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幼时曾施恩于叶氏,叶氏借此机会勾搭上了秦父,生下秦煜。
直至秦母病逝,秦父才将秦煜和叶氏接回府中,死前还令秦砚答应照料二人。
若这二人出现在我家,我一定会在他们前脚刚踏进,后脚就设法将他们赶出去。
可秦砚一直未曾动手,直到酿成如今这般大祸。
秦煜满身酒渍,阴狠地盯了我半晌,转身离去。
自那天起,他仿佛终于清醒,开始疯狂攻击沈氏,不再急于收敛他兄长的势力。
与此同时,我府邸周围也出现许多形迹可疑之人,数次听闻有人砸门,待我报官后又未曾抓获。
秦砚因我先前邀人作陪之事仍有些耿耿于怀,之后屡屡提出要外出。
我安抚他道:“稍安勿躁,我手头尚有要事未了,待此事一了,你便随我一同出行,可好?”
但这话说了不过三日,秦砚便在我府中消失无踪。
我报官,但官差却以家事为由,表示无权干涉。
我一边打算以上次一事为把柄,制造事端,另一边在所有能够针对秦煜之处与他作对。
终于,秦砚失踪第三日,我收到一封书信和一个地址。
“若要见他,来此处,带上你手中所有证据。”
“我不愿秦砚死。”我对管家说,“我只是不想他死。”
看着我长大的管家温言劝道:“小姐,我们可以等官府。”
13.
但我们都知晓,眼下此事终究是家务事,我们各自又非寻常百姓,若真等官府介入,恐怕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见劝不动我,管家只得颔首:“那就依小姐的意思行事。”
我带着手中所有证据前往约定之处。
秦煜并未现身,而是遣了一个喽啰来。
他押着昏迷的秦砚立于悬崖峭壁之上,我孤身携着证据走上前来,只为换秦砚一命。
那喽啰冷笑接过我手中的证据,一目十行地扫过后,拿出火折子,点燃所有,须臾间化为飞灰。
“多谢姑娘,这便是所有的罪证了吧。”他得意洋洋,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可以动手了。
我心中一凛,知他要翻脸无情,连忙拔出暗藏的匕首,与众人缠斗起来。此时我心头不禁后悔,恨自己不多学些拳脚功夫,偏偏只学了射箭。
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我渐渐力不从心。
“官府想必快到了吧?”那喽啰笑道,“无妨,等他们找到你们时,只怕你们早已经没命了。”
秦砚被打斗声惊醒,睁开眼时,正见我被逼至悬崖边缘,千钧一发。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不顾自身安危,奋力挣脱绳索,向我扑过来。
而我被一掌击中胸口,脚下一滑,身形不稳,直直向悬崖下坠去。
秦砚见状,面色大变,毫不犹豫地跟着我跳下悬崖。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不清,耳边风声呼啸。
“无事的,婉瑜。”朦胧中,我听见秦砚说。“我会带你回家。”
再次睁眼时又是在医馆。
只是这回伤了脑袋的变成我,折了腿的却成了秦砚。
管家说我们命不该绝,绑着秦砚的绳子挂在了悬崖边的老树上,缓冲了大半力道,这才不至于摔死。
那下面是片深山老林,常有野兽出没。
是秦砚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将我背出来,我们才得以获救。
我伤了脑袋,虽未失忆,但是一只眼暂时看不见了。
摸了摸头上的包扎好的伤口,我问:“秦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