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个工人每天工钱三十文工钱,总共做了二十五天,是三十两银子,这批工人刚好昨天遣散,只留了一个手脚勤快,机灵的妇女做洒扫。
还有三十个工人,他们开始干的都是重活,每天五十文,开始煮蒸馏酒后抽出二十个人轮换蒸酒,三班倒。
还有十个继续做分装,搬运的工作。
温玉开的工钱很高,是他们平时做工的五倍,这是温玉考虑到,两个月才给他们结工钱,不忍心开得太低。
就目前而言,温玉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老账人”,如果酒卖不出去,那些种梨子的农户以及做工的工人,可能会将她撕了。
不过,让她惊喜的是,出就量很高。
果酒中,已经分装了的是五十坛,每坛二十斤,没有分装的有一千二百斤的四十缸,八百斤的六十缸,六百斤的十五缸。
预计能卖十万两银子。
烧酒已经分装的,二十斤装的五百坛,十斤装的三百坛,未分装的,一千二百斤的十缸,八百斤装的十二缸。
剩余的估计能出四千斤上下,也就是说,烧酒大概能卖一万五千两左右。
温玉估算了一下,这批梨子出汁量大概是六分之一,梨子核六分之一,梨子渣占三分之二。
这个效果,完全超出温玉的计划。
她高兴的同时,又有些郁闷,如果侯大人没有提醒,就算她后面悟出司管事的意思,也可以装作不知道,她一个农妇,悟不出也很正常,可偏偏侯大人还特意提了一嘴。
程怀之还没清醒,但已经转移到温冲和温华租的宅子。
原本程发林想另外租一个房子,毕竟一家人在县城,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温冲因为自责,不知道怎么和程发林说的,他就同意一家人住进去。
一家人都在做梨子酒,杨文秀和程安安负责照顾程怀之和做饭,收拾家务,温玉帮不上他们,就托柯言春帮忙请了一个妇人来帮忙。
“少夫人姐回来了,”看到温玉,妇人说道,“今日魏大夫过来,正在房中给少爷察看。”
程怀之身上的伤平时都是布包着的,五天才换一次药,温玉也只有那时才能看到伤情,所以听说魏大夫在换药,连忙进了屋。
耳朵听的,没有亲眼看到实在,虽然她其实并不想看。
进了屋,温玉深吸一口气,才走过去。
程怀之胸前的皮肉被药捂得皱巴巴的,温玉心口涩涩的痛着。
“魏大夫,怎么样?恢复得好不好?”温玉问道。
关于程怀之什么时候会醒的话,他们家人已经问了无数次。
魏大夫毕竟见贯生离死别,面色平静道:“肋骨长得很好,但被砸到的皮肉坏死。等他醒了,我去寻一位老朋友,替他换一块皮。”
换皮?
不知是魏大夫神色语气都太过平静,还是温玉心大,除了震惊于现在的中医技术强大,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杨文秀哪里听过,要换皮,对她来说跟死一回没什么区别,眼睛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又不能在温玉面前哭。
有时候她觉得,温玉真心狠,男人都这样了,竟然一次都没哭,她甚至没看到温玉因为程怀之流泪。
她是很喜欢温玉,也愿意把她当女儿一样,但更心疼自家儿子。
越想越难受,甚至有些委屈,干脆擦着眼睛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