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月葵的哈拉子一下子就拖出多长,奋不顾身的向前冲去,只听得“扑嗵”一声响,莫月葵唉哟一声痛呼,整个的人摔倒在刚还吱呀乱颤的简陋的木床上。
这木床搭的简陋,离地面却也有一米多高的距离,并且这木屋建在山上,地面自然是石头地面,脑门儿磕在上边,顿时起了一个鸡蛋大的包包。
莫月呲牙咧嘴有手抚着额头,望了一眼窗外透进的几缕阳光,内心里庆幸着:想自己也是个爱面子的女人,阿弥陀佛,幸好自己这副狼狈相没有被自己的王爷看到,不然的话那当真是糗到家了!
正在为自己的不幸遭遇而痛苦着的莫月葵,突然从床底一角发现了两个简易的捕兽夹子,以前的时候,虽然没有用过,但她见过,是那种类似于大型老鼠夹子的那种,马力挺足的。
即使是有大型猫科动物,亦能够将之夹断半条腿的大型捕兽器,并且还不是一个,还是两个。
莫月葵此时当真是兴奋着的,拍着自己的脑袋瓜子想着,有句古话叫怎么说来着,天无绝人之路。对,就是这句。
这屋子里,有火石,有水有佐料,还有可以谋食的捕兽器。
把这大玩艺放在野兽出没的地方,不要说是那些山鸡野兔了,便是老虎豹子,没准也能捕住一两只,此时的莫月葵感觉内心里充满了希望,眼前一片阳光。
哼,让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大苍国的士兵们看看,我葵月公主也能自食其力,没有你们自己也照样活的风起水转的,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凭自己的力量找到自己的发意郎君,此时的莫月葵极有骨气的想着,眼前似乎看到了那些美味的比流苏芊的烤鸡腿更有滋有味的烤肉在向她招手。
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也顾不得刚才摔疼了的额头肿痛不已,爬到床下,拽出那两个捕兽夹,心里是越想越美。
背着这两个大捕兽夹子,莫月葵越走距离自己呆过的小木屋越远,越走就越偏离了方向。唉,谁让她太饿了呢?
饿了,并且是越往深山里走,就越能看到红艳艳的果子。
莫月葵无有什么野外经验,但最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有的,那些红透的果子,如果是无毒的,多有鸟雀啄过的痕迹,如果是有毒的,甚至于即使是无毒却无雀鸟啄过,她也不敢轻易的触碰。
只是,越到深山里,她竟然转晕了,整个人辩不得东西南北,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个地方进来的了,心里一阵慌乱。
后又镇定下来想着:莫月葵别急,那些来送自己到大苍国和亲的兵士不是说要打仗吗?打完仗他们就会来小木屋寻自己吧,寻不到自己是不是就应该来这山上找上一找了?
再者说了,自己现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即使是下了山遇到土匪,境遇不是更难堪吗?
如此想着,心绪重又安定下来了。
虽无有打猎的实际经验,但之前她还是听说过的,比如说有新鲜的动物的粪便处,那就是这一带有动物出没,至于是何种动物,她就说不清了。
仔细查看一番之外,莫月葵很专业也很认真的将两只捕兽夹分别支在不远处的两个地方,并且还用一些树叶子做了伪装,做完这一切,她感觉很满意,拍了拍手,咧嘴笑笑,爬到中间的一棵大树上悠哉乐哉,忙和了大半天的时间了,望一望天色已近正午时分,暖洋洋的秋日让她感觉很惬意,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开始灰沉下来,,而自己先前设下的两个捕兽夹,竟是纹丝未动,不要说是夹着一只大型动物了,便是连一只苍蝇都没能夹住。
莫月葵揉揉鼻子,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看将黑的天色,拽着那两只夹子就走。
你说你走也总得看清方向吧,她如今是转了向了,哪里还辩得清东西南北?
人家惯常捕猎的能手是把捕兽夹安放在一处所在,隔一段时间过来看看,她不行啊,她放这儿又怕丢了,那可是她赖以烤肉吃的家伙啊,丢了怎么行呢?
所以,她得拽着,走哪拖哪,毫不嫌浪费力气,话说,嫌也不成啊!
趁着天色未大黑,看到前边枝头上几颗红艳艳的果子,在秋风中得瑟着,莫月葵卸下肩头上的夹子,三两下爬上树去,摘下来吃了个肚饱肠圆,可回头一看,唉哟,还真的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她刚睡醒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往小木屋的方向走的,可走来去,竟走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走走停停,好在是在天色大黑之前,她还寻得了一处山洞,这山洞里不知道以前住过什么,动物亦或是人?
反正里边有个辅着干柴草的窝窝,较之于好间小木屋的感觉,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莫月葵此时也不能再挑剔了,走哪算哪吧,反正自己现在也不能算是真正的葵月公主,一个人吃饱了一家子不饿,凑合着呆着吧!
