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就差明指的话让萧成书黑了脸，偏偏当着温羽柔的面不好说，只能在温羽柔看不见的地方，以阴鸷的眼神瞪着李不言。
李不言也不在意，他越瞪，嘴角的笑意反而就越深，萧月山在旁，她可不怕萧成书动手。
温羽柔左右张望了下，颇有些无措：“九，九王妃……”
“哎。”李不言笑眯眯地摆手表示她听见了，嘴里却还不忘把刚说过的话拎出来。
“姑娘长的那么好看，可一定得好好选夫婿。”
“你……”
萧成书刚抬手，李不言迅速往萧月山后面缩。
与此同时，萧月山也往前迈了一步，不过转眼的功夫，和萧成书面对面的人就换了。
“二哥，别吓我的王妃。”
只是抬个手的萧成书沉默：“我可没吓她。”
“吓没吓二哥心里清楚，姑娘是勤王的独女吧？我王妃说的话，还请温姑娘多加思索，毕竟人面兽心。”
温羽柔：“……”接连三次被提醒，她再看萧成书的眼神就带了犹豫。
这位二王爷，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萧成书心里恼得很：“你什么意思？”
“并无意思，我和不言还有事，就不和二哥在此闲聊了。”萧月山敷衍地回话，转身就问李不言，“走吗？”
“走啊。”
两人扔下话就走，留下萧成书神色心里恼恨，脸上却还得扬着笑脸：“温小姐，我们去前……”
温羽柔温和地笑笑：“不好意思啊二王爷，小女突然想起还有事，就不陪您了，告辞。”
“等等……”
萧成书想喊住人，可温羽柔惦记着刚刚的话，走的头也不回，那慌张的模样让萧成书大怒。
“该死的萧月山、李不言！”他顺利的进程就这么被打断了。
另一边，已经远去的李不言突然打了两个喷嚏，萧月山立刻担忧地望向她：“可是受了风寒？”
“没有。”揉揉鼻子，李不言说，“一想二骂，估计是萧成书在后面骂我呢，那个小人就是蠢，哼！”
对萧成书，她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不过自从宫宴后，她也是很久没听见萧成书的动静，现在想来，李不言好奇。
“他最近很安分吗？”
“他不得不安分。”萧月山眼里闪过嘲讽，“布防图的事轻拿轻放，可他也没能独善其身，再加上皇后不在，他只能缩着。”
说白了，萧成书也没表面那么轻松。
李不言了然：“这倒还正常。”
真要一点影响没受，萧成书在皇帝眼里的地位就太高了。
两人顺着街道往前，突然瞥见一堆人挤着，李不言好奇，就扯着萧月山往前。
“哎，上水阁都关门好久了，你哪来的瑕疵品卖啊？”
上水阁的瑕疵品？李不言抓到重点，脑子里几乎是瞬间就磨出了二丫两个字。
“我往前，你退后。”
她低声和萧月山说好，然后迅速地挤进人群，留下萧月山在后方错愕不解。
这是要做什么？
“你好，我要买首饰。”
人群正中的正是二丫，李不言伸手朝她挥了两下，话才出口，就听二丫惊讶地喊：“九王妃！”
瞬间一片寂静。
李不言：“……”要死，这二丫怎么就喊出来了。
“九王妃？她刚刚喊的是九王妃？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
逐渐变大的议论里，李不言感受着背后变多的视线，深吸口气，一头扎进二丫的摊位里。
她不能回头找萧月山。
所幸二丫选的是个十字路口，李不言冲进摊位后就往另一边跑。
人群静默片刻，声音陡然大了起来：“那就是九王妃！”
不得了，一群人全奔着李不言离开的方向跑来。
被留下的萧月山一阵默然，这都什么事？算了，还是在原地等着吧，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另一边，李不言在巷子里兜兜转转一圈，确定安全后才往回走，没多久她就看到了二丫的摊子。
左右环顾一圈，找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萧月山，立刻就过去了。
“还好吗？”萧月山眸中带了笑意。
“算不上好。”
摆手，李不言看向二丫的摊子，没过多久，她那边又被人围了起来。
“你说。”
“嗯？”
李不言眼神微闪，慢慢地说了下面的话，“二丫和千蛛有什么关系？”
那么多首饰，二丫每每都是以上水阁瑕疵品为由售卖，可是千蛛那边，真的会有那么多瑕疵的首饰？
萧月山说：“总归不会是冒充。”
上水阁能在京城里扬名，凭的也不只有饰品
李不言露出几分深思，照着萧月山的话来看，二丫和千蛛之间肯定有关系。
“要查吗？”她不太肯定地问。
“可以。”
李不言和他的视线对上，顿了稍许后，两人同时默契地转身，还是先回府吧。
二丫的事，萧月山回府后就与孟林提了一句，孟林听过后立刻派人前去调查，没过多久，结果就摆到了萧月山面前。
孟林说：“这个二丫，和二王府还有些关系呢。”
萧月山掩住眼中的惊讶，拿起孟林送来的消息翻了几翻，脸色骤然怪异起来。
“她竟然是二王府的探子？”
孟林点头：“对，很出乎意料。”
将消息放下，萧月山的手指在书桌上敲了几下，他说：“把这个消息送到王妃那儿。”
谁也没想到，一个在街头上卖首饰的竟会是二王府的探子，还多亏了李不言在意。
小半个时辰后，李不言瞪着面前的消息半晌说不出话来。
“孟管事啊。”
孟林拱手应答：“王妃请说。”
李不言指着消息上的二王府：“你确定这个没查错？”
她只是觉着二丫和千蛛有关系，所以才会让萧月山查一下，可如今查出个探子，开玩笑吧？
孟林垂眼：“确实没错。”
深吸口气，李不言将写着消息的纸揉在手心里：“这可真是……惊喜。”
憋了半天，她也只憋出两个字。
孟林头低的更深，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算了，你把这消息拿走吧，目前我不想看到。”
将纸团扔到孟林身上，李不言揉了揉眉心，淡定淡定，这就是个意外而已。
“是。”
孟林拿着纸团离去，出了门，他脸上的淡定再也没能维持住，意料之外的也算一个惊喜。
因着二丫的暴露，萧月山动了彻查的念头，连同王府周围，包括府里的下人全都一并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