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成书快要喷火的眼神中,李不言利落的上了马车,千面紧随其后。
二人刚坐下,马车就动了起来,李不言猝不及防的往前踉跄,险些撞在车壁上。
所幸千面反应迅速,在李不言快要撞到车壁前,一把将人拽回,而后扶着坐下。
“王妃娘娘您没事吧?”
李不言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我没事。”
千面嘴唇微张,嘴里说着没事,可王妃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过了片刻,李不言也察觉到自己的愤怒,深呼吸几次,硬生生将怒火压下去。
“我真的没事,你找机会给月山送个消息,就说我们又回头了。”
不能去上陵城,就不能见到萧月山提前安排好的人,李不言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攥紧,脸色都起了几分变化。
千面将她的举止看在眼中没有说话,趁着赶路休息的间隙将这边的情况写成信,唤出一只鹰给边境送去。
萧月山接到信改了几个字,直接往上陵的方向送。
同一时间,李不言乘坐的马车缓缓进入京城,耳边的喧闹让她有些恍神,终究没忍住叹了口气。
折腾了一个来回还不如就留在京城,耽搁了时间也耽误了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进提醒:“九王府到了。”
九王府到了……九王府?
李不言原先闭着的眼睛立刻睁开,萧成书竟然将她送回九王府?
“千面?”
千面也没控制住神情:“奴婢,奴婢也不清楚。”
萧成书这是什么举止?
然而不管怎么想,九王府确实是回来了,李不言和千面压下心中惊疑走下马车。
刚站定,车夫就一抖缰绳,马车缓缓离开九王府。
与此同时,王府紧闭的侧门慢慢打开,一个门守探出头来,看见站在外面的人先是一愣,紧跟着就是惊喜。
“王妃娘娘,您怎么又回来了?不对,小的对将这个消息传过去!”
“王妃娘娘回来了,王妃娘娘回来了!”
门守充满欣喜的声音传遍整个王府,李不言安然的坐在厅堂里,看着赶来的无名,捂着嘴干咳几声。
无名急促的步伐在看见李不言后就变缓了,这时听见干咳声,不由问道:“可是路上身体不适才回转?”
摇头,李不言说:“我是被萧成书护送回来的。”
萧成书?
“太子?”无名脸色微变,“怎么回事?”
“我现在不想说话,让千面与你讲。”
千面会意的上前,将镇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无名提着的心放下,紧跟着又为奴隶两个字提起。
“王妃娘娘的意思是,太子在那个镇子里买奴隶?”
“也可能是在卖。”
李不言说了另一个可能。
无名摩挲了下下巴:“王妃娘娘,您觉得太子容易做的是哪个?”
“后者。”
不算污蔑,李不言真这么觉得。
无名抬眼:“属下会将这个消息送去边境,相信王爷会有更好的判断。”
“送吧,再顺势查查他。”
李不言总有种这件事能用上的感觉,很莫名,但她就是这么确定。
无名不知道李不言的想法,但他知晓事情不简单,自然不会放过。
“属下这就去安排,不过京城局势混乱,这段时间还请王妃娘娘在府中待着,以防生变。”
“知道。”
无名抱拳退下,李不言侧头望向千面:“你觉得,京城现在混乱到何种程度?”
“奴婢不清楚。”
“问你什么都说一句不清楚,要你何用?”李不言半真半假地斥责一句,在千面低头时突然跳起,“去花园走走吧,无聊。”
“是。”
离开又回转,李不言在无趣又度过三日,彼时九王府收到了边境的回信,萧月山在信上只写了七个字——等,一直等,耐心等。
李不言冷哼一声:“就他写的这些做法我也能,亏得他还特意写信送来。”
信都送过来了,就不能多写一点么?就七个字也不怕旁人看的笑话。
站在一侧的千面和无名都没有说话,李不言说了几句将信撕掉。
“无名。”
“属下在。”
“你找人去趟太子府。”
这句话说的莫名,无名皱眉问:“为何要去太子府?”
“之前皇后办了宴会,说是要在宴会上给萧成书选侧妃……”
“您是想知道选的侧妃是谁?”
“不。”李不言摇头否决,“我想知道的是,皇后当日在太子府都见了谁。”
皇后出宫可不是小事,可那日的宴会她偏偏出现在太子府,李不言免不了多想。
只是先前没有待下去,所以不清楚,如今回转自然要弄明白这件事。
无名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
不论李不言吩咐什么,无名都说一句安排,这般的配合让李不言极其舒适。
傍晚,无名派去调查消息的人回转,告诉李不言,宴会当日皇后只见了国公夫人。
“就只有国公夫人?”
“是的,只有国公夫人。”
李不言眉头紧皱,心中皆是疑惑,皇后可是一国之母,想要见谁直接召进宫便是,为何要遮遮掩掩的跑到太子府?而且见的还是国公夫人,本就是她那边的人。
“王妃娘娘,府外来了个人要见您。”
管家跑过来禀报,李不言抬头看他一眼:“无名与我说,九王府在我离开时便宣布闭府,你现在来说有人要见我?”
管家愣住:“这,您离开才闭府,回来难道不开府吗?”
“为何要开府?”
李不言将问题扔了回去。
管家僵住:“这,这个……”
他想当然后,便自作主张的开了府。
李不言按按眉心:“将无名喊过来。”
“是。”
门外的小厮离去,没多久就带着无名回转。
“见过王妃娘娘,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李不言冲着管家抬了抬下巴:“人在这里,你自己问吧。”
无名看向管家,管家低着头不敢做声。
然而他的沉默根本没用,无名几步到他身前,抬手就掐住管家的脖子,过会儿松开又掐住。
管家被掐的一口气没上来,下意识抓住无名的胳膊,在无名重复的举止中跪倒在地。
“饶,饶命啊,饶命……”
无名居高临下的望着,冷声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小人自作主张开了府,小人该死……”
“砰!”
无名一脚踹飞管家:“你确实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