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裴华语,终不是前太子。
他的心里再是如何焦急,再是如何没有底气,在表面上都是严肃办事,仿若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事情究竟如何,他的心中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大牢,他是不会再去了。
刘府,也在眨眼间变得低调。
低调得几乎令湛茵华寻不到刘府上下的踪影,难道他们是连门都不会出的吗?
她非常的诧异,却也发现每当江屏来到郡主府,教着两个娃娃读书时,不远处都是跟着人盯着他们的。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想要出门,准备探一探,瞧个究竟,却被身后的于梓拉住。
湛茵华在瞧到于梓时,十分的惊喜,“你来了?”
于梓打量着湛茵华的神情,瞧着这明亮的双眼,脱口而出,“夫人,你记起来了?”
不愧是从边关开始,一路与她共进退的女子,眼力非常的好。
“是。”湛茵华道,“恰好你来了,我有些事情想要与你说。”
于梓见状,便跟着湛茵华回到府中,至于跟着江屏的人会由暗卫去查。
她也不是想要事事亲力亲为,总是对突发其来的某些事情,十分的放在心上。
她们一道入了府中,便聚于一处,谈起在边关的事情。
虽然有几年光景,但是回忆起来,于梓感触颇多。
她们能活下来,何尝不是运气始然。
“不是这一件。”湛茵华低着声音。
于梓诧异的看向湛茵华,是一脸的不理解,“如若不是这一件,还能是哪一件?”
湛茵华深深的看向裴嘉佑,手指拧成一团,却不知道要怎么说起来。
她是要脸的。
脸皮再厚,谈到某些事情时,也是会感觉到丢人。
兴许是因为她的犹豫与无措,令一旁的于梓也很为难尴尬。
“夫人?”于梓唤着,“您直说吧。”
湛茵华咳了咳,出于在记忆中,湛二小姐对于梓的信任,她决定将此事对于梓好好讲一讲。
毕竟在边关时的事情,除了她与裴嘉佑,于梓应该算是最为了解的人。
湛茵华低着声音,“义父全家出事,王爷当时是要守于边关,我被迫于其他城中时,去寻过他。”
于梓用力的点着头,“当然,也正是这一天,您与他……咳!”
她用咳着,来掩饰尴尬。
湛茵华的脸上已褪下羞色,换上一副冰冷的表情,嘲讽的说,“我们只是谈起婚事,不曾得到皇上的应允,再是情不自禁也不至于急于有夫妻之实。”
裴嘉佑喜欢她,更不可能会走到这一步。
于梓细细一想,“是被设计的。”
“是。”湛茵华低着声音,“我认为此事应该是与边关的某些人有关,但是随后发生许多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应接不暇,直到我被湛恬思算计。”
咔嚓!
湛茵华被吓了一跳,究竟是什么断了?
她立即就低下头,看向双手,目光又落到桌上,她竟然将桌面掰断了。
呵!好尴尬!
她已经很努力的控制情绪,但是心里的气,还是控制不住的涌上来。
桌子,对不起。
于梓低下头,看着桌面,“这也太不结实了吧。”
收起心情的她们,还是决定先谈正事吧。
于梓看向她,道,“夫人是这几日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有谁会去算计夫人?跟在王爷身边的三王爷的旧部,跟在夫人身边的都是大夫,除非那个屋子有问题。”
她不过是随口说说。
湛茵华的心头一凌,错愕的看向于梓时,于梓也震惊的看向湛茵华,“夫人,我猜对了,那个屋子有问题?可是时间已远,线索都断了的。”
“只要是有事情发生,必然与人有关。”湛茵华低着声音,“查人就好了。”
她与裴嘉佑“情不自禁”,必然是用上手段。
想当初,边关的药材稀缺,她空间内的药丸也是省着用,不如现在富裕。
这也是迟迟不能升级的原因。
她会中招,是很简单的。
湛茵华摸着下巴时,于梓就道,“我回去问问娘亲,当时除了边关诸人,还有谁。”
“好。”湛茵华低着声音,“莫要打草惊蛇。”
“打了又如何?”于梓甩着袖子就离开。
湛茵华看着于梓的背影,果然是与熟悉的人讲一讲,可以让她的心里更有计较。
毕竟当初会接近她与裴嘉佑的人,除了可信之人,另外也有不可信的人。
“娘亲!”小矜唤着她的声音传进来。
湛茵华回过神,立即就打开屋门,瞧着小矜抱着水果,望着她笑呵呵的说,“好多人都来了,送了好多礼物,于管事的说,这个可以给我吃。”
送礼的人?
湛茵华是一头雾水,这于梓才走,就又有事情发生?
这京城还是处处都不允人安稳的。
“是谁送礼来?我们一起去看看?”湛茵华牵起小矜的手。
小矜与她一边走着,一边讲着江屏授课的东西,听得她头都疼了,只有章儿还愿意学习。
“我以后是要做武状元的人。”小矜不满的说,“还是要有点学问的,可是学起来太头疼了。”
她小大人似的拍着额头,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娘亲,我是不是比不过弟弟呀。”
“为何要与弟弟比?”湛茵华哭笑不得的说,“和你自己比,进步就好了,我又不希望你打遍天下无敌手。”
小矜闷闷的应着,随即看向她的小手,“可是除了打架,我还会什么呢?”
她已经知道,章儿有很厉害的空间,可以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放进去。
随用随取。
也就是说……他以后出门,只要背着双手,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什么都不需要带。
一旦危险来临,小手一伸,就可以抓到武器。
她呢?难道是力气大吗?
湛茵华蹲身,捧着小矜的小脸,“我的小矜很厉害的,读书不好,可以做其他的呀,只要你开心,你把天掀开也没有关系。”
小矜极认真的考虑着,“把天掀开呀,我要好好考虑,兴许就成功了呢。”
“就是的,兴许就成功了呢?”湛茵华毫不犹豫的鼓励着小矜,也不管这是不是现实的。
“你们说什么呢,要把哪里掀起来?”裴嘉佑大步而来,觉得他应该是听错了。
小矜要掀开“天”?
小矜在看见裴嘉佑以后,不仅没有像之前那样,往裴嘉佑的身边凑着,反而往湛茵华的身后闪躲。
这不是她平时的形象。
她与章儿都是极喜欢裴嘉佑的,恨不得天天都粘在他的身边。
自从知道裴嘉佑是他们的爹爹以后,他们的心里就发生极大的变化,想到当初被抢的场景,总是会尽量避开裴嘉佑的。
裴嘉佑碰了一鼻子灰,闷闷的凑到小矜的面前,“与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小矜不说,湛茵华也不说。
难道,现在是要靠猜的?
“与我讲一讲。”裴嘉佑一边说着,一边去牵着湛茵华的手,“兴许,我有很好的办法呢?”
“你是有的。”湛茵华斩钉截铁的说。
裴嘉佑看向湛茵华,双眼微微一眯,“怎么了?”
湛茵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对小矜道,“回去再听江哥哥讲讲书,我和王爷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矜摆弄着小手,“王爷叔叔,你又要和我抢娘亲吗?”
这……裴嘉佑无辜的双手一摊,“她本来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