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速流转,斯诺城的冬天很快就来了。顾野溪美天都吵着要出去看冰灯,江念之一直耐心地和她解释冰雪城要12月份才能开。顾野溪来自四川,她报考这所学校的原因之一就是想在冬天堆雪人,看冰灯。
恢复好之后的舒晴好像变了一个人,她变得越发安静,她认为可能是医生不允许她剧烈运动,出于求生本能,自己的性格也变了。只是不变的依旧是程烁,他每周往来于师范大学和工程大学之间,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贺言之和江念之的关系似乎也发展到了一个非常平稳的阶段,五个人经常会一起出去玩,只是有时候舒晴的眼睛会不自觉的飘向贺言之,然后在想起江念之后眼神又被立刻收回。她不知道的是贺言之也做着同样的事,每一次他来到师大都渴望几个人一起出去,有时候他会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只是喜欢热闹。他和舒晴似乎都在逐渐淡忘着彼此,仿佛那段只有萌芽的情愫从未发生过。
在顾野溪的组织下,冰雪城之行终于成为现实。那一天斯诺城下了厚厚的积雪,舒晴被冻得瑟瑟发抖,程烁摘下脖子上的红围巾又绕在舒晴脖颈上。
“你戴着吧,你也冷啊。”舒晴说。
“我是男人,我不冷。”程烁答道。
“乱说,男人也会冷啊。”她把围巾又摘下来,给程烁重新戴好。
舒晴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程烁忽然低下头吻上了舒晴那柔软而温暖的嘴唇,舒晴下意识地下后躲闪,但是程烁却将手环在她的身后牢牢地将她固定住。舒晴推开程烁,“程烁,你过分了啊,这可是我初吻。”
程烁抿嘴笑了起来,“现在你初吻都没了,我能再吻一下吗?”话音未落就要来拉舒晴。
“程烁你无耻。”舒晴转身就跑,正好撞到了走过来的贺言之。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会撞上,脚下不稳竟然同时摔倒在地上。江念之和顾野溪大笑起来,“摔了个大马趴。”
贺言之立刻起身,看到舒晴摔倒自己怀里的一刻,他的心跳的飞快,然而他还是用理智将舒晴扶起来,“你没事儿吧?”
程烁帮舒晴掸去身上的雪,“不让我亲,摔倒了吧?你的刀口没事儿吧?”
舒晴摇摇头,“都怪你。”
顾野溪忽然叫道,“那不就是大滑梯吗?走走走。”
舒晴和江念之也说,“那个真的很好玩,一起吧。”
但是程烁和贺言之却对此没有兴趣,程烁站在原地宠溺地看着舒晴,“不然你们去玩,我们在这等你。”
舒晴歪着头说,“就说了男生特别无趣,咱们去玩。”
等到三个女生融入进队列之后,贺言之忽然问程说,“和舒晴,你是认真的吗?”
程烁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和江念之,你也是认真的吗?”
贺言之脸上闪过一丝的慌乱,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程烁的问题。
程烁继续说,“你喜欢舒晴,对吗?”
贺言之笑了起来,“你想太多了吧。”
程烁忽然也笑了起来,“不是就好,我希望是我想多了。”
“那你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次你是认真的吗?”
程烁疑惑道,“言之,我们是好朋友,你不了解我吗?”
“因为了解你我才这样问,舒晴是个好女孩,如果你不是认真的,就不要走进她的人生。”
这是程烁头一次见到贺言之如此的严肃,他想了想然后说,“一开始只是觉得她可爱,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很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以前交女朋友,一个月两个月就有点倦了,但是和她,不太一样。”
贺言之点点头,“你如果不好好对她,一定会有人跟你抢她的。”
程烁嘘了一口气,“谁跟我抢她?你吗?不是你的话,我全都不怕。”
贺言之问,“你真的怕我跟你抢她吗?”
“当然了,我觉得你长得帅,人又好,不像我这么冲动,女孩子应该都会喜欢你,不然江念之也不会对你倾心那么久。”
贺言之的眼神变得悲伤起来,“你真的那么想吗?可是我总觉得,你才是受欢迎的那一个。”
程烁疑惑地问,“你在说什么,江念之喜欢的又不是我。”
贺言之自嘲起来,“是,你说的是。”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冬天的到来就意味着寒假将至,顾野溪要回四川,春运的火车票太难抢了。五个人的电脑同时在线抢票,仍然只有贺言之的刷出来一张到北京的坐票,江念之则刷到了一张北京到成都的坐票。顾野溪拿到车票时十分高兴,但是江念之和舒晴却笑不出来。
舒晴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认真的吗?36个小时的火车,你要坐着回去?”
