,我知道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你想不起来不要紧,还有我在呢。”
门,猛的拉开了。
湛茵华苍白着一张脸,抬头看向裴嘉佑时,清了清嗓子,“喊什么呀,幸好孩子不在,否则都会被你吓坏的。”
“你不舒服。”裴嘉佑斩钉截铁的说着,就伸手要扶向湛茵华。
湛茵华摆了摆手,“我的确是要好好想想,然后再和你谈,我的脑子里面都乱成粥了。”
裴嘉佑定定的看着她,“只要你相信我,相信自己,你愿意想多久都可以。”
只要不会离开他。
湛茵华望着裴嘉佑,从裴嘉佑的眼中看到小小的自己,好像是有点闯的样子呢。
她正想要再说话,尤天意匆匆的就落到他们的面前,打断他们正准备进行的交谈。
裴嘉佑单手扶额,恼火极了。
这是多么关键的时候啊。
他与湛茵华是否能够坦诚布公,就是现在这一刻,以后不知道要再等到什么时候。
尤天意可不知道这么多,他只知道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裴嘉佑说明,“世子,别雨石正式归入长公主门下。”
都是天子门生,结果却归入长公主的门下,这不是很可笑呢?
“然后呢?”裴嘉佑又问。
他更担忧简开济与柳田的安危。
虽然,他没事的时候喜欢吃简开济的醋。
尤天意沉着声音,“有人护着他们,暂时还不知道是谁的人。”
“先放一放。”裴嘉佑头疼的说。
他看向湛茵华时,发现湛茵华的脸色已然恢复,更是多了几分凝重。
“看来,我要好好安顾孩子了。”湛茵华沉着声音。
别雨石是记着她的,以他的性子必是会再来寻着麻烦,她的虎不大。
“有我在,不会有事。”裴嘉佑还是在保证着,“你要准备如何对付别雨石。”
“什么?”湛茵华一时没有跟上他的节奏。
裴嘉佑又重复着问题,很是紧张的看向湛茵华。
这似乎是到了很郑要的时候?
湛茵华的双眼一转,却是说出令裴嘉佑十分恼火的回答,“我没有打算对付别雨石,起码现在没有。”
“为什么?”裴嘉佑震惊的问。
湛茵华双手抱臂,“这样的小角色,起不到作用,我准备当他当个撬板,试着动一动湛家。”
毕竟湛家也算是长公主的人。
他们如今尽归长公主的门下,只要长公主不倒,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湛茵华很清晰,裴嘉佑想不明白呀。
他直直的盯着湛茵华的脸,忽然哼着跺了下脚,直接就走了。
咦?这是什么情况?
湛茵华呆呆的看着离开的裴嘉佑,又转头看向尤天意,“他怎么了?还踩脚?”
尤天意哭笑不得的看向湛茵华,“湛大夫,这醋吃多了,可能伤身子。”
裴嘉佑又吃醋了?吃别雨石的?
湛茵华看着离开的尤天意,忽然苦笑着摇头。
她没有对付别雨石,可不是因为对别雨石还有眷恋,是要再等等。
这样的人物,放在最后才有意思。
湛茵华在好好“想一想”与湛大小姐的关系时,也在好好的照顾着两个娃娃。
烦恼的是裴嘉佑。
他发现湛茵华对别雨石的事情不闻不问,全然不关心。
从京城中来的消息,却是一件接着一件,叫他忧心。
“这也就是说……”裴嘉佑沉着声音,“他被安置于京城,做了一个编修?”
哟,真巧,与车文昊的爹爹车大人同职。
“是。”尤天意作揖道。
裴嘉佑看向手中之物,沉着声音,说,“我要看看如何收拾他。”
尤天意想了想,上前一步,“湛大夫去药馆了。”
裴嘉佑当然知道,湛茵华的一举一动从来没有瞒着他,甚至在临走的时候,会特意的向他说明呢。
他不由得多了几分骄傲感。
尤天意接下来的话,却又叫他恼火。
“湛大夫不准备动别雨石。”尤天意提醒他。
裴嘉佑的脸一垮,坐在石桌前,“为什么呢?难道是舍不得?”
湛茵华向来是有主意不肯说,非要等着事情被铺得差不多时,才会与他讲一讲,可是他等不住呀。
他每次听到有关于别雨石的事情,都会想到别雨石曾险些与她订婚。
这里面究竟有何波折,他还没有查清楚,真想越生气。
尤天意的建议时,裴嘉佑与湛茵华好好商量,再行决断。
裴嘉佑还在生气中。
尤天意叹着气,“世子,您也要想一想湛大夫,无论当初为何与别雨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都是有些感情基础的。”
啪!裴嘉佑拍着桌子,瞪着被吓得后退的尤天意,“你再给我说一遍。”
尤天意不仅不敢说话,而且还有想要逃走的想法,毕竟世子的心情不好,他的处境也会很糟糕。
“继续说!”裴嘉佑喝着。
尤天意还能说什么?大约也就是这些了。
裴嘉佑摆着手,叫尤天意先行去安排京城中的事情,务必在皇上为简开济与柳田做出安排前后,保护他们的安全。
至于是谁现小矜插手,也可以查一查。
等到尤天意离开以后,裴嘉佑才低着头,闷闷的说,“茵华会对付别雨石的。”
“现在没有对付,一定是觉得时机不对。”
“她向来嫉恶如仇,不可能会放过别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