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栩河离开后，负责盯着他的警察借口去上厕所，避开其他警察，给肖队长打了电话。
肖队长接完电话，得知杜栩河在精神医院又哭又笑的情况，还知道他要来警局技术科。
女警见肖队长表情奇怪，问道：“什么事儿？”
肖队长看了她一眼，问：“你伤心时会又哭又笑吗？”
女警先是一怔，随后回应：“我好像还没有伤心到那种程度的时候。”
“那你觉得这种情况正常吗？”肖队长又问。
“一个人如果太伤心，就容易导致情绪崩溃。而情绪崩溃的人，出现又哭又笑的症状，应该是正常的。”女警回答。
听女警说完，肖队长伸手挠了几下自己的头，然后转身对身后那位刚刚帮他和女警导出杜栩河手机里情诗的技术科工作人员说道：
“郑警官，这个手机的主人等会儿会过来，他要是问起，你就说是在现场发现的，别让他知道是我们拿过来的。”
姓郑的警察点了点头。
凶案发生后，为确保在精神医院执勤的警察安全，警局给不少人都配了枪。杜栩河也领了一把，带在身上。
他走出精神医院大门不远，便有好几个人跟上了他。
他察觉后，第一反应是自己绝不能出事，否则怎么亲自抓住凶手，为夏可棠报仇！
他急忙掏出身上的枪，警惕地指着几人吼道：“你们想干嘛？站那儿别动，不然我开枪了！”
其中一个男人见他如此紧张，急忙解释道：“杜警官别紧张，是许总让我们来保护你的。因为医院被封锁了，我们进不去，所以才在外面守着……”
确认是自己亲爸找来的人后，杜栩河才放下心来。
他收好枪，对几人说：“你们回去吧，不用跟着我，不过工资不会少你们的，因为我不会告诉我爸。”
刚才那个男人说：“许总是一位我们非常尊敬的长辈，我们答应他来保护你，并不是为了钱。”
见他言辞恳切，杜栩河说：“那就谢过兄弟们了，不过我有枪！”说完，他还用手拍了拍放枪的那个衣服口袋。
看他态度坚决，男人便没有再多言，而是从身上拿出一个崭新的手机递给他，然后说：“这是许总让我转交给你的，里面已经存上了我的号码，有需要随时找我。”
杜栩河说：“好！”
来到警局技术科后，杜栩河发现上夜班的警察还真不少。他知道，这肯定是因为当下的凶案，技术科才增多了上夜班的工作人员。
他在技术科询问一番后，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番，发现手机还能用，而且夏可棠的照片也都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他将手机轻轻放进上衣口袋，又仔细扣好纽扣，才离开警局。
走出警局，他走向自己的车。看着车，他想起夏可棠生前坐在副驾驶，唱歌给他听，给他讲述国内外文化、政治、经济的差异，还把头伸向他，亲吻他的侧脸……
他抬起头，看到高高的天空中，圆圆的、清冷的月亮正在几朵云里穿行，而在遥远的天际边缘，偶尔还能看见几行流星雨……
他钻进车里，眼睛里又不自觉地滚落下几行泪水。
他正准备启动车辆，却发现方向盘上挂着一张纸条。
他取下纸条，看见上面写着：“王八蛋，你为了升职，把养大你的人抓进去就算了，可为何还要冤枉我爸？这次老子放你一马，下次我会直接炸掉你的车，你等着。”
他下车查看，才发现有两个车胎被扎爆了。
他走向路边，想打车回精神医院，可能是因为太晚了，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看到有出租车。
于是，他便朝着精神医院的方向走去。想着遇到车再打车。
不过，在他行走的途中，偶尔会有一两个跑“黑车”的司机停下来，问他去哪儿？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脸茫然的继续向前走。
肖队长和女警离开警局后，开车经过一家夜宵店时，觉得肚子饿了，便下车去吃东西。
肖队长点了一大碗黑米粥，女警点了一小碗燕麦粥。
两人一边喝着粥，一边梳理目前掌握的案件情况。或许是因为太投入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了。
两人准备离开夜宵店时，肖队长觉得肚子不舒服，便去附近的公厕上厕所。
肖队长离开后，女警觉得困倦，便趴在餐桌上想眯一会儿。
她刚趴下一会儿，就听到有脚步声走进店里。
她以为是肖队长，便抬起头说：“不是说肚子痛吗？这么快就好了？”
但她发现不是肖队长，而是一个穿着有些奇怪的男人，正朝着夜宵店老板娘的方向走去。
看到不是肖队长，她又把头趴到餐桌上。可是，她总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她想着想着，突然大叫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