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的话让萧娉婷整个人都消沉了:“这才开始几天啊。”
秋猎足足有半月,她都不敢想半月的时间里会出多少事了。
萧月山端着茶盏正在看信,闻言看了看两人,意有所指地开口:“这次不会太久。”
李不言微愣,还没说话就见萧娉婷扑了过去,激动地问:“真的?”
“嗯。”
低头,萧月山神色冷淡。
萧娉婷也不在意,扭过身就抓住李不言的手:“王嫂,听见了么?”
揉揉她的头,李不言说:“听见了。”
说真的,她都想问萧娉婷过来的缘由了,毕竟萧娉婷开始就不是跟着队伍来的。
不过话到了嘴边也没问,这是萧娉婷的决定,她没必要去干涉。
时间转瞬过了五日,皇家别院失火的的缘由调查了出来,是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打翻了灯台造成的。
因着天干物燥,那火一烧就没能控制,小太监害怕不敢透露,直到被揪出才承认。
这件事又让琴心出言嘲讽,被李不言毫不客气地打了回去。
这五日里,琴心没事就找茬,李不言打脸打的都觉无趣了,也就秋猎每天变换的事情给她舒缓了心情。
到了第六日,皇帝一挥手,带着人回京城。
“路上打猎。”
皇帝四个字,浩浩荡荡的车队立马开拔往京城赶。
马车里,李不言昏昏欲睡地靠在车壁上,忽而听见一阵风声,她揉着眼睛掀开车帘。
“月山,飘乌云了。”
听见声音的萧月山抬眼,嘴角微微勾起:“准备下。”
“嗯?”
“母妃的钥匙。”
李不言眼睛微闪,她倒是把这个给忘了。
“你这是特意挑时候?”
“对。”
萧月山没有隐瞒的意思,李不言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说话间天色暗下,呼啸的风也跟着变大了。
车夫在提醒中慢慢落在最后,待雨落下的那刻,萧月山和李不言跳了马车。
挡住脸,李不言眯着眼睛去看萧月山:“我们怎么回去?”
“有马。”
萧月山话音刚落,后方就传来阵阵马蹄声,李不言望去,就见无痕面无表情地驾马跑在当中。
一切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雨势变大前,一群人骑马赶回到皇家别院里。
别院里,一群太监宫女正在收拾,看到他们回转还有些茫然。
“见过九王爷九王妃,请问二位回转可是有事?”
萧月山面无表情的落地:“本王落了些东西。”
一群人左顾右盼,到底没吱声。
事实上,萧月山也不在乎他们吱不吱声,解释一句已经算是给面子。
“走吧。”
李不言掀了头上的斗篷,被雨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再加满身湿漉漉的衣服让她格外的难受,她扯了扯衣领。
“等下再换个衣服。”
“好。”
两人说着话,往后面居住的地方走去,所幸先前那一场大火只是烧了大半的皇家别院,皇帝与后妃住的地方并没有被毁。
“这个是母妃每次固定的居所。”
萧月山带着李不言走进了角落里的一间院子,后方无痕带着人将四周把守的严严实实,不准任何人靠近。
李不言收回打量的视线,看着萧月山转了个花瓶,然后墙上露出一个暗格,里面赫然摆放着一个盒子,一个梨花木的盒子。
那就是宁贵妃给的钥匙要开的东西么?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能让宁贵妃如此郑重。
思绪转过,李不言听见萧月山说了句走,立刻转身跟上。
然而彼时天上的雨已经极大,哗啦啦的声音听的人眉头紧皱。
李不言说:“这么大的雨还能赶路吗?”
不说他们,就是那车队估计现在也该停在了半路。
萧月山盯着看了片刻:“等雨停。”
一行人在皇家别院换了衣裳,又等了半天才见到雨势变小,他们也没做耽搁,干脆利落的离开皇家别院
车队回到京城已经是三天后,才进京城,庞大的队伍就消散不见。
李不言和萧月山奔回九王府,直接开了别院里寻到的盒子,而后两人全都愣住了。
“这是……玉佩?”
小臂长宽的盒子里只放了块玉佩,看水色还是那种最次的。
李不言拿起玉佩,这就是宁贵妃大费周章要让他们带回的东西?
“月山,我们是不是找错了?”
萧月山眉头微皱,就算是他,在这会儿也不免多了些犹豫,难道真是他拿错了?
门在这时被敲两下,紧跟着孟林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妃娘娘,宫里传信,说今晚有个宫宴。”
宫宴?
李不言和萧月山对望,她将玉佩放回盒子,低声说:“到时直接问母妃。”
“嗯。”
萧月山垂眼,忽而拿起盒子,在李不言惊讶的注视中,三下五除二地拆了盒子。
李不言:“……”
等等,拆盒子作甚?
“看。”
就在李不言惊疑时,萧月山将一块巴掌大的薄木板递给她,一股极淡的香气在两人间荡漾开。
李不言抽了抽鼻子:“这木板好香啊。”
萧月山颔首:“紫檀木的。”
紫檀木?
李不言微愣,梨花木的盒子不可能用上紫檀木,她摸了摸木板。
“这才是宁贵妃让我们寻的东西么?”
“应该是。”
没见到宁贵妃,萧月山的回答亦不太肯定。
门外的孟林:“……”
我禀报句话,好歹也得给个回应啊。
“笃笃。”
又是两声轻敲,孟林说:“宫里今晚有宴会,王爷王妃娘娘可听见了么?”
屋里的两人:“……”
只顾着拆盒子,把孟林给忘了。
李不言咳了几声,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收起。
萧月山道:“进来。”
孟林推门而入:“见过王爷,王妃娘娘。”
“孟管事无需多礼,方才说事没听清,那传信的人可说了宴会是何性质?”
孟林拱手:“那传信的人说了,这是家宴。”
李不言看眼萧月山,家宴的话应该是没外人,不过前脚回到京城,后脚就折腾这所谓的家宴,皇帝什么意思?
晚上,疑问的答案摆在了李不言面前。
“老二与羽柔定亲的消息宫里还不知,今日就先做个认识。”皇后抿嘴一笑,眉眼里均是得意喜悦。
萧成书身边坐的,正是她口中所说的羽柔——异姓王独女温羽柔。
皇帝点头:“注定的一家人,确实该提前认识一下。”
李不言视线微转,担忧地看着宁贵妃,她脸色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