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欲言又止。
最终，在我的连番追问之下，他终于道出了实情。
“秦砚虽恢复了从前的记忆，却忘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他说，“而且因秦煜和他继母从中作梗，加上这段时间你大肆打压秦氏的生意，他误会了许多事情。”
我闭了闭眼，闷闷应了声：“哦。”
14.
他出事是他自作自受，我沦落至此亦是自食其果。
搞什么光明正大对付敌人的把戏，趁他病要他命，古人诚不欺我。
一月后出了医馆，车夫照例问我去何处。
我看了看昏迷以和养伤期间那惨不忍睹的账簿，叹了口气：“去铺子。”
府邸给我的感觉又变了，秦砚曾在那住了许久，也改变了许多，以至于我下意识逃避，不愿面对。
我们本就是死对头，这就是宿命，不是吗？
一切不过是回到了原点，顺便还多了些仇恨罢了。
待我好不容易调整好心绪，重新夺回了失去的生意，时间已悄然过去了一个月。。
再次见到秦砚，是在一场酒宴上。
他穿着合体的锦袍，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觥筹交错的灯火之中，他又变回了那个我怎么追也追不到的目标，我怎么斗也斗不过的对手。
我突然有些想念那个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为了讨好我，亲了我一口的秦砚，至少很温顺。
不像眼前这个，总是冷面待人。没有一处讨人喜欢。
秦砚走到我面前，瞥了眼我手中的酒杯，冷冷道：“没想到沈小姐刚出医馆不久，就又沉醉于杯中物，这是打算再次躺回病榻？”
我面无表情地回敬：“我将你拖下悬崖时就该照着你的舌头割两下，好让大夫给你好好治一治，否则说出来的话总这般不动听怎么成。”
对，是我把他拖下山崖，秦煜是这么给秦砚解释的，这还是我花银子从秦家小丫鬟口中打听来的。
秦砚的眉头跳了跳，似乎想说什么，我却抢先一步截断他的话。
“你还是多留心你那位好弟弟和好继母。”我说，“小心哪日被人给卖了。”
说罢，我转身离去。
“记得早些回府。”
不知是否酒意上头，我竟仿佛听见了这么一句。
可回过头，秦砚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真是无趣。
我又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摇摇晃晃出了门。
“回府。”我对车夫吩咐道。
车夫按照吩咐将我送回府中，我卧在榻上，瞥了眼手中的字条，回想起秦砚昔日催促我回府的话语，心中一暖，随即沉沉睡去。
当我被人从床上扶起来时，意识还是昏沉的，尚未完全清醒，以至于以为自己尚在梦境之中。
15.
一双熟悉的大手帮为我换了身上的衣裳，细心地为我擦拭身体，并喂我喝了醒酒汤。
然后我被轻轻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被柔软的被子包裹着，再次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天还未破晓，当我意识到我在一个人的怀抱里时，我一个激灵，猛地惊醒。
待我看清楚面前的人是秦砚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难道我回到两月前他给我做金丝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