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李不言的神色满是平静。
妇人愣了片刻，反应过后一巴掌就要拍开李不言的手。
可没等她把动作落实，萧月山就将李不言拽到了后面，紧跟着一脚飞出，直接将妇人给踹了出去。
“砰！”
又是一片让开的位置，这次妇人可没爬起来的余力。
“你，你们……”
妇人抓着地面，久久没能吐出声来，疼死她了。
众人的围观中，人群外突然传来几句交杂在一起的话——
“哎哎哎，都围在这儿做什么呢？散开！”
“散开，想闹事啊？”
李不言离开萧月山的怀抱，望着走到前方的人眉头一挑。
熟人呐！
“胡老三。”
被簇拥在中间的人脚步一顿，眯着眼往李不言看来，下一瞬脸色大变。
“九九……”
九王爷和九王妃！
没敢让他说完，李不言迅速接上话：“许久不见，胡老三，我们挺有缘分的。”
经过这么一打岔，胡老三立刻明白了，这是九王爷和九王妃不想被人认出了。
再看地上散乱的首饰，他立刻瞪向围观的人：“谁在这儿闹得事？给我站出来！”
“刷——”
整齐划一的退下，趴在地上的妇人进了胡老三的眼，他看了看，跑到萧月山和李不言面前。
“这，可是这个妇人闹得事？”
李不言点头：“确实，我们在这里招人来着，她突然就冲过来撒泼了。”
听了简略的过程，胡老三会意：“我这就把人带走。”
“那就麻烦了。”
胡老三哪敢应这句话，强撑着才没让自己点头哈腰，一踢旁边的人，一群人拖着妇人就走了。
拖着……李不言眸中闪过惊愕，这样把人拖走没问题吗？
这么想着，她也问了出来。
萧月山淡淡地扫了一眼：“还算温和。”
李不言被他的话哽了下，想想还是放弃了争论的打算，毕竟两人的想法不同。
被妇人闹过，地上的首饰也不好再卖高价，李不言和周月重新理好后，便降了一半的价给卖了。
所幸的是，首饰卖完后有人来询问招人的情况，而且还是扎堆的，大概有十几人。
李不言利落地拿过告示：“新人前三个月会比较低，每月五百铜板，如果表现好提前转正，月钱就会提到一两银子，按照做的时间涨月钱，每月多五百个铜板，直到契书上的合约结束。”
周月在旁补充：“契书合约就是要保证三年内不离开小铺，若是中途离开，要给小铺五百两银子作补偿。”
“那，那要是不离开呢？”有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小声地问。
李不言说：“不离开自然不用给，不言小铺的情况京城都知道，每位红香培养起来都很费功夫，我们也得保证自己的利益不是？”
周月继续补充：“三年后不离开的话，会酌情提到管事，到时月钱会提到百两银子一月。”
百两银子一月？
围过来打听的人眼睛全都亮了，这也太多了吧！
“那，那你们小铺要收什么样的？”
这次李不言没说话，而是让周月上前，条件和月钱都是提前定好的，交给周月交涉没问题。
“要长相好的，还有得聪明，进了小铺都是得学写字的……”
周月温柔的声音里，李不言拉着萧月山退到旁边的角落里，对比起街头上的热闹，这里完全称得上是清冷。
“怎么样？”李不言眉眼里带了些许笑意，“我开的条件不错吧？”
萧月山点头，随后不赞同地说：“你的条件是丰厚，不是不错。”
“呵呵……”
被萧月山的夸赞弄得十分高兴，李不言正要说话，余光里突然瞥见几人，她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
“怎么了？”萧月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萧成书。
只见萧成书带着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少女走来，时不时低头交谈两句，神情里满是欣悦。
李不言被少女吸引去目光，皱眉问：“那是谁？”
“异姓王的独女，温羽柔。”
异姓王？独女？
接连两个词给李不言一点不好的预感，她说：“大楚还有异姓王？”
“当然有。”萧月山扫过街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前年才封的，名不副实。”
李不言看眼萧月山，对他话尾的几个字没做什么表示，只是想着之后去调查一下。
另一边，萧成书带着温羽柔走过，簇拥的人群中他并没有看到李不言和萧月山，慢慢远去。
没过多久，周月那边也散开了，她挤出人群，四处张望间，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两人，立刻跑了过来。
“哎哎，别跑别跑。”李不言被周月的跑动吓到，慌忙上去把人拦住，“小心身子。”
周月抿嘴一笑，低头间一股温柔洋溢在眉眼间：“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说着，她将刚刚的交谈过程说了一遍。
“都定在了明天早上，到时候选一选，应该能有十个人左右。”
“那还好，月山，我们回去吧。”
“好。”
热闹喧嚣远去，三人分成两边走着，天气仿佛也热了起来。
次日，李不言和萧月山又陪着周月选了半天的人，确认没有问题后两人就离开了。
朱雀街上来来往往均是马车，热闹中也带了几分清冷。
李不言和萧月山并肩走着，两人都是一身普通的衣裳，可走在街上就显得和旁人不同，凡是路过的都情不自禁的回头张望一眼。
“啧，都看着我们做什么？”李不言被看得多了有些烦躁。
萧月山勾起嘴角，直接握住她的手：“就让他们看，又不是见不得人，看了也无妨。”
斜他一眼，李不言直接把两人的手抬起：“这样更无妨。”
“呵呵……”
萧月山轻笑出声，配合着她把手抬高，正要开口时，突然听见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
“真是世风日下，光天化日的竟然一点礼仪都不顾，不愧是你啊。”
两人同时望去，就看见萧成书站在不远处，他旁边的，赫然是昨天的温羽柔。
不同的是，昨天的温羽柔穿了一身粉色襦裙，而今天的却是黄色襦裙。
两边对上，温羽柔脸上的惊讶丝毫没有掩饰。
“这两位是……”
萧成书鄙夷地扫过两人一眼，说：“九王爷和他的王妃。”
他连说句九王妃都不愿。
李不言挑眉：“麻烦二王爷注意下言行哦，我有名姓，可不是你口中的他的王妃。”
“依附男人的你，有资格说这话吗？”萧成书脸上微笑，却掩不住他暗藏的尖酸刻薄。
李不言笑笑，直接转向温羽柔：“这位姑娘，你若是要夫婿可得好好选，里外不一的男人呐，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