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单方面挑起的冷战,在李不言的笑容中消失,萧月山叹气,他真是拿李不言没办法。
“你出去吧。”
千面应声退下,出门后默契的将门带上。
将李不言揽入怀中,萧月山低声道:“说了下不为例,可得做到。”
“好。”李不言半靠在他怀中,突然抬起头,“月山。”
“嗯?”
“我们好像,经常为这种事闹矛盾啊。”
“有么?”
萧月山反问的同时回忆起以往的事,发现还真如李不言所说,他们经常会彼此不在意自己身体的事而生气。
不是他对李不言,就是李不言对他。
“得改。”
半晌后出口的两个字让李不言弯了眉眼,在寂静中一言不发。
时间转过,又是一日过去,次日天明,萧成书寻到李不言的院子,直接将她和萧月山堵在门口。
“来时父皇给了封圣旨,让你在边境将婚礼解决。”
一个明黄色的卷轴飞出,萧月山接过,打开一看发现正是圣旨。
李不言瞄了几眼,脸色倏然沉下,圣旨上竟让萧月山在边境与蒋家姐妹完婚。
“你要答应?”
询问脱口而出。
萧月山眉头微皱,将圣旨慢条斯理的合起:“不会。”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蒋家姐妹留在身边,更别说娶作侧妃。
九王府只有两个主子,一个是他,另一个只能是李不言,除此外,谁都没资格进门。
“嗖——”
圣旨连着两边的卷轴飞回,直奔萧成书的脸,眼看着就要打中,那圣旨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接住,是萧成书身后的护卫。
萧月山平静地看着那个护卫,一个眼神都没给萧成书。
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成书面不改色的开口:“圣旨已经给你看过,照不照做是你的事,不过孤不希望看见有人违抗圣旨。”
配合着之前的话,萧成书已经将唯一的选择摆出。
看着萧成书远去,李不言扭头,一句询问的话在嘴里转了半天,终是一个字没说出。
就在这时,离开的萧成书再次回转:“对了,与南蜀和谈的事也得提上来,最多两日,孤便会给那边送信,到时候你不用来。”
“你在胡说什么?”李不言毫不客气的质问,“此地是边境,是月山拼得一年的功夫才稳定下的地方,你有何资格让他不去?”
“就凭,孤是太子。”
“你这个太子名头怎么来的,别人不说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趁着所有人都在边境到手的太子之位,萧成书有什么脸拿出来炫耀?
萧成书嗤了一声,高傲地说:“总归是孤赢了。”
成王败寇,在结果面前,谁也别想动摇他人的心。
留下话,萧成书转身离去,这一次他没回转。
脸色变了几分,李不言冷哼一声:“小人得志。”
若非有个皇后嫡母,以萧成书的能力谁也比不过。
“再替我生气?”
萧月山带着笑意的询问传来,李不言斜了他一眼,甩袖从萧月山身前。
“少说那些废话。”
“是。”
话语里的笑意不减,萧月山跟上李不言的步子:“没我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护卫退下,将四周看的更紧。
屋中,李不言望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萧月山,直接扔了几块宝石过去。
“画稿在旁边,照着那画稿上的形状打磨,大小你自己看着办。”
听出其中隐含的不悦之意,萧月山扯了下嘴角:“好,我看着办。”
这是恼羞成怒了,不过很好。
并不知萧月山心中的心思,李不言望着手上的画稿,抬眼就将几个底片取出,而后又拿出了一些小珠子,打算串些流苏出来。
屋中无人说话,气氛却不显丝毫的僵硬,两日的时间转过,萧成书照着他先前的说法,将和谈的书信送去迎相城,可不过半日的功夫,负责送信的信使便赶了回来。
“太子殿下,十奉城那边过不去。”
信使的回答不过片刻的功夫就传到后院,萧月山手上还在打磨宝石,闻言面容平静。
“很正常。”
萧成书只顾着和南蜀和谈的事,却忘了泗水城外还有个十奉城,那边现在掌控在勤亲王手上,起码明面上是如此。
挥退过来报信的人,萧月山将手上打磨好的蓝色水滴宝石递出:“有什么想法?”
李不言接过,闻言轻笑道:“你问的是这宝石,还是别的事?”
二人的视线对上,萧月山嘴角弧度加深。
虽未言语,李不言却明了了,他问的别的事。
“他很快就会来找你。”将打磨好的宝石按在发簪的中心,李不言摇头,“这个形状小了。”
“那就重新打磨。”萧月山从盒子中取出另一块蓝色的宝石,“我等着他来。”
“到时怕又是一番闹腾。”摇摇头,李不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无妨,他不是对手。”
避过这件事,李不言又问:“先前你提到一些人有问题,可解决了?”
“得再过两日。”
萧月山神色并无多少变化,但其中的笃定却极其明显。
李不言看了几眼,确认没有问题,小声的叮嘱:“注意安全。”
“嗯。”
外间不知何时又起了风,呼啸的声音传进屋中,李不言揉了揉手。
“这几日风还挺大的。”
“边境少雨,风再大也不会下雨,不碍事。”
次日午时,萧成书带着一群人闯进院中。
“萧月山,你出来。”
吱呀——
紧闭的房门打开,李不言和萧月山并肩走出,看着院门口满脸愤怒的萧成书,她微勾起嘴角。
“我方才还奇怪,是谁敢在此处大声喧哗,原来是太子殿下,怎得,这是遇着麻烦了?”
她一句话就将萧成书激怒:“你滚一边去。”
萧月山:“你让谁滚?”
他放在心上的人,岂是萧成书能冒犯。
萧成书心头的怒火极盛,不假思索地说:“孤让她滚,一个女子凭什么插手朝事?”
“朝事?”李不言慢条斯理地重复,眼底带着几分讥讽笑意,“太子殿下,在这边境你说的哪门子朝事?”
边境从不存在朝事。
萧月山没说话,但看神色显然是赞同李不言的话。
萧成书瞳孔微缩,突然想到他之前说过的话,不该当着李不言自己打脸。
深吸口气,萧成书敛去方才的愤怒:“孤只是有些事要九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