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说了你们今天哪里也不能去,不能离开储云宫,来人啊!”
成铭的一番话,让本便想平心静气的与他相处的云武帝瞬时恼羞成怒,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对着下边待命的众侍卫一声令下,几百人将成铭团团围在正中央处。
眼见得云武帝想要用武力将自己和圆圆强行留下,那怎么行?
这样没有一丝动静的留下这里,让妈咪情何以待?在无依无靠的客栈里还不得急死啊?
一直心高气傲的成铭由于一直以来对这个父亲心有抵触,倒也听闻过他武功一流,自诩天下无敌的他,心里便有些不服气,象只被挑起了战斗情绪的斗鸡般,乍起了浑身的羽邻。
一时间失了分寸,便把依在病中极需人护理的圆圆给忽略了,好胜的他嘴里不禁发出了一阵“桀桀“的怪笑,两眉间的那颗红痣闪着荧荧的红光,顺手从腰间取出两杆云武帝似曾相识的手枪。
这两杆枪是他在来大苍国前随身携带着的,与那柄他平时不离左右的青铜剑不同的是,这两把手枪因为皇宫中负责检查这些艺人们有无携带不利于皇宫安全的侍卫宫人们所不认识的,并且因为他们是杂耍班子中的人,也只是当成了两件不曾相识的道具,当时的一名侍卫还拿那两把枪比划了两下,“兄弟这东西稀罕啊!”
“是啊,这是我们杂耍班子新创的一种游戏,大哥到时个可得赏光一看啊!”害怕成铭多惹是非的柳轻云,当时还迎着一张笑脸,向人家半真增假的说着好话。
“听这位姑娘这样的会讲话,想必节目错不了,只是,我们这些人可没眼福一赏哟。只是,便是得了皇赏,出来的时候,别忘了给兄弟们买包茶吃就好。”这些守门的侍卫从来不忘记要替自己多争取点福利。
“一定的,一定的,小的们还指望着来来回回的拿道具,在大哥们这里讨个方便呢,如果真得了皇赏,定不相忘。”
柳轻云的话让一直做惯爷的成铭很感觉丢面子,只是为的圆圆,忍吧,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不成吗?
“那行,姑娘我可是记得你这张脸了,就凭着你这句话,再出来时,兄弟们也要与你行个方便。”那侍卫一时心情大好,对柳轻云的态度更是好上加好。
此时的成铭举起漏检的手枪对着云武帝的脑瓜,漠然的说道:“就凭你们,也想与小爷做对?皇帝老儿,别说你家小爷没给你机会,只消我一扣动板机,只怕你老人家就会去陪阎罗王喝酒去了!”
已经多少年没动过真火的云武帝,此时当真是怒火中烧了。
沧凉凉一声,从腰间抽出了青锋宝剑,黑着一张老脸沉声说道:“你也太小瞧孤王了,便是朕就足以将你捉拿,如何还用得了那许多的人手?”
说着话,抽出一旁一位侍卫军官的一把宝剑,扔给成铭说道:“小子,放回圆圆,别吓了她,动手吧!如果你能够胜得了你老子手中的青锋宝剑,便放你回去,否则的话,只怕是你留也得留在宫中,不留也得留在宫中了。”
成铭看了一看手上的宝剑,在手上掂了两掂,感觉轻重虽不如自己的那把剑用着得心应手,好歹也算一柄兵器,索性将两把手枪重新插进腰间。
虽然生气他当初对妈咪折所做所为,话也可以说得过激些,但是,他却不能够真正的对云武帝痛下杀手,毕竟那是曾经给了自己生命的亲生父亲,头伸向他的宝剑,他还发真是下不得狠手。
做儿子的又如何能够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呢?
放下圆圆,将至今还昏睡着,但脸上已经明显有了血色的圆圆交到段洛的手上。
“小子,替我好好照顾妹妹,不得令她有一丝闪失。”
心气傲慢的举起了手上的宝剑,邪邪的看着云武帝道:“出手吧,看你年纪大了,小爷让你三招。”
自打出道以来,云武帝如何受过这样的羞辱?
