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打开后,夜宵店的老板娘被推了出来。
杜栩河亲爸的公司有事,早上七点左右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让人帮夜宵店老板娘缴了费。虽说福利医院是他的,但他做事讲原则,公账归公账。
而杜栩河,在他亲爸带着他妈妈离开不久后,便去了市公安局。他想去旁观对醉酒男的审讯。
他已经确定醉酒男并不是真正的“风衣男”。然而,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一切好像是有人提前在暗处算计好的,只为编织一张阴谋的网,等着他往里钻。
夜宵店老板娘的父母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看见门开了,便急忙上前询问女儿的情况。
主刀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告诉两人,他们的女儿已经脱离了危险,只不过肚子里的胎儿没了。
得知女儿脱离危险,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当他们听见女儿怀孕时,脸上满是震惊,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地问医生:“胎儿?”
医生说:“是的!不过,就你们女儿这种情况,能把她救活已经是奇迹了,所以小孩的事想开点,以后还有机会的。”医生说完话,转身又走进了手术室。
两人跟着护士把女儿推去病房。途中,问起护士关于缴费的事情。因为他们想起,昨晚把女儿转过来后,并没有去办理任何手续,也没有去缴纳任何费用。
不过护士说,她也不清楚费用的事情,让两人去缴费窗口问问。
夜宵店老板娘被送到病房后,她爸爸便去了缴费窗口。
工作人员查询后告诉他,他女儿的手术费用已经交过了,且她住院的账户里还多预交了二十万。
他问工作人员:“请问这是谁交的啊?”
工作人员回他:“我们也没有缴费人的信息。”
他有些懵,毕竟这么多钱!
他低着头,走回女儿的病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老伴。
他老伴疑惑地说:“不会是她那个男朋友交的吧?”
他看了老伴一眼,然后说道:“那他人呢?”
他老伴说:“也许是怕我们生气,所以交完费就先走了。毕竟我们俩不同意他和女儿在一起。”
他说道:“这家伙,我一直以为他只会向我们女儿伸手要钱,没想到还会做人事。”
他老伴说道:“我听女儿说,他只是一家工厂的普工,在女儿遇到危险时,舍得花这么多钱,那也算是有责任心的了。”
他说道:“也罢!只要人好,穷一点没关系,如果这次的钱真是他交的,他们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反正我们这么多年的积蓄,还有拆迁款,以后都是女儿的。”
昨晚,肖队长将醉酒男押到市公安局后,又在秦局的安排下,带着一名法医和经过培训的七八名警察,还有一辆冷藏车,赶去了川上医院的藏血窝点——生鲜仓库。
他带人去协助“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处理现场查获到的血液。
而冷藏车,则是用来将血液转移去相应的检验机构。
处理完现场的一切,天已经快亮了。他并没有去市公安局,也没有去搜寻“风衣男”的封锁现场,而是直接去了市一医。
到了市一医,天已经大亮,不过女警的手术依旧还没有完成。
昨晚,不管他的脚底板有多痛,他都强忍着。除了杜栩河,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脚受伤。
在医院,他看四下没有警察,终于不装了,变成了一个跛子。他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钻心之痛!
不巧的是,他被一个警察看见了,那个警察从后面喊他:“肖队,你的脚怎么了?”
听到有人喊他,他停下脚步,转身摊了摊手后说:“没事啊!就是鞋里进了个沙子,硌到脚了。”
那个警察说:“没事就好!”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肖队,既然你来了,那我能不能提前点撤,我老婆这几天出差,我还得赶去送孩子上学呢。”
他说道:“走吧,昨晚上夜班,开车小心点!”
到了女警手术室的门口后,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背靠着手术室门口后面的墙壁,将受伤的那只脚直挺挺地贴在地面上。
他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门总算是打开了。
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医生的面前询问女警的情况。
医生告诉他,女警的胸腔手术已经做完了。不过在她的伤口上,却发现了一种不知名的止血药。
这种止血药,似乎导致了她身体的某个部位有异常出血,所以她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
医生初步猜测,出血部位很有可能在颅脑内。不过具体情况,还需要做相应的检查才能确认。
肖队长满脸疑惑地问医生:“止血药怎么还导致出血呢?”
医生说:“也许是药效太强,导致她身体的凝血和纤溶平衡被过度干扰。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见,所以你先不要太担心,让病人先去做检查吧。”
很快,女警被护士和运送工人推去做头颅CT检查,以及检查她的血常规、凝血功能等血液指标。
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十几分钟后,他拿出手机,翻了好几遍电话本,最终打了杜栩河电话。
杜栩河正在市公安局旁观对醉酒男的审问。看见肖队长给自己打电话,他接通后说道:“说!”
可他却迟迟没有听见肖队长的回应,他把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发现电话已经被对方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