一天,莫月葵正爬在一棵大树上向下看,突然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四周围的小动物们,顿时四散开来,甚至还有一只慌不择路的山鸡撞到了莫月葵设下的捕兽夹上。
当时,内心里便在想着:这深山老林里,若不是马儿发了疯,如何能窜到这样的一个地方来呢?
这可是深山密林啊,虽然这一带比较开阔,也断非是马匹可以肆意无阻的阳光大路。
猛然间看到那只落在自己夹兽夹上鲜血淋漓的山鸡,莫月葵的眼前似乎又开始晃动着流苏芊手里可爱的烤鸡腿,那方才还瞪的如铜铃般的眼睛,瞬时眯成了一第小缝。
可正待她要爬下大树,收获自己的胜利果实的时候,一匹红了眼睛的马,背上驮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疯了一般的冲破树枝子的阻挠,向着她的这个方面直奔而来。
马儿到得莫月葵所设的一个没逮住野兽的捕兽夹前,忽然身子一阵惊颤,前蹄上扬呈直立状,将身后的男子掀翻在地,马腿上带着那只兽夹,奋力嘶叫一声,向着不方的一处悬崖峭壁处直奔而去。
所有这一切发生亦不过瞬时工夫,莫月葵胆战心惊的目睹了这一切,眼瞅着那匹掉下了悬崖的马,摇头晃脑的一阵惋惜,无比心疼的想着,“啧,啧,这匹瞎马,早知道你要寻短见,还不如做了我的盘中餐呢!这下可好,连捕兽的家把式也让你给捎走了。”
猛然想起方才这匹马惊吓落崖时,似乎还甩下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如果是个帅哥的话,那我莫月葵可是艳福不浅啊!
话说,多看几眼帅哥,只要没让自己的心出轨,充其量是饱饱眼福,这也不算对不起自己的夫君薛郡王吧!
拼尽吃奶的力气,才将已经被摔得人事不省的那个男人扶着靠着树干上,青白的脸色,嘴巴紧咬,国字形脸,正是自己爱慕着的男人的脸型,高鼻阔口,嘴巴四周有一圈黑胡碴,双眼紧闭,虽是受伤,看不到他神彩飞扬的光景,此时的莫月葵也不禁犯了花痴。
不自觉间,莫月葵的脸越凑越近,全然不顾及这是位急需救治的伤病员,亲一口,亲一口没关系的,趁着这人还昏迷不醒的时候,亲一口真的没关系。(不怕死的竟然忘记了,如果不是自己的捕兽夹伤了人家的战马,如何会令马上之人摔落?)
薛郡王不知道,天色也不早了,太阳下山了看不到;月亮还没爬上来,看不到;星星还刚淡出个影来,不知道。
一连串的不知道,让某葵的胆子越来越肥,身子越凑越近,可就在某花痴的嘴越来越凑近这个男人,距离还有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就可以一亲芳泽的瞬时,那人忽然睁开了一双乌漆漆的眸子,凌厉的神色让某葵浑身一震,忙不迭的用袖子擦了擦流至下巴处的哈拉子,“呃,呃,那个大叔,你醒了,我这正想给你做人工呼吸呢!”
这男人冷眼打量着眼前的姑娘,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还有多处蹭挂,衣服零乱,质地却还不错,头发虽散乱,乌黑亮泽,随意的被她不饰首饰的扎了个麻花辫,皮肤却不似寻常人家那般粗糙,倒似是哪个落难的大家闺秀,从里而外又透着一股子野性。
莫月葵胆子大,在男人肆无忌惮,却又透着几许猜忌,几许冷漠,几许轻狂的注视下,竟然有点不知所措,扭捏了两下身子,偷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嘴里小声嘀咕着:“大叔,长的美不是俺的错,爹娘生的,上天给的,可你看也就算看了吧,但看美女也不带象你这么费力气的,再怎么着人家也是个没出门子的黄花大姑娘,你这样子看是要负责任的!”
见过脸皮厚的,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身子虚弱的靠着树身,眼睛不再盯视莫月葵,直接仰视着渐自暗黑下来的天色。
嘴角扯出一抹象笑不是笑,不是笑又是瞥忍俊不禁的笑,洁白的牙齿紧咬住下唇,身子却又抖个不停。
太搞笑了,想自己活了三十几年,见过的女子千千万万,哪样的都有,含羞的矜持的,泼辣的,更有自己一直喜欢着的柳轻云那来自异世的不羁与洒脱却又带着别样的温柔,可眼前这样的女子当数头一遭。
瞥忍着的笑意令得男人凌厉的眉宇收拢了许多,如今竟然发散着几许柔和与温暖。此时的莫月葵亦不知哪里来的胆子,跨上前一步,挽住男人的胳膊,“大叔,想笑就笑吧,别憋出个内伤什么的,小女子可不是是担待不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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