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炜呢!怎么还没回来?”
钱家管家钱炜正领着一位胡须尽白的老者往里赶。
“柳神医,您终于来了,快看看我儿子!”
这位老者名叫柳河川,是当世唯一一位又神医之称的人,可见其医学造诣。
“钱老爷别慌,让老夫细细看来。”
柳河川走进卧室,顿时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当他看了钱多宝的伤势之后,眉头深皱。
“神医,我家小宝怎么样了?”
柳神医的表情让钱伟瑜心道不好。
“令郎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以后恐怕不能再生育了。”
“神医想想办法吧,他可是我们家的独苗!”
“老夫只能尽力一试,但令郎伤势太重,治愈的几率不大。”
柳河川拿出医药箱为钱多宝治疗,钱伟瑜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这边徐进也在往钱家来,但是在路上他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付华堂。
“怎么,付老先生是来为钱家讨要说法的吗?”
付华堂凝视了他一会,“你不该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徐进自然知道这个‘他’是指谁。
“我不对他下这么重的手,他就会对我下更重的手。难道我要坐以待毙吗!”
“钱多宝虽然平时目中无人、飞扬跋扈了一点,但他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付华堂心痛不已,毕竟钱多宝是他故交的孙子,又是他看着长大的。
“是吗?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付老先生,您敢扪心自问,你真的知道他做过的每一件事吗!”
因为和徐进结了仇,就派人去找他父母的麻烦,这样睚眦必报的人,说他没做过坏事,怎么可能!
付华堂也是哑然无语,钱多宝是钱家三代单传,所以钱家上下对他宠爱有加,这也导致钱多宝从小就不可一世。
可他毕竟只是个外人,很多事情不便插手。
这些年来,钱多宝越发的无法无天,到处作威作福。
他以为凭借着钱家的威望,没人敢动他,可没想到踢到了徐进这块铁板。
“哎,冤孽呀。就算你能打伤钱多宝,那你能和整个钱家为敌吗?”
“看在你的确很有真才实学和染染的份上,我可以为你求情,让钱家不再追究。”
什么?区区两面之缘,付华堂居然肯为他求情。只是因为他的才学和他是付墨染朋友这两个原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徐进觉得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他不相信付华堂会无条件地帮他。
“只要你肯向钱家道歉,我就有办法保住你。”
“呵”。徐进冷哼一声。
“我要是会给他道歉,当初就不会打伤他了!”
“那你现在是?”
付华堂不解,徐进难道不是想去钱家道歉吗?
“我去警告钱家那些人,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麻烦。”
这简直就是去找死!
付华堂看向徐进的眼神顿时有了变化。
这小子怕不是个傻子吧!
警告钱家!亏他敢说出口。
钱家是何等的豪门望族,而他徐进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
与钱家抗衡,无异于与螳臂挡车,以卵击石头。
“小进,死到临头了,你还敢说这样的大话。”
年纪轻轻就这样狂妄,也难怪木强则折。
“整个渝市只有付加家能与钱家抗衡,你如果按我说的做,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否则不但是你,就连你身边的人,也难逃此劫。”
“钱家已经请来了柳神医,只要钱多宝没有大碍,我再出面求情,看在我的面子上,钱家就算再不甘心,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对你下毒手。”
此话引来徐进一阵哂笑,“付老先生,我该怎么说您呢?”
“钱家明面上不会对我下手,那么暗地里呢?
难道我要在付家、在您身后躲一辈子吗?
如果您出面之后,钱家依然不肯罢休,您打算怎么办?
是站在我这边和钱家彻底决裂,还是让钱家随意处置我,抑或是抽身不管?
而且我很好奇,我们不过几面之缘,您为什么愿意这样帮我?”
“这……”
付华堂低头沉思。
他看徐进在文物鉴识方面天赋异禀,日后一定大有所为。
出于对人才的爱惜,再加上他想把徐进作为墨染的终身托付,所以不想他命丧钱家。
他想着只要柳神医出面,钱多宝应该是有惊无险。
但倘若钱多宝真的重伤不治或落下残疾,钱家恐怕不会息事宁人。
这样一来,徐进必死无疑!
付华堂沉吟片刻,忽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徐进。
“如果你愿意,付家也可以永远护着你。”
“呃?”徐进愣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和染染结婚之后,你就是付家的人。
到时候钱家自然投鼠忌器,只要付家不倒,你就可以此生安稳。”
而且只要徐进在,以他的能力,付家也必定会长盛不衰。
当然,最后这句话,付华堂没有说出口。
什么!?
付华堂这么看重他,原来是想把付墨染嫁给他。
这都哪跟哪呀?
“付老先生,恕我直言。”
徐进还有一点懵。
这个付老爷子没毛病吧?
“我跟您才见三面,您为什么会想要把墨……付小姐,呃,许配给我?”
“这你不用管了,你只说你愿不愿意吧?”
付华堂直看着徐进的眼睛。
这个办法既能够保全徐进的尊严,不必对钱家低声下气地求饶。
还能抱得美人归。
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付华堂眼里满是自信,也觉得他肯定不会拒绝。
“不。”
“你说什么?”
付华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徐进拒绝了他的提议!
“为什么?云霄没有孩子,以后付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而且你日后一定能成为渝市最有权势的人。
这么好的办法,你为什么要拒绝?
难道你不喜欢墨染,还是觉得墨染配不上你?”
“不是。”
徐进摇了摇头。
“付小姐人很好,没有配不上我一说。
我也确实想成为渝市最至高无上的那个人。
但这个前提是,靠我自己的能力,拿到我想要的一切。
而不是靠一个女人,靠一场联姻。”
徐进神色坚毅,面带微笑地看着付华堂。
“付小姐很好,她值得一个全心全意为她的人。
而我,也只会为诚挚的爱情而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