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夺巧楼的名声稍微挽回一点,但七千多万也是一笔很大的损失。
欧云天站在一旁不敢靠近,他上次闯祸是因为受了重伤,所以没有被罚。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他毫发无伤,又是再犯,不知道父亲怎么责罚自己。
“爸。”
欧云天试探着叫了一声。
“爸。”
“啪!”
两声几乎同时响起。
欧云天捂着脸看着怒气冲冲的欧易寒。
“上次的教训你忘了吗!这次又赶着去给人家羞辱,你是命里犯贱吗!”
刚没了豪车,又被打了一巴掌的欧云天委屈至极。
“不就是副破画,又不是我让你花这么多钱买下来的。”
“你还敢犟嘴,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下。”
欧易寒抽出自己的皮带,毫不留情地朝欧云天身上抽去。
欧云天满地乱窜,连连求饶。
“爸别打了,啊!我错了。”
欧易寒无视欧云天的话,下手更狠。
“我有办法,啊!报仇雪恨,让那个徐进加倍奉还。”
欧易寒停下来,看着躲在沙发后面的欧云天。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要是没有用,我打得你皮开肉绽。”
“有有有,我有。”欧云天小心地瞄着欧易寒,就怕他突然冲上来拿皮鞭抽自己。
“爸,你不是有很多道上的、势力很大的朋友吗,可以请他们帮忙。”
欧易寒皱起了眉头,“那个徐进不是等闲之辈。”
“如果我们用不光彩的手段,难保不会被他更加疯狂地报复。”
“不会的,只要我们做的隐秘一点,没有人会知道的。”
“只要是刀哥出手,徐进根本没机还手之力。”
“而且刀哥背靠吴家,就算徐进厉害到不怕刀哥,他还能不怕吴家吗!”
欧云天的话让欧易寒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在遇到徐进之前,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接二连三地被打脸。
说他不想报复回去,那是骗人的。
欧云天说的刀哥,可谓是渝市黑道上的头了。
再加上渝市豪门吴家,更是如虎添翼。如果他出马,说不定能让徐进就此消失。
路上,甄少轩想着欧易寒那张咬牙切齿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进看着他前仰后合的样子,也忍俊不禁。
付墨染就像看着两个煞笔一样,不停地翻白眼。
“徐老弟,真有你的。把那个欧易寒气的呦,他那个表情,哈哈哈!”
徐进抽了抽嘴角,虽然是很好笑,但是也没必要笑这么久吧。
都已经到奇巧阁门口了,甄少轩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店里的伙计看到甄少轩这个样子,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甄老板,你要是实在停不下来,那我们就改天再来吧。”
徐进和付墨染坐在椅子上,喝着伙计泡的雨前龙井,两人都是一脸无奈。
他们看着已经进店十分钟还没有止住笑的甄少轩,只能做下这个决定。
毕竟徐进欠孙亚汝的字画修复,已经耽误很久了。
这次付墨染专程来找他,徐进也难得有空。
本来想在奇巧阁坐一会再走的,可甄少轩悠长的笑声实在让他两瘆得慌。
两人起身离开,甄少轩已经笑倒在茶桌上了。
一个伙计上去扶他,另一个则送徐进付墨染出门。
“你。”
“你。”
徐进和付墨染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声,气氛瞬间陷入尴尬。
还是付墨染开启了新一轮话题,“那副《看泉听风图》究竟是什么价位?”
“为什么你说其他几幅买了一亿以上,这副你只卖七千多万?”
虽然这只是付墨染用来缓解气氛的问题,徐进听到还是忍不住笑了。
“同一位画家的画也是分段位的。唐伯虎确实有几幅画破了亿。”
“比如说其中最贵的一副《庐山观瀑图》,起拍价就是二十亿。”
“经过一百二十轮竞拍,最后以三十五亿的天价售出,是唐伯虎书画拍卖中的最高价。”
付墨染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三十五亿!”一句惊呼从她嘴里唤出来。
纵使付墨染家境富沃,家里坐拥百亿公司,财产甚巨。
可三十五亿,就算是她爷爷、叔叔也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不过不是每幅画都这么值钱。”
“像《松崖别业图》、《江亭谈古图》。一副七千多万,一副三千多万。”
“今天这副画,本身也值七八千万,但是因为画面年久失修,破损严重,所以价值自然要大打折扣。”
“七千一百万的价格,赚的还是我。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唐伯虎的字画从来没有下过千万。”
“嘶”,付墨染倒吸一口冷气。千万对她来说倒不算什。
但是对于古代的文人画家来说,能够有这样的价值,也反映了他们的功力和历史地位。
“你对字画这么了解,那今天的修复应该难不倒你吧。”
付墨染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觉得,徐进是无所不能的。
不管是在字画、瓷器、玉器,还是关于古玩的任何一方面,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而且他不仅是在古玩方面异常出色,生活中也是如此。
一个能挡枪匹马和钱家对抗的人,心里自然别有天地,又怎么会吧儿女私情放在心上呢。
其实付墨染这几天也十分纠结,她的性格和理智都告诉她,徐进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是她无法企及的。
一旦她动了想要靠近的念头,就会被深渊吞噬。
可是她的心又告诉她,她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哪怕没有结果,哪怕只能远望,她也心满意足了。
所以现在的付墨染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徐进,她几乎每一刻都患得患失、心神不宁。
只要是关于徐进的任何一件事,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能让付墨染的心跟着大起大落。
徐进没有注意付墨染晦暗不明的神情,“也不一定,我确实是知道一些修复字画的技巧。”
“不过具体情况还是要以字画的损毁程度来看,如果损毁太过严重,那我也无能为力。”
付墨染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当中,没有听见徐进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