顾野溪摇着头哀叹,“没办法,卧铺不给学生票。”
“这太不合理了吧?”江念之抱怨道。
顾野溪则表示,“你看啊,我这个斯诺城到北京,156块钱,北京到成都167块钱,用我学生证打个五折,也就160块钱。但是如果我买卧铺,全程就得600块钱。关键是,有钱花也没有卧铺买啊!这已经不错了,好多农民工都没有车票,全程站着,人啊,得知足。”
江念之深吸一口气,“还是坐飞机好。”
舒晴笑道,“但是飞机贵啊。对了,念之你要去海南过年吧?”
江念之笑着答道,“对啊,言之的爸爸妈妈也去。“
顾野溪感慨道,“果然是有钱人啊,你爸妈是在海南买了房子吗?”
江念之答道,“对,言之家也在那边买了度假别墅,我们两家挨着。”
顾野溪摇头晃脑得说,“你们两个要过二人世界喽~”
“别乱说啊,我们俩到现在都只是拉拉手。”
顾野溪朝着舒晴挤眉弄眼道,“有人进步神速噢,啵儿都打了。”
舒晴不做声,只是默默地收拾行李。江念之忽然说,“但是要说有钱,还是程烁家有钱。”
顾野溪立刻跑过来问,“怎么说?他家比贺言之家还有钱?”
江念之答道,“当然了,他姐姐在美国留学,一年就好多钱。据说他们今年一起去纽约过年,因为他姐姐不想回来,嫌累。”
顾野溪问舒晴道,“程烁还有个姐姐,没听你提起过?”
舒晴“哦”了一声,然后说,“我有听他说过,但是没细问。”
顾野溪赞叹连连,“你说还是晴姐厉害,一下就迷晕了一个高富帅,晴姐,你是怎么做到的?给我传授传授经验。”
江念之笑着说,“那一定是要勇气啊,在军训上装晕的勇气。”
送顾野溪上了火车之后,江念之和舒晴回到宿舍,因为江念之家在斯诺城,所以她什么时候都能回家,舒晴的家是斯诺城附近的小县城,舒爸爸明天才能开车来接舒晴,因此舒晴就留在宿舍和舒晴作伴。两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算着顾野溪现在应该在哪里,舒晴却接到了程烁的电话,“我在宿舍门口,你出来一下。”
程烁穿着一件蓝色的northface羽绒服,看到舒晴的一瞬间就拥了上来,“我的小迷糊要回家过年了,我们要好久不见面了吧?”
舒晴扬起脸笑着说,“你去纽约可不可以拍个时代广场的照片给我看?”
程烁点点头说,“好啊,不过那有什么可看的,只是人多而已,跟咱们的斯诺广场差不多。”
舒晴皱着眉说,“那怎么能一样啊,我听说好多人都在那跨年呢。”
“好好好,我一定举着我的剪刀手给你拍一张时代广场的帅气欧巴。”
“神经病,我要的时代广场,谁要你了。”
“好啦,你回去戴帽子,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明天你回家我不能送你了,江念之和贺言之说叔叔阿姨来接你,我去不太好。”
“没关系啦,又不是见不到了。还是叫上念之吧,她今晚特意留在宿舍陪我,不好把她自己留宿舍。”
“哎呀,人家贺言之也来了,他们两个人也要出去吃饭。”程烁说。
“那为什么不四个人一起啊?”舒晴问。
程烁解释道,“我们想二人世界,她们不想啊?”
大一的那一年寒假,舒晴和贺言之像两条平行线,彼此在各自的爱情里接受命定的轨迹。当舒晴坐在爸爸的车上时,贺言之发来一个短信,“舒晴,一路平安,新年快乐。”
舒晴想了很久,略显失落地回复,“新年快乐,和念之玩的愉快。”
她盯着手机屏幕良久,贺言之没有回复任何的信息,这样的时间过了1分钟,2分钟,10分钟,一直到舒爸爸的车已经开到了家,舒晴睁开眼睛打开手机,贺言之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一个消息。但是她却更加失落的看到QQ群里贺言之与大家的互动,舒晴笑着叹了一口气,她总是爱这样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