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林舒顿了一顿，突然肯定的点了点头。
听到她的回答，阿花乐了，“你不问问是什么地方？”
林舒脸色浮出苦涩，笑容带着嘲弄，还能是什么地方？
无非就是私人夜总会。
从前她家里没破产时，她哥哥林斌就天天泡在那些地方，这些地方是干什么的，她心里很清楚。
只是想到以后她也要靠从前不耻的方式去生活，心就往下狠狠掉落，像掉进深渊听不见声音。
“什么时候能去？”片刻后，她咽下情绪问。
“明天下午我给你打电话。”阿花回答。
……
次日傍晚七点，北城华灯初上。
林舒跟着阿花走进北城最大的私人夜总会迷情。
这里位处市中心，寸土寸金，来往的人非富即贵。
她手指拽紧包链，虽然已经做足心理准备，但来到这里之后还是有些紧张。
“苏姐，这就是我和你介绍的朋友。林舒，想来应聘服务生。”阿花带着她穿过试衣间，来到一个手拿香烟的女人面前。
这位被唤做苏姐的人穿着玫红色紧身西装，看上去妩媚而有女人味，她挑起眼皮看了一眼林舒，像是在打量物件，嗤笑一声：“长得还挺好。”
林舒轻轻抿唇，虽是听见夸奖，但并不开心。
“以前做过吗？”苏姐根本不在乎她的情绪，抖了抖烟灰，“我们这里来的都不是一般客人，如果伺候不好，我可兜不住。”
毕竟这里来者都是爷，谁都得罪不起。
林舒将头埋得很低，“只要苏姐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她谦卑的态度引起苏姐的侧目，苏姐又上下扫了她一眼，眼神充满加掩饰的轻蔑。
“既然如此，那做什么服务员呀，直接做公主吧，赚得还多。”
她在这一行十多年，见过不少这种女孩，一开始都是羞答答做服务生，一幅赚够就上岸的样子，最后还不是为了赚钱，步步沦陷，成为公主，最后直接标价。
她当然知道公主比服务生赚得多，相应的，需要付出的也多。
陪客人喝酒唱歌玩游戏被上下其手都是经常的事，她是有底线的，她不想和除了顾爵夜以外的人亲密。
这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执念了吧。
“哎，你们听说了吗？顾家小太子顾少总裁为了个女人和顾氏长辈吵了起来！”
这时，两个打扮艳丽的女孩从外面走进来，边走边聊天。
“什么？什么？”
仿若平地起惊雷，听到这个八卦，旁边的姑娘们燃起兴奋。
“我听说顾爵夜为人高冷禁欲，不仅从来不碰任何女人，哪怕是女人贴上来，他看都不看怎么还会为了女人和长辈吵起来？”
“是啊，我听说也是这样！”
“这女人谁啊？！”
被围着的女人兴奋的鼓掌，“当然是顾少总裁的心头小尖尖，姜妍，姜大小姐。我这里有她的照片，你们想不想看？”
自然是想！
话音落地，所有人都围上去看那女人的手机。
阿花也围上去，看了两眼后，猛地抬头道：“我好像见过她，昨天来我们店里买鞋的，还是林舒陪着的，是吧，林舒！”
她拿着手机给林舒看，照片上的姜妍笑颜如花，林舒心里五味杂陈。
“话说回来，顾少总裁不近女色，姜大小姐是怎么入了他的眼？”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姜大小姐和顾少总裁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所以产生的感情。”
“青梅竹马？这不是王子和公主的故事走进现实！”
众人也啧啧点头，两个字，羡慕。
只有林舒心里泛过酸楚，错了，和顾爵夜青梅竹马的人不是姜妍，是她。
“不过，顾少总裁为什么要因为她和家里人吵架？”阿花反应过来问。
“好像是顾少总裁要和姜大小姐结婚，顾家长辈有人不答应。”
听到这里，林舒心口一沉，脸色倏然雪白。
结婚？
她跟着顾爵夜四年，也知道顾家的人一直在给他物色女人。
但他都拒绝了，他说，没当上总裁，全面接手顾家家业之前不打算结婚。
现在，姜妍回来了，他也变了。
回忆从前每一次他拒绝家里的安排，晚上来别墅找她时，都会疯狂到难以自持。
她还以为，人都有感情，睡在一起四年，他心里多少是有她的……
她曾经还天真的以为，他不会娶她，也不会娶别人。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只不过是在宣泄罢了，恐怕在要她的时候，心里想得还是姜妍吧。
想法牵动心脏，引起阵阵绞痛，她捂着心口试着平复，但细细密密的痛楚似燎原之火迅速蔓延，让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阿花见到她的状态，立刻关切问道：“林舒，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旁人狐疑地看过来。
苏姐则笑笑，一脸洞察道：“可能是听了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心里羡慕嫉妒恨吧，可人家是被王子疼爱的公主，你，最多只是个伺候人的公主。”
低低的笑声连成一片。
林舒也低下头，一滴晶莹的泪掉出来，握紧的手却止不住颤抖。
“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你，今天开始上班。”苏姐将烟灰掐灭对林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