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告诉丁院长,他完全不知道未成年人的情况,也没有指使人去给肖铭锋下过迷药。
他说,他在接到乔司机的指示后,便提前到了夜宵店,在夜宵店老板娘没注意时,把泻药悄悄投进了夜宵店的黑米粥里。
原来,肖队长和女警住在同一个小区,他们从市公安局到所住的小区,在正常情况下,都会途经昨晚案发的那家夜宵店。
而两人有一个习惯,但凡是遇到棘手案件,晚上加班超过十二点,在回家经过这家夜宵店时,都会进去吃点宵夜。
肖队长一般会点一大碗黑米粥,女警则会点一小碗燕麦粥。两人会一边喝粥,一边梳理案情,待喝完粥后,便回家安心睡觉。
昨晚,肖队长喝完粥不久便想上厕所,就是因为他的粥里有泻药,至于后来他为何会中迷药,中年男人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丁院长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盯着中年男人的眼睛,问:“你应该知道骗我的下场吧?”
听到丁院长的话,中年男人吓得连连保证、发誓,还诅咒自己如果说谎就会不得好死!
丁院长看他确实不像在说谎,便抬头对乔司机说:“这未成年人和肖铭锋中迷药的事情,后续你关注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
看乔司机点了点头后,丁院长又问中年男人:“正事做了吗?”
中年男人说:“完成了,不过出了点小意外……”
中年男人说,他本来想把刀丢在显眼处的,不过当时杜栩河进店发现他后,便立即满眼怒火地拔枪指着他,一副要弄死他的模样!
他为了逃跑,不得不用刀先挟持女警做人质,好让自己从窗户里逃出去。不过当他从窗户逃出去时,刀掉进了窗户外面的下水道。
中年男人说,他逃出的那扇窗户外面,刚好有一条长长的下水道与窗户平行。而那个下水道的水泥盖板,上面的进水缝隙有些大,所以他的刀刚好掉进去了。
听他说完,丁院长对他说:“这是小问题,警方为了找到有用线索,别说你只是把刀掉进下水道,就是你给掉进了粪坑,他们也能给你找到后捞出来。”
这时,丁院长站起身来,他发现自己的手上粘了一些血液,便将其擦在了中年男人的肩膀上。
他边擦边说:“算你完成任务,像往常一样,十万块钱会在一周内,通过合理合法的方式给到你家人。不过你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杀人,应该还记得我们的规矩吧?”
中年男人低下头,他也就是图一时痛快,没想到丁院长这么快就追究责任,他都还没有想到合理的借口,眼看被处罚在所难免,只好小声地说:“记得。
丁院长说:“你背一遍。”
中年男人背道:“行动中,非必要杀人,事后无法做出合理解释的,要么砍自己一只手,要么用自己在意之人的生命做交换。”
丁院长说:“你怎么选?”
中年男人咬着牙,闭着眼睛,默默地伸出一只手。
丁院长说:“确定了吗?”
中年男人说:“我爸和老婆,因为我上两次的冲动杀人,已经被作为交换而死于意外。现在,只剩下我妈和我儿子,要是我妈出事,我儿子就没有人照顾了。”
乔司机已经拿过来一把斧子,递给了丁院长。丁院长接过斧子后,让中年男人把他的手放在面前的椅子上。中年男人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放上去。
丁院长抡起斧子,狠狠地砍了下去。在中年男人的一声大叫中,斧子被死死地砍在了椅子上。由于斧子离中年男人的手臂太近,斧尖划破了他手臂边缘的皮肤。
几秒后,男人的大叫声还在继续,丁院长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吼他:“闭嘴,吵死了!”
中年男人这才睁开眼睛,停止了大叫。他发现自己的手臂还在,斧子只是划破了他的一些皮肤。
他颤抖着身子,脑袋打着摆子,一脸诧异地看着丁院长。
丁院长指着地上的几颗牙对他说:“这次就放过你,这几颗牙就算是对你的惩罚了。”
丁院长说完话,打了两个哈欠,对乔司机说:“我困了,去倒倒时差,你去做点吃的,我在国外这个星期,天天吃西餐都快吐了,我都快馋死你做的菜了。”
丁院长又对地上的中年男人说:“你别以为受伤了,就可以偷懒,你看看你把家里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起来给我收拾干净,不然等会儿你就不要吃饭了。”
说完话后,丁院长转身朝着右侧的楼梯走去,他打算去二楼的卧室睡会儿觉。
这时,中年男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臂保住了,他先对着丁院长的背影磕了两个头,才有些语无伦次地说:“谢、谢、谢谢院长,您、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丁院长上楼梯时,侧脸看着他说:“老家伙,不用谢。你对我的忠心,我还是知道的。不过,仅此一次,以后可没有这种好事了。”
丁院长上楼后,中年男人给乔司机也磕了几个头,他对乔司机说:“感谢你刚刚往死里揍我,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乔司机没有搭理他,转身去厨房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