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从香屋出去后,那男人如看到救星一样,看着祝梨,“仙姑!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这么早就死!”
祝梨没理会他,坐在沙发上剥着瓜子,淡淡地道:“任莲会看香,我不会,你找她。”
话一出,那男人又将目光转向了我,身子颤动着:“任香婆,你要救救我啊!你一定要救救我。”
“把你从前天取了纸鞋后所做的事情再说一遍。”我看他,提醒道:“说实话。”
他道:“我上次说的就是实……”
我打断他,“你如果说的是实话,你妈会给你穿鞋吗?”
从香屋出来之前,祝梨跟我说,这男人脚上的纸鞋,是他那死了好长时间的妈给他穿上的。
至于当妈的为什么要给当儿子的穿纸鞋,她就不知道了。
那男人支支吾吾着,像是不愿意把实话说出来。
“不想说是吧?”等了他一会儿,他还没说,我将门帘一撩,看着楼梯道:“另谋高见吧。凡是来找我看香的,都必须要说实话,不然我不给。”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我将门帘放下来,和祝梨一样坐在沙发上,嗑瓜子。
“我说!”那男人像是想好了,走过来将这两天的事情给我说了。
不说还不知道,一说把我给吓一跳。
前天他从我这儿取走纸鞋后,他回去的路上看到有个小孩正在用彩纸叠纸鞋,而且叠的还挺好。
看到那小孩叠的纸鞋后,他就后悔了。找我花十几块钱扎纸鞋还不如花两三块钱买几张白纸叠呢,便宜又好看。
他回家后,把扎的纸鞋放起来,打算明年烧春分纸的时候,再给他妈烧过去,这么算就省了十几块钱了。
于是他到家后,找了几张没用的纸,叠了个纸鞋给他妈烧过去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他一起来,就看到自己脚上穿了双纸鞋,怎么脱都脱不掉。
“那你又碰到什么人了?”白衍之昨天跟我说,有人取了我的血,在纸鞋上施了咒,这纸鞋才会变小的。
祝梨不解的问我,“你为什么问这个?”
趁那男人想的时候,我跟她说了一遍。她听后,惊讶地道:“那上面施了咒?!”
我点头。
那男人将他碰到的人都跟我说了出来。他每说一个,我就小声地重复一遍,说完后,我问:“没了?”
他道:“就这么几个。”
这也找不出什么来诶,我和祝梨对视了一眼,她对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昨天找的人,是怎么帮你弄的?”祝梨把瓜子皮扔到烟灰缸里,抬头问他。
那男人连想都没带想的,“他在我腿上盖了张纸钱,然后拿出一把木剑,在我腿上划了几道,都划出血了。”
“不过划完以后,我脚上的纸鞋倒是没了。可今儿早上我醒了以后,发现那双纸鞋又出现在我脚上了。”
我听他说完后,看了一眼祝梨。见她没什么想问的,就让这男人去烧了柱香。
递给他三炷香后,他问我烧这香的话,还用单算钱不?
单算的话,他就不烧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单不单算钱?
祝梨走进来,看了一眼他手中握着的香,替我回答道:“当然要单算啊!你手中这三炷香,单算是一千,加上看事……总共是七千五,给你打个九折。”
那男人一听,连忙将手中的香放下去了,说让屋里太憋得慌了,他去外头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