并且这羞辱自己之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如何不让他恼羞成怒?二话不答,提起宝剑,分身便刺。
只是云武帝所不知道的是,他自己的武功与路数是久经磨练,勤学苦练的结果。
成铭的这一身武学修为,以及他那高深莫测的轻功,似乎都是天生的,是与生俱来的。
不要说是他了,便连柳轻云都震惊于这个如同魔神般的儿子,在那个并不十分防崇尚武学的二十一世纪,何以有着这一身出能够令得神惊鬼骇的的武功。
并且平日里,还从不曾见他练起,不似是之前云武帝那般在日理万机的空间,还不忘修习武功。
这些武功于成铭来讲,竟似如小孩子们玩积木般简易。
成康自幼体弱多病,平时也习些武艺,但不过为的是健体强筋,且性子太过温和,用世人的评论便是,仁和有作,威武不足。
平时又多得皇太后的庇佑,一直为云武帝所不喜。
他倒要借着这个机会领教一下,这个心高气傲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儿子到底被柳轻云培养成了何种样子。
高手较量,不能动一丝一毫的邪念,要的便是一心一意,令云武帝未曾想到的是,活了半生从无遇到过敌手的自己,在亲生儿子面前,竟然被自己年仅十岁的儿子*得不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不过百十余招,云武帝感觉自己额头上的汗便渗了出来。
虽然天色已经大黑,四周围也早依例挂满了昏黄的宫灯,眼睛贼尖的成铭还是看到了,他一脸鄙夷地在云武帝跟前说道:“省省吧,你不是我的对手的。其实小爷亦不想你丢面子的,再不放小爷与圆圆离开,休怪小爷无情了。”
他一口一个小爷,令得云武帝心中火大,心里倒是怨怪起了柳轻云的教子无方。
时间稍久,云武帝脸上渐滴下了汗珠,但父子俩的骨子里都有着一股不服输的轻头。
手中的剑因为心里焦躁而有些杂乱无章,成铭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替妈咪出一口恶心,心里便在琢磨着,到底应该伤了他哪里好的时候,忽然身上跳出来两个人,在成铭一错神的时候,一左一右直扑他的两侧软胁而来。
也亏得成铭躲闪及时,随即也回快了手中的剑,亦不敢再分神。
所来之人非是旁人,正是郡王薛涛和前来寻找已经几日不见的世子段洛的段玉恒,其实他们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因为之前在大殿之上,终是不曾将成铭的真实身份做一个彻底调查,如今又看到这位身手诡异的轻装少年将一向神勇的云武帝*的渐感体力不支之时,二人心里便动了与成铭较量一番的心思,二人不约而同的跳将出来,对着成铭举剑便刺。
有道是好汉难敌四手,恶虎难挡群狼,何况这是三位顶尖的高手。
手里的家伙什也不能算是得心应手,如果是他自己的那把威力无比的古剑,不要说眼前的三个人了,便是再加上地下的一群,成铭感觉他们都不会在自己手上走过多少回合。
方才之所以能够让云武帝招架个百八十回合,一来是父子两个都想比试一下对方的功力,成铭也是难得遇到一个对手,心里便起了玩的念头,想要试一下这位老父亲的功力深浅,何况云武帝也是拿出了十分的力气来招架。
看到薛涛与段玉恒赶来替自己解围,云武帝皱了皱眉,却也无暇再说什么。
虽在人前极好面子,但此时自己堪堪已经不是儿子的对手了,真若是栽在他的面前,这叫他以后还如何抬起头来?
虽是如此,或是这几年因为时常思念柳轻云发呆,疏于演练武功。
更或许是岁月真的不饶人了,比了半天的剑,云武帝似乎真是有些体力不支了,一个躲闪不及,成铭的剑尖便指向了云武帝的下颐。
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亦是下不得手的,内心里稍一迟疑。
两侧的薛涛与段玉恒,一个心急,忽便下了狠手。
成铭猛然抽回*住了云武帝的宝剑,身子一个回扣,已经是躲闪不及,段玉恒的宝剑便刺中了他右侧的软胁,血一下子崩溅而出。
成铭一个闪身,薛涛的剑又到了,右臂被他划了一大道口子。
成铭咬紧牙关,冲出了三个人的包围圈,跳上了一匹高头大马,冷然的觑了云武帝一眼,心道:堂堂的一个帝君,说好了一对一的较量,临了却出尔反尔。
心里便断定着,果如妈咪所讲述的情况相仿,真是个十足卑鄙见不得光的小人!
不待吩咐,身后的众侍卫,看成铭落败,呼啦围上来一群,成铭此时也不用手中的宝剑了,探手取出腰间手枪,翻手开了两枪,冲在正前方的几名侍卫应声倒地。
早便埋伏在宫墙房顶周围处的一群手持弓弩的侍卫,只听得一阵梆子声响起。
一刹时,宫墙之上箭发如雨,受了重伤的成铭,一边咬牙躲闪着射向自己的箭雨,一边挥剑抵挡。
正当成铭将要冲出箭阵的时候,被方才的枪声惊醒的圆圆,惊疑的望着向外疾驰的成铭,光着一双小脚丫子,挣开段洛的手臂,疯了一般向着成铭跑去:“你们不要伤害我二哥哥,你们都是坏人。二哥哥,等等我,等等圆圆,我要跟你一起去找妈咪,我要去找妈咪!”
人可以有眼,也可以没有,但箭却是明明白白没有眼睛的,一只利箭带着刺耳的呼哨声直直的向着圆圆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