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说，你没来找我求情，我便明白了。”
若是老方头拎不清，为了点私情跟她扯公事，那么这几本书就不会到他手里。
老方头当下热泪盈眶：“小老儿我回去一定好好钻研，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是用得上的我老头子的，请您尽管吩咐。”
等出去后，被冷风一吹，老方头这才惊觉自己浑身都被热泪冷汗给浸透了。
事到如今，老方头头脑十分清醒。
前些时日林家的事竟然成了沈老板试炼他的一步棋。
若是成自然有泼天富贵。
若是败……恐怕连牛奶的生意都保不住。
可如今……老方头盯着手里的书，缓缓握住。
他倒是甘愿对沈老板俯首帖耳了。
这沈老板当真有魄力，打一巴掌给一甜枣，手腕心性绝不输男儿身啊。
沈麦还不知道自己的神来一笔竟然会被老方头认为是恐怖如斯。
正如她所说，酸奶的发酵杀菌都需要技术和庞大的设备投入。
沈麦一个人搞不定也没时间搞。
只好丢给了老方头。
沈麦没过两天就把这件事给抛在了脑后，毕竟她真的有好多事情要忙。
但老方头却激动的辗转反侧，结果被自己媳妇给踹下了床。
“不睡觉就滚下去，烦死了！”
老方头揉了揉屁股抓着企划案去了堂屋。
在黎明时候，按捺不住给远在南方的大儿子方成功打了个电话过去。
在实验室里做研究的大儿子方成功正在跟同学发愁：“这都快毕业了，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工作。”
“谁说不是呢？”
“方成功，你爹的电话！”
门外有人喊，方成功突然接到他爹的电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可在听到老方头说完后，笑了：“爹，你不知道我就是研究这方面的吗？这个超级简单，我教您！”
“不对啊，您不是说要把那些牛给卖了吗，啥，你要跟人合伙开作坊，你先别打钱，我马上回去找你！”
方成功风风火火挂断电话离开，同学还一脸奇怪：“这是咋了？”
——
自打陶瓷小作坊来了很多退伍老兵充当劳动力。
赵师傅的工作……居然比以前更忙碌了。
一共三个窑炉，两个大炉专门负责烧制早就设计好的餐具。
第三个小炉则负责烧制赵师傅天马行空的神奇餐具。
断了两截的盘，缺了个耳朵的汤碗。
前面的也就算了，沈麦勾着那水杯来回晃：“就这么一点底子，能装多少水？你让人家怎么喝？”
赵师傅挠挠头：“啊，那就当成个碟子。”
“你家碟子还有把手？”
沈麦嘴快，但看到旁边自己设计出来的把手蘸料碟，把手小碗，把心里的火全都咽了下去。
“小狮子你过来，姐姐教你几个新思路。”
赵师傅家的小徒弟就屁颠颠地跑过来。
“你可以把这碗碟画成花瓣的形状，单独一个人使用就是月牙盘，但是当要招待客人，并起来就是一朵大花瓣，节省空间还好看。”
“还有这种宝宝餐具，你可以直接画出一个托盘来，分成三大区域，主食区就画上大米饭，蔬菜画青菜，水果或者肉类就挑选可爱风图案画上去。”
赵师傅跟在后面偷师，见沈麦妙笔生花，别出心裁的设计如数家珍，信手拈来。
不住的点头。
负责窑炉的卞建设等他们设计完后请沈麦和赵师傅看新做好的餐具。
“您说要在底部做上麦苗的形状，我们每件都烤制上了。”
沈麦抽出来几个检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总共有多少？买家都定了吗？”
卞建设：“总共有五百套，五十套送到镇上的百货大楼，三十套分到有意向的餐具店，剩下的则都送到省城里，交给十全十美百货大楼。”
“十全十美都收了？”
赵师傅听到这个，顿时挺胸抬头：“那里面我有熟人，他们答应会收咱们的餐具。”
“这可真是太棒了，”沈麦感叹，“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原本沈麦还想跟着杨仲南一起去一趟省城亲自去卖，去谈生意呢。
没想到赵师傅居然行动这么迅速。
沈麦哼着歌回去，从大开的窗口看到杨仲南正在书房埋头苦读。
嘴唇微抿，侧脸棱角分明，好看的要命。
但想到自己出去了浪了一上午……
沈麦心虚地的踮起脚蹭进去：“三哥。”
“回来了？”
沈麦嘿嘿笑了声：“我这是有事出去啊，你在看什么书呢？孙子兵法，哈，你看这个干什么？”
“下个月可就要高考了，你不复习啊？”
“都看完了，”杨仲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知道为什么，沈麦总觉得这个动作让杨仲南坐起来很……
有气场。
沈麦正在天马行空地想象着，腰间突然一紧。
是杨仲南扣住她的腰将她抵在了书桌边边。
“想什么？”
两人离得太近，沈麦脑袋转不动了，但嘴巴还在工作：“我家具烧出来了好多套，想你帮着运到省城的百货大楼里。”
“嗯，好。”杨仲南随口应道，手指把了下她的腰身，亲亲她嘴巴，喃喃道，“嗯，胖了点。”
手感更好更棒了。
沈麦：……
“真的假的？”
沈麦一秒变脸，将还想跟她亲昵的杨仲南一把推开，跑到全身镜前转了一圈。
还是那么貌美，甚至这身子还长开了点。
胸也大了一点点。
可这腰，沈麦来回晃，来回看。
“我怎么看着没什么变化呢？你……”
她看的认真，完全没注意到杨仲南的目光被自己牢牢占据着。
大概是心意相通，杨仲南每看沈麦一次，都觉得对方漂亮几分。
此时更是。
杨仲南声音微哑，将人捞起来掂了几下：“胖了五斤。”
沈麦：“！！！”
“我才不信，你放我下来！诶，你把我抱床上……”
——
杨仲南得了好处，答应沈麦的话也不会食言。
他亲自压车，要把媳妇的餐具和媳妇平安送到省城。
没错，沈麦闹着也跟了过来。
原本以为是个很简单的事，沈麦都打算要在省城多住几天放松放松了。
可不成想，他们找到百货大楼的负责人，对方竟然不认账了：“什么餐具啊，我们可不要，你们打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