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将头垂下。
她不反驳，因为无论她如何说，顾爵夜都不会信她。
过去的四年早就证明了一切。
她可以爱的卑微，但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时间中，她想活的有尊严一些。
结完账，店长恭敬地把鞋子递给跟在顾爵夜后面的特助，带着店员到店门口弯腰目送顾爵夜离开。
直到看不见顾爵夜和姜妍的背影，她才回头，皱眉对着林舒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
“你怎么回事？谁让你自作聪明的？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你就敢冲上去献殷勤，想嫁有钱人想疯了？”
“对不起。”林舒低着头说。
她总不能说她从前是顾爵夜情人的，这些人不仅不会相信，还会觉得她想嫁有钱人想疯了。
“对不起有用？”店长震怒，说话也难听起来。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这么自以为是，那女孩一看就是大小姐，你是什么？一个帮人穿鞋的。”
旁边的店员也跟着啧啧不耻。
“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就是，认清事实吧，不要痴心妄想。”
林舒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手心，努力维系着最后的理智。
店长不耐烦地抬手，“行了行了，全部散了，该吃饭吃饭，该干活干活，你们以后谁再有这种事就卷铺盖走人，我这里可容不下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语罢，她意味深长地瞪了林舒一眼劝她好自为之。
林舒默然。
……
另一边。
黑色库里南从商场停车场驶出飞驰在北城的公路上。
后座，姜妍挽着顾爵夜的胳膊，将头轻轻靠上去，轻声道，“夜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帮我试鞋那个店员很眼熟呀？”
“嗯？”顾爵夜眼神僵直一瞬，很快就恢复过来，“不觉得。”
姜妍似乎不信，转头看向顾爵夜，“真不觉得吗？
“夜哥哥不觉得她有点像林舒吗？”
“说起来，我已经有几年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在鞋店卖鞋吧。”
姜妍睁着大眼，一脸天真无辜，细看顾爵夜表情。
顾爵夜有些不耐，只一句道：“以后别提她。”
也不知为何，从前他能见到她时，想起的总是林家做下的恶果，还有她本人的那些狡猾的心思。
现在再看见她，反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他不想深究这种感觉是什么，总之不想再和她有关系。
姜妍明显感觉到顾爵夜的态度变化，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还记得旧时婚约。
她小脸灰暗，开始抽鼻子，“我也不想提起她，提起她我就想起，当初就是她发短信骗我去她家玩，她哥才差点对我做了那种可怕的事情……那天如果不是夜哥哥你及时赶到，我感觉我可能真的就被玷污了。”
她委屈巴巴地看向顾爵夜。
“这几年我想起那件事就会做噩梦。”
一幅还在担惊受怕的样子。
经过她一提，顾爵夜也想起当初的事情，但他又想起这几年很多个夜晚他都是借着惩罚林舒之名和她一起在床上度过的，那种复杂的感觉顿时更深。
他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冷静回答，“过去了，以后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
店里离不开人，导购需要轮流吃饭，因为林舒新人自然是最后一个。
她从便利店买了一个临期面包，走到街边长椅坐下，看着面前车来车往飞驰。
忽然，左边胸口抽痛起来，不知刚刚被姜妍刺激，还是她那颗快要停工的心脏发出警告。
一时间，有点难以呼吸。
她按着胸口开始开始思考离职的事情。
不是因为店长那几句话，除了顾爵夜她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是现在姜妍知道她在这里上班，肯定会经常拉上顾爵夜来这边秀恩爱。
她怕自己会受不了，难受的哭出声来。
正想着，一辆白色小轿车忽然停在她面前，她抬起脸，看见萧川下来。
“林舒？居然真的是你！”萧川大拇指擦过唇边，笑容里有几分下流，“好啊我找你哥哥找了四年没找到，找到你也不错。”
“你想干嘛……”林舒被吓到，站起身来准备要跑。
“还钱！”萧川拦住她的去路，一把拽住她的手，“四年前，你哥哥找我借了一千万，现在利滚利变成两千万，难道你想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