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无奈笑笑：“我们不能以现在的眼光和见识来看待蓝家当时的选择，对于世代没有走出过大山的人来说，守护脚下的土地和家园，传承祖辈流传下来的蛊术就是当时最稳妥和正确的选择。”
“尤其山里富含他们养蛊所需的毒虫猛兽，按照蓝家族长的判断，没了文家抢夺资源，蓝家必然会发展的生机勃勃，所以蓝家才会让文家不得踏入大山一步。”
我了然点头。
也是，人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前，都会本能的守护故土。
我小时候去苗疆地区旅过游，知道苗寨分为生苗和熟苗，生苗指的就是蓝家这种从未踏出过大山，也从来不跟其他族人交流通婚的苗人，他们有自己世代传承的习俗和观念，与汉人的想法截然不同。
因此也不与外人来往，甚至连普通话都不会说。
而熟苗早年间多是生苗寨子里的底层人物，在寨子里不受重视，相应能分配到的资源有限，于是逐渐边缘化。
其中不乏犯过错被族长逐出苗寨的，思想与族中其他人发生分歧的，以及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流放出来的，比比皆是。
他们下山与汉人混居，时间久了苗寨的规矩习俗等与汉人同化，便渐渐搬出了大山，成了与汉人别无二致的熟苗。
即便这样，苗人好像天生便喜欢留在那十万大山里，哪怕当时的旅游线路都已经铺设上了公路，熟苗也对外面的世界有了更广阔的认知，但他们大部分也都选择留在苗寨下面，靠经营苗家特色旅游景区生存。
我还依稀记得小时候去那边旅游，接待我和爷爷的是一位40岁左右的苗家大叔，他在熟苗寨子里开了一家景区旅馆，跟我讲了不少苗家的习俗。
其中就讲到生苗人的观念。
在正宗的生苗眼里，西南边陲地带有许多山林毒瘴，生存环境十分恶劣。
因此一旦离开十万大山，就意味着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区域，外面危机重重，生不如死。
许多生苗犯了错，宁愿死在苗寨里，也不愿意被族长赶出大山。
现在尚且如此，更别提科技落后的古代。
没有公路没有汽车，想走出十万茫茫大山几乎难于上青天。
文家是明末清初时期被赶出大山的，想来当时一路迁移，也吃了不少苦头。
我又问：“然后呢？蓝家是怎么没落的？”
苏曜挑了挑眉，正想开口，背后不知什么时候探出来了个大脑袋，郭洁竟然也在后排听的兴致勃勃，此刻忍不住插嘴：“苏曜不是说蓝家赢了吗？你怎么反而说蓝家没落了？”
我回头：“因为现在叫得上名号的是文家，两家可是死对头，如果蓝家还独领风sao，现在还能有文家什么事儿？”
郭洁一拍脑门：“对喔，我怎么没想到。”
苏曜笑了笑，继续讲述。
文家被赶出大山后，逐渐从生苗变成熟苗。
他们在山里跟蓝家斗蛊虽然输了，但很快，凭靠一手出神入化的蛊术，文家在外面很快风声鹊起，在玄界占据一席之地。
文家就这样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