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栩河这才走向他，也是一屁股坐到地上，背靠着墙，把醉酒男的审讯过程和结果告诉了他。
听杜栩河说完，肖队长也把昨晚他在公厕，被几个未成年迷晕，以及后来被一个身影有些壮实的人救了他的事情告诉了杜栩河。
杜栩河听完后，问道：“救你的人有些壮实？”
肖队长说道：“当时他用一张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也看不太清楚，只是凭感觉。”
杜栩河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肖队长看他不说话，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线索吗？”
杜栩河抬起头说道：“醉酒男说过，他发现跟踪我的另外一个人，体型看起来也比较壮实。”
肖队长说道：“难不成昨晚跟踪你的另一个人和在公厕救我的人是同一个人？”
杜栩河说道：“有可能！”
肖队长问道：“秦局应该已经安排人去查监控了吧？”
杜栩河说：“审讯完醉酒男，在讨论审讯结果的时候，秦局就已经安排好了。”
肖队长说道：“希望运气好，能查到监控，到时候对比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杜栩河点了点头。
过了几秒钟，杜栩河又说道：“还有，醉酒男还说，昨晚跟踪我的另一个人，身高看起来大概一米八。”
肖队长侧脸看着杜栩河的眼睛，猜到了他的意思，便说道：“所以，你觉得这个人可能才是真正风衣男吗？”
杜栩河说道：“有可能。”
肖队长昨晚上会猜想醉酒男可能不是真正的风衣男，是因为醉酒男太蠢了，连炸药都能买成模具。
可是他并没有和风衣男交过手，并不知道昨晚出现的那个风衣男，和在精神医院与杜栩河交手的那个风衣男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据杜栩河所说，他在精神医院交手的那个风衣男，身手非常好，杜栩河并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昨晚上的风衣男，从他狼狈逃跑的监控录像来看，他压根就不是杜栩河的对手啊。
他又开口问杜栩河：“难道说，昨晚上的风衣男，并不是第一次和你交手的那个风衣男？”
杜栩河没想到肖队长的思路能如此清晰，这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他对肖队长说道：“不是。”
接着，他把之前和秦局分析过的原因，和肖队长也说了一遍。
他告诉肖队长，他去追昨晚逃跑的风衣男时，就已经感觉不太对劲。因为他逃跑的步伐有些别扭，特别是他翻越绿化树丛的时候，更是显得很笨重。
后知后觉，当风衣男抢车逃跑后，他便反应过来，那家伙很有可能是变过装的。
果不其然，后来在封锁现场找到了他变装的证据。就是那件黑色的连帽风衣、略显笨重的防弹衣，还有那双增高鞋。
而在精神医院和他交手的那个风衣男，在交手的过程中，他曾多次触碰到他的身体。他能肯定，那个家伙绝对没有穿防弹衣。
另外，当时那个风衣男用侧踹腿踢断了他的鼻梁骨。那家伙的速度极快、步伐极稳，根本不像是穿增高鞋的人能踢出来的。
最关键的是，在那个家伙的脚快要踹到他鼻梁骨时，恍惚中，他似乎瞄到了他的鞋底。他的鞋底好像是白色的，可昨晚的那双增高鞋，鞋底却是红色的。
虽说他和那家伙交手时环境很黑，他不敢断定对方鞋底一定是白色的，但他能肯定，当时对方鞋底绝对不是红色的，因为在那么暗的环境里，红色鞋底是看不见的。
听杜栩河说完，肖队长说道：“如果说昨晚的风衣男不是在精神医院和你交手的那个风衣男，那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想误导我们，改变调查方向？”
杜栩河眼睛里突然有了一丝杀气，他说道：“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能肯定的是，他能变装成在精神医院和我交手那个风衣男的样子，就证明这两人是一伙的。”
两人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都因为太困，而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杜栩河给肖队长买的吃食，除了豆浆被他喝了几口外，生煎包硬是一个也还没有来得及吃。
他睡着了，拿在手里的生煎包也掉在了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肖队长的下属毛子，去证据科拿到画后，便赶去了市一医。之前打电话，肖队长已经告诉他，让他直接拿到女警手术室门口。
毛子到了后，看到杜栩河和肖队长，都双双坐在地上，背靠着手术室门口的墙壁，睡得正香呢！
肖队长轻轻打着鼾，右边嘴角流着些许口水。杜栩河因鼻子受伤骨折，正半张着嘴巴呼吸，那模样就像缺水的金鱼在张嘴呼吸，让人看了既心疼又有些好笑。
最有意思的是，两人靠在墙上的头都往中间偏，最后两个头刚好靠在了一起。而且肖队长的一条腿，还搭在了杜栩河的一条腿上。
毛子拿出手机，悄悄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女警，然后小声念叨道：“林警官，你加油，等你醒了，看看这两个家伙多有爱啊！”
毛子并没有把两人喊醒，他知道两人最近都缺觉。他把肖队长掉在地上的生煎包捡起来，重新装回食品袋里，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接着，他从身上拿出笔和便利贴，在便利贴上写道：杜警官，你睡醒后来精神医院找我拿画。
他把便利贴轻轻塞进杜栩河的手心，然后去了手术室走廊尽头的护士台，和护士们打了招呼。
他让护士们不要叫醒肖队长和杜栩河，让他们多睡会儿。
护士们答应后，他才离开市一医，赶去了精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