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西尖锐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宁简人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扯出一记冷笑。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有没有教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说要吃爸爸煮的菜,不回来吃你还有理了?整天在外面鬼混,你还要不要脸了?”
“宁简和我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凌越抢过手机,眼睛变得幽暗。
他一直知道宁简和宁西一直不对付。
说完,挂掉,手机被凌越丢到了客厅的沙发里。
“宁简,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想和你表明我的态度。但现在你的情绪不是很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我想睡觉,以后再说吧,行吗?”
这一刻,宁简真的很累,如果没有郭美蓉和宁西的出现该多好,如果妈妈还在,爸爸没变,该多好。
“嗯,好。那你去休息吧,我等你睡了我再走。”
既然不想听,凌越也不想勉强,来日方长。
宁简嗯了一声,乖顺地任凌越搂着进了卧室。
凌越拉过椅子,坐在床边用手机处理公事,时不时看一眼闭着眼的人儿,直到轻微的鼻齁响起,才把手机收起来。
看着沉睡的容颜,凌越心底前所未有地充实。
真想一直这样守着,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不得不先离开。
打开门,王廷已经在外边等着了。
“老板,你现在越来越会偷懒了。我这都跑了两趟了,你才肯开门。”
“走吧。”
把王廷手里的文件拿过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飞机还有两个小时起飞,从这里过去要一个小时,所以我们没时间吃点东西垫肚子了。”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王廷半埋怨道。
凌越哪里有心思听他的饥饿,心思都在合同上面。
“耶,凌越?”
乔影拎着外卖哼着歌,才关上车门正准备搭电梯,却见凌越和王廷从里头走出来。
“你只看到我老板吗?”
王廷不干了,伸手想要拍乔影得头。
“你谁啊,不认识。”
到现在为止,乔影都没能把王廷看顺眼,一见就来气那种。
“不认识就不认识,你手里的炸鸡和我熟,给我吧。”
正好肚子饿,吃点炸鸡都好,眼明手快地把袋子抢过来。
“喂,王廷你个王八蛋。那是姐姐我的宵夜啊。还给我。”
“哎。够不到!”
乔影个子矮,被王廷举过头顶她蹦着跳拿还是够不着。
“还给我。”
“不给,就不给,要不你亲我一口。”
“我亲蛤蟆也不亲你,给不给。”
“那不好意思,我不给。”
凌越已经先上车了,趁着还没关上车门,王廷转身一投,外卖准确无误地进了车子的后座。
“走了,小可爱。下个星期见。”
在乔影酝酿火气的时候,王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吹着口哨上了车子。
气得乔影在那里跺脚谩骂。
“你丫的王廷。哪天别让老娘逮到你。老娘非把你拍死不可。”
“呵呵。”
上了车子,王廷还在不停地傻笑,直到凌越深邃的双眼扫过来。
“嘿嘿。老板,这才是谈恋爱的精髓。你那一本正经的谈,逃不出所以然来的。”
“走不走,不走滚下去。”
什么时候,王廷也可以拿他开玩笑了?是谁给他的胆?
“走走走。”
赶紧发动车子,但嘴巴还是闲不下来。
“老板,说真的。你那追人的方式不行。要想抱得美人归,你得想做什么就做,别想亲个嘴都还要看人家高不高兴。”
这话,凌越还真听得进去了。
他和宁简在一起,其实很多时候他想抱她,亲她,但是又怕自己的行为让对方反感,就一直忍着。
“哪,被我说中了对吧?宁老师其实变了好多,从性格上来说,她现在是那种冷静型的,但她那是看人对事对吧?情侣之间没有情调,很难得到沟通的了解的。”
偷偷瞄了一眼,见凌越面目表情看着前方,王廷才敢继续说。
能给老板讲大道理的,在凌氏,他王廷是第一人吧,心下一喜。
“我和乔影别看我们一见面不是喊打喊杀就是大眼瞪小眼,但是我们都是热情满满,对不对。也不影响我们在床上坦诚相见。所以在爱情方面,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但是也要考虑对方的感受。”
“你和乔影是怎么回事?不怕郭聪把你奄了?”
凌越算是听到重点了,所以这是来跟他炫耀来了?
在他的印象里,乔影可不是这么随随便便的人,一记冷眼扫过去,吓得王廷快从驾驶位上摔下去。
“那什么,老板,我绝对没有霸王硬上弓,那天我们都喝多了,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就睡了。我这个人敢作敢当,是一定要负责任的。”
“所以,改天我也试试把酒言欢,顺理成章?”
“禽兽。”
王廷脱口而出。
“在你那里就是顺其自然,我这里就是禽兽?”
凌越淡定地翻着文件,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嘿嘿,这个说不准。”
凌家。
余菲梅坐在茶室里亲自煮着茶,对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是凌越的外公,余文。
“小梅啊,凌越最近在忙什么?我来了几次都不见他人的?”
“爸,凌越出差了,过几天才回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多住几天再走吧!”
每次面对自己的父亲,余菲梅都尽可能地尽心尽力,生怕照顾不周,凌越回来又不高兴。
凌越是余文带大的,两人的关系很好。
“我听你大姐姐说凌越把余僚给开除了。怎么回事?”
余文品着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起,但余菲梅知道父亲每每这个时候是最不能惹他生气的。
看来大姐已经找过父亲告过状了。
“爸,余僚在公司欺凌霸弱,人家都的家人都闹上公司了,没办法凌越只能把他开除了。不然难以服众。要是大姐姐还没消气,我过会再给她转点钱补偿她。”
余菲梅忐忑小心翼翼地说,倒茶的动作也更加缓慢仔细,生怕父亲一动怒就把桌子给掀翻了。
“胡闹,余僚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凌氏是正儿八经的公司,怎么能把他送进去胡作非为?这不是给公司抹黑,给凌越找不痛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