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简的眼里,妈妈为人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如果这也成了别人要杀害她的理由。她倒希望妈妈不要那么优秀。
“来了,这些东西搁置了好久,都是灰尘。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颜姨抱着一个破烂不堪的小纸箱下来,厚厚的一层灰层宁简也不在意。
小心翼翼地揭开上面的胶布,一百多个U盘劣迹斑斑地躺在那里。
“小简,这些交给舅舅,时间久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排查到,在这之前,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该吃吃,该喝喝,不要露出倪端,要不你就搬出来,别回去了。”
三个人拿着湿纸巾擦拭了好久。才把所有的U盘清理干净,但还是有些被损坏了。
“古倩这么善良漂亮,没想到被人给害了。希望你们早点找到凶手。”
颜姨感慨地抹着泪水,这让宁简更加难过,就连妈妈的朋友都感到惋惜,为什么自己的爸爸,作为丈夫,却不痛不痒呢。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谢谢你!”
古树拎起袋子,牵着宁简的手对着颜姨作揖。
两人一路无言,宁简的情绪更是低落到了极点。
一直她都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相信那个曾经对她们母女疼爱有加的爸爸,不会是杀害妈妈的凶手。
妈妈,终究是错付了。
古树并没有把宁简送回宁家,才到小区门口,他们便看见凌越靠在路边的电线杆在抽烟。
“小简,你先进去。我找凌越说几句话。”
古树拉住刹车,示意宁简先回去。
“好。”
解开安全扣,宁简下车,低着头慢吞吞地走在绿化带的小路上。
看着宁简走远,古树才叫了凌越。
“凌越,上车!”
“怎么了?”
他打算抽完烟就去追宁简的,没想到被古树叫住。
“有事找你帮忙。”
说着,古树把袋子从后座拉过来,放在凌越的大腿上。
“有些U盘被损坏了,你看看能不能找你的人帮忙恢复?我这边暂时没找到有这技术的人可以用。”
“这么多?这类型的已经绝版了,我只能说尽力。”
凌越拿起其中一个U盘仔细端详,那么久远的东西他也没把握。
“行不行都要试一试。”
古树沉声,目光盯着远方,仿若一只等待猎物的豹子。
不用问凌越也知道和宁简的妈妈有关,难怪两人情绪这么差。
“你直接拿着这些去南京路的甲乙丙面馆找李楠,我给他发个消息,如果他都修复不了,那我也没办法。”
凌越确实有一支计算机能力超强的团队,但李楠才是计算机界的翘楚。
“好,他要收多少钱,我准备下。”
“不用。事成了再说,我那边也有了点新进展,等一切水落石出,我替你出手,你也不要冲动,毕竟现在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宁简离家出走的那年,古树上杨家大闹了一场,失手把一个手下打得落下了残疾,因为当时正在风尖浪口上,对古树很不利,凌越也不好把他弄出来,只能花钱打点让他在里头住的舒服些。
“我有分寸,下去吧,我现在去找李楠。”
才下车,林双双的外公的电话就进来了。
凌越眉头一皱,却还是快速接了起来。
“凌越,来我家里一趟。”
李洪的声音带着霸道,说完没等凌越回话就挂了。
凌越把手机放回袋子里,并不理会。
心里装着事的宁简坐在花园的凳子上发呆,就连凌越站在她身后好久,她也没发现。
如果他没出声的话。
“要下雪了,还要坐多久?”
宁简这幅样子,凌越心疼极了。
白天才在公司里受气,又加上古倩车祸有点眉头。
好想把她拥入怀里。
想着,凌越真的就把她抱进了怀里。宽大的风衣把宁简整个人包在了里面。
“你怎么来了?”
宁简闻着凌越独有的体味,这一刻她冰凉的心,有了一丝回暖。
“我不来,你打算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嗯?”
“你说如果真的是我爸爸杀了我妈妈,我该怎么办?”
这是宁简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害怕,甚至动了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的念头。
她读过爸爸写给妈妈的所有情书,也见过爸爸冒雨满城给妈妈找猫的狼狈,甚至见过爸爸跪坐在妈妈跟前,托着双手接妈妈啃甘蔗吐出来的渣……
她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会呢?肯定是哪个地方出错了。我派人调查过,你妈妈出事那天,他在去出差的路上,有行车记录仪,随行的人都可以作证。一切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相信我!”
凌越爱怜地吻着她的额头,大手轻轻地抚着宁简的后背。
“上去了,着凉了就不好了!”
雪越下越大,凌越一把把宁简抱起来,迈着步子走进电梯。
换是平时,宁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肯定就跳下地站着了,可是今天她不想动,什么都不想做。
“妈妈,姐姐羞羞,那么大个人了还让叔叔抱抱。”
突然被妈妈牵着手的小女孩捂着手咯咯笑了。
“宝宝,不许这么没礼貌,不好意思,孩子失言了。”
女孩的妈妈训斥完又赶紧朝凌越和宁简说抱歉。
“没事,凌越你放我下来吧。”
宁简尴尬地笑了笑,示意凌越放她下地。
“快到了,别动!”
凌越并不理会,反而抱得更紧。平常就没什么机会和宁简接触,他自然格外珍惜。
“姐姐身体不舒服,所以叔叔要抱着。小朋友生病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是这样抱着的,不是吗?所以宝宝以后不可以这么没礼貌,知道吗!”
见状,女孩的妈妈只能蹲下身子继续耐心地解释着。这更让宁简更加不好意思,索性很快就到了自家所在的楼层。
手机在口袋里已经震动了好久,趁着凌越把她放下的空挡,宁简才把手机拿了出来。
一看来电显示,她便直接挂掉了。
没到一分钟,电话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不耐烦地接起来。
“什么事?”
“宁简,你人出去都不知道说一声吗?下午让爸爸给你做饭,现在做了,你人在哪?不回来吃饭你能不能说一声,这么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