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的时候,我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又从头梳理了一遍,发现没有漏掉什么。
任才晨是十一点五十放学,开车到他们学校的时候,还没到时间。
于是我坐在车上打算刷会儿手机,刚打开手机,祝梨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接听后,我还没说话,就听她问:“任莲,你知道莫明成现在人在哪儿吗?”
“不知道,怎么了?”我问她。
她那边安静了片刻,说:“我有几件事要当面问他,但我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
我让祝梨去旅店找,她说她刚才去过了,旅店的老板娘说莫明成前两天就离开了,具体去了哪儿,那老板娘也不知道。
“你着急吗?如果不着急,等我接了任才晨,回去点香问路。”我和她说了,她说不着急。
挂断电话后,我给莫明成打了个电话,结果没人接听。
又给他打了三两个,依旧如此。
于是我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人在哪儿?怕他估计装不在,发完消息后,我又给他发了红包。
等到任才晨都从学校里出来了,莫明成还没有回我消息,连红包都没有领。
任才晨打开车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我:“小侄女,你老看手机干嘛?这又是等哪个人的消息呢?男的还是女的?”
“你这么八卦,你们老师知道吗?”我把手机收起来,系好了安全带,然后掉头。
一听我提到他们老师,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我说:“对了小侄女,我今天在学校看到很吓人的一幕了。”
“什么很吓人的一幕?”我皱眉问他。
他眼光向四周瞄了瞄,低声对我道:“我今天去给我们老师交作业,发现有个没有头的人正骑在他的肩头。”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睨了他一眼。
他一脸严肃,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个没有头的人像是发现了我,直接从我们老师的肩头上跳下来,走到我面前,说我这双眼很亮。”
我踩了刹车,问他:“那个人没把你给怎么样吧?”
任才晨摇了摇头:“它说完我的眼后,就又骑在了我们老师的肩头。放学走之前,我在我们老师的办公室桌上跟他留了张纸条。”
“你告诉他了?”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点了点头,我问:“你就不怕你们老师以为这是你的恶作剧吗?”
他对我摆了摆手,我刚想说他胆子真大的时候,就听他道:“我模仿你的字迹写的,而且那张纸条上还留了你的电话和你家住址。”
“……”
回去的路上,我是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到家后,任才晨试探性地问我:“小侄女,你生气了?”
见我没回答他,他忙道:“小侄女,我错了,我不该模仿你的字迹去告诉我们老师他肩膀头上骑着个人……”
一连串的道歉马屁,说得我都忍不住笑了,但还是板着脸对他道:“不能再有下次了,再有下次我把这些事告诉你妈。”
一听我搬出了他妈,他十分诚恳地道:“不会再有下次了!绝对不会再有了!”
上楼后,我去找了祝梨。
刚想跟她说点香找莫明成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份文件,语气凝重:“你先看看这个。”
我接过后,看了一眼那个文件,发现这份文件里面提到了很久之前发生的一件事。如果不看这份供词,我都忘了这件事。
“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看完文件后,我递给她。
当初我中了蛊,白衍之带我去旅店找莫明成解蛊时,有人在里面布了阵法引徐彤前来。当时我怀疑是任文慧,但白衍之跟我说不是她,是别人。
过了这么久,我才知道当初布阵法的人是谁了。
不是我脑海中想的那些人,而是——莫明成。
祝梨把文件收了起来,“去地府开会的时候,九殿就悬赏令一事提及了此事。我从地府离开之前,同他要了一份,方才才让鬼差送过来。”
既然是九殿平等王让鬼差送来的,那这文件是错不了的了。
布阵的是莫明成的话,那他当初引徐彤前来……想起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忍不住打了个颤栗。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祝梨喊了我一声。我回过神儿,对她道:“先找到他人再说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