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大手一拍，气得胡子还在抖动。
“爸，你不怪凌越把余僚开除了吗？大姐姐得脾气您是知道的，凌越怕我难做，就随便给他安排了个闲位，谁知道他这么能折腾。”
余菲梅捡起被震得掉在地上的茶杯，如实说。
“你大姐姐一家整天游手好闲，你经常接济她我也知道。但你服软也得有个度，你不欠她的。当初凌家提亲的对象本来就是你，只不过媒婆把你们两的名字给弄混了。凌越他爸也解释过，是她自己想不开。好不容易嫁个老实本分的老公，结果怎么样呢，把人活活给折腾没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教出来的两个孩子更加不像话。”
说到大女儿，余文痛心疾首，他自问生平待人温和，做事有规有矩，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上道的女儿。
“爸，你别气了。我们就是怕你生气才不和您说的。而且凌越他自己有分寸，没事的。您安心地在这住着，等凌越回来。”
余文有心脏病，余菲梅真怕一动怒把人给气到旧病复发。
“你们这几个子孙里，除了凌越能让我省点心之外，谁能懂点事？我听说宁简回来了，你别又棒打鸳鸯，要闲得慌就出去玩。多好的一个女孩子，你怎么就不喜欢呢？还有那郭美蓉母女，你也少来往，看看你这些年都被她们带坏了。……”
余文絮絮叨叨地说着，余菲梅动都不敢动，直到凌茜回来。
陪凌茜回来的还有郭聪，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凌家。
“外公来了？”
还在外边就听到余文在给余菲梅训话，本来打算偷偷溜上楼的，结果两人拉开门出来了。
凌茜是最怕余文，太严肃。
“茜丫头回来了？孩子怎么样了？这位又是谁？”
“我回来换衣服，童童在医院，已经好很多了。这是童童的爸爸。”
说完，余文便仔细地打量起郭聪来，郭聪谦和地站着，挂着绅士的微笑。
“外公您好，我叫郭聪。”
“嗯，你好！”
“爸，您也累了，我带您去楼上休息，其他事咱们迟点再说。”
生怕父亲给郭聪训话，余菲梅赶紧上前扶着。
余文喜静，腿脚又不方便，所以凌家一直在一楼留了间房给余文住。
“嗯，你们忙吧，不用管我。”
舟车劳顿，再加上又和女儿说了那么多，这会余文是真的疲惫的不行。
目送两人回房，凌茜才带着郭聪上楼。
但房间门口，凌茜便不让郭聪再前进几步。
“你在外边等着吧，我很快就出来了。”
哪里还有刚刚的热情，凌茜的脸早就恢复了冷淡和疏离。
她和郭聪之间，除了童童，早就没有了瓜葛。
门才关上，郭聪就听到楼下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凌茜不在，你们再不出去我就叫人轰出去。”
“你骗谁呢？我亲眼看到凌茜她带着男人进的门。叫她出来，”
……
“楼下在吵什么？”
凌茜衣服都还没穿好，急忙忙地下了楼。
是李家老太太带着李家几个孙子来了。
看到凌茜和郭聪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李老太太便把手中的拐杖往他们一边一丢。
“凌茜，快躲开！”
余菲梅尖叫，站在一边的几个佣人想上去挡住，已经来不及了。
郭聪眼疾手快，一个踢腿打在了不远的花瓶上，凌茜被他护在怀里。
独特的体味让凌茜失神，这是两人分开以后的第一个拥抱。
“大家都看见了吧，凌家大小姐和野男人在家苟且，把我儿置于何地！天理不容啊，凌家仗着权财就是这样玩我们李家的。”
李老太太拍着大腿，泼妇一般地指着凌茜和郭聪大骂。
“老太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家凌越已经带着律师上门和你们协商了，你们这样一天天的来我们家闹，是想干什么？”
余菲梅瞅了一眼父亲休息的房门，幸好那房间是隔音，不然被吵醒了又得连累老人家。
“我们没答应，我们要凌茜自己给我们一个说法。”
梗着脖子喊话的是李老太太的小女儿李兰，虽然平日里凌茜和她关系不错，但利益面前她是不可能退让的。
“你们要什么说法？离婚协议已经生效，我和李志也私下谈过。我们算是和平离婚，协议在这，你看看是不是你二哥的字迹。”
凌茜睨眼，从口袋里拿出昨天才和李志签好的协议丢到李兰跟前。
李兰从地上捡起，确实是李志的字迹，越看她心里就越凉。
“妈，你看，真的是二哥写的！”
“说了什么？”
李老太太老眼昏花，哪里看得清上面那么小的字迹。
“二哥说他自愿和凌茜离婚，凌茜的嫁妆让凌茜如数拿走，夫妻之间的共同财产一人一半，名下的别墅也记到凌茜的名下。”
“我不会信的。”
李兰还没说完，李老太太伸手给抢了过去，撕得七零八落，纸屑在空中乱舞。
“哟，李老太太您都一把年纪了，还在后辈面前耍赖，传出去别人不笑死才怪。今天我凌家当天主母在这里，你们敢耍横试试？等凌越一回来，看不把你们收拾了。”
余菲梅鄙夷地看了一眼老太太，悠哉地拉着凌茜坐在沙发上。
“我们耍什么赖，这个野男人就在这里，证据确凿。凌茜我李家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
李兰反手指着还站在一旁的郭聪，但对上那双漆黑的双眼，她的气势弱了一半不止。
但她还是嘴上不饶人。
“医院那个孩子，就是你跟他生的吧？你和我二哥结婚那么多年，我还以为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呢。原来这屁股是要抬对人才肯生呢。”
“再多说一句试试，嗯？”
后面的话，郭聪已经不想再听。
他和凌茜的事，是他们自己的事，容不得别人说半句，明显李兰已经触碰了他的逆鳞。
漫不经心地从阶梯上下来，郭聪慢慢地走近李兰跟前，眼里得怒气显而易见，让母女两人竟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
随行而来的几个李家人，都怕事地聚拢在一起，挪着步子想要逃走。
他们都大意了，本以为凌越不在，这凌家就很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