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华堂目瞪口呆地看着徐进。
可笑,太可笑了!
一条平坦的捷径摆在他面前,有人却选择了崎岖蜿蜒的小路。
付华堂想,这个徐进是真的傻。
可是他又笑不出来,甚至觉得有点震撼。
曾几何时,他也像眼前的人这样壮志雄心。可现在呢?
看来,他真的是老了。
世界,总归是年轻人的。
付华堂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已经不管事了,也不想管了。
徐进看着富华堂从视线中消失,然后,他又坚定地踏上了前往钱家的路。
钱家。
听说钱多宝总算没有大碍,钱伟瑜终于松了口气。
“神医,那我儿子他以后?”
柳河川自然知道钱伟瑜问的是什么。
“老夫已经尽力了,这生育之事,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什么!”
钱伟瑜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小宝不能再生育,这就意味着,他们钱家要绝后了。
钱伟瑜心里愤怒不已,一手扫掉了桌上的杯具。
一桌的茶杯散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可恶,这个该死的徐进,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动我儿子!
今天跟着少爷出去的都是些死人吗!居然连少爷的安全都保证不了!”
一旁站着的管家钱炜擦了擦头上的汗,恭敬的地禀报钱伟瑜。
“老爷,今天跟着出去的都跪在外面了。您看怎么处置?”
“全部给我活埋了!”
“是。”
钱炜立刻领命准备出去。
柳河川却是一惊,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终了多少人的性命!
“且慢!”
柳河川一生救人无数,最见不得无辜者丧命。
他拦下钱炜,像钱伟瑜求情。
“钱老爷,令郎已然无生命之忧。
至于生育之事,老夫不才。
但未必没有高明可以医治。
钱老爷何故因此,而害他了人性命呢?
饶他们一命,也算是给钱少爷积德吧。”
“不行!他们吃我钱家的饭,拿我钱家的钱,就应该为我钱家办事。
可是他们居然连我儿子的安全都保证不了,那我养他们何用!
柳神医,你救了我儿子,是我们家的恩人,这份人情,我们钱家一定会还。
但处置下人,是我们家的家事,还请你不要过问。”
钱伟瑜语气坚决,不容反驳。
“可……”
柳河川还要再说,却被钱玮瑜打断。
“钱炜,还不快去!”
“是是是。”
柳河川眉头紧锁,这钱家家主如此绝情,恐怕钱多宝也不遑多让。
救了钱多宝,不知道是对是错。
“钱老爷,如果没事,那老夫就先告辞了。”
钱伟瑜只是冷淡地点头示意,并不做声。
对柳河川的态度与先前截然不同。
柳河川也不介意,只是拿了着自己的医药箱离开了。
柳河川走到庭院的时候,被迎面一个匆忙跑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两人都跌坐在地。但那人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爬起来又急忙往里跑去。
柳河川默默的捡起被撞倒在地的医药箱,继续往外走去。
到了钱家大门口,柳河川才明白过来,刚才那个人为何如此慌张。
只见此时的钱家门前,倒了一地钱家的保镖。
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正双手环抱站在门前。
这少年面容清秀,身材挺拔。只是站在那,就给百折不挠,临大节而不可夺之风的即视感。
久见生死的柳河川看出,这个少年周身都弥漫出浓郁的杀气。
“请问你是?”柳河川不自觉地问道。
他很好奇,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来钱家挑衅!
徐进从柳河川出来就在打量他,此刻听他这样问,微微眯眼。
这个人看起来,好像不是钱家的人。
“徐进。”
见对方没有恶意,徐进也略微收敛了身上的杀气。
“你又是什么人?”徐进反问。
·就算是钱家的人,只要对他没有恶意,他也不会故意与他们为难。
“老夫柳河川,是一名医者。”
“既然你不是钱家的人,就快点离开吧。
徐进主动退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
可柳河川并没有离开。
他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痛哭惨叫的保镖们,放下医药箱为他们诊治。
看到柳河川这种行为,徐进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阻止。
没过一会儿,钱伟瑜带着一大帮人,气势冲冲地冲出来。
“徐进在哪!”
随着一声暴喝,徐进也看见了领头的钱伟瑜。
终于出来了!
钱伟瑜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徐进,气的青筋爆出。
他的儿子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可打伤他儿子的这个人还敢找上门来。
真是岂有此理!
他没有注意到还在一旁救人的柳河川。
“给我弄死他!”
没有多余的话语,钱伟瑜一上来就让所有的保镖一起围攻徐进。
“唉。”
徐进叹了口气。
为什么钱家连一个能作为他对手的人都没有?
自重生以来,所有挑衅找麻烦的都是些小杂碎。
害得徐进根本没有和他们交手的想法。
可偏偏他们又像狗皮膏药一样,死粘着不放。
又是一场枯燥且毫无悬念的打斗。
钱伟瑜站在门里,嘴角露出阴冷的笑容。
他看着徐进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一定会为你的狂妄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是紧接着,钱伟瑜的眼神骤变。
就连一心救人的柳河川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两人都是难以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快!太快了。
他们几乎看不清徐进的招式。
只见他风驰电掣,一套行名流水水的动作将保镖一群群打倒在地。
徐进功力深厚,他一掌打在最前面的那个保镖身上。
对方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飞了出去,还撞到了身后的好几个人。
几招下来,钱伟瑜的一群保镖就重蹈了第一批保镖的覆辙表,全部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柳河川看着这巨大的工作量,不禁有些神伤。
伤人容易,救人难呐。
钱伟瑜的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如此强悍。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现这么强烈的危机感。
“钱先生是吧?”
徐进看着愣神的钱伟瑜,神色严肃。
“我今天来这儿,不是找麻烦的。
我是想来告诉你,你儿子是我打伤的。
但是是他先惹到了我,所以我才出手教训。
我知道你们钱家咽不下这口气,一定会来找我麻烦,所以我自己来了。”
徐进一边说着,一边跨过地上躺着的人,面色不改地像钱伟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