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个人都知道,这全家上下,除了阮锦绣说的话能让南宫诩翌放在心上之外,其它任何人说的话,南宫诩翌都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就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阮锦绣虚弱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阿黄……”
南宫诩翌的身影瞬间就被定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阮锦绣:“绣儿,你醒了?”
阮锦绣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眉目中带了几分摄人心魄的笑容:“嗯,我醒了。这都要吃饭了,你是要上哪儿去?”
对于南宫诩翌来说,阮锦绣这会儿醒了,那简直就像是稀世珍宝失而复得了一样。
三步并作两步的才冲回阮锦绣的身边,一双手哆哆嗦嗦的扶着阮锦绣:“绣儿,你感觉怎么样?”
阮锦绣轻笑道:“什么怎么样?我不过是多睡了一会儿。能怎么样?看你这紧张的样子。倒像是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南宫诩翌的神色瞬间紧张了起来,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的沉声道:“绣儿,这样的话,是可以拿来胡说八道的吗?”
阮锦绣刚睡醒,这个时候还有些懵懵懂懂。
看着南宫诩翌这怒不可遏的样子,一时间倒是被吓到了,眼神中带了几分凝重的无奈道:“阿黄,这是怎么了?我很少看见你发脾气,怎么今天倒是发了这样大的脾气?”
平日里的阮锦绣,尖锐而带刺。
可今天的阮锦绣,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一个温柔到了极致的女子。
就算是南宫诩翌这样生气发脾气,她竟然都没有任何想要反驳的意思。
南宫诩翌的心头一阵钝痛,自觉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阮锦绣发脾气。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中带了几分愧疚的小声道:“没事,就是不想听见这些不吉利的话。走吧,要吃饭了。全家人都在等你。春儿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丸子。”
阮锦绣眉目中浮现出几分欢喜:“真的吗?春儿这丫头,可当真是了解我的。知道我想要吃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春儿这丫头做的丸子,可是当真好吃得很。”
阮锦春走过来,正好就听见阮锦绣说了这样一番话。
眼圈儿瞬间就红了起来,压低了声音的对着阮锦绣认真道:“大姐若是喜欢,那春儿肯定每天都做给大姐吃。只要大姐喜欢吃。”
阮锦绣含笑嗔怪道:“你这丫头,可当真是死心眼儿的丫头。这要是每天吃,还不吃腻了啊。加上这做丸子多麻烦啊,你有空的时候做一下也就是了。也犯不着每天都做给我吃。”
阮锦春撒娇低声道:“不,只要大姐喜欢。春儿就每天做。”
阮锦绣的眼神温柔到了极致,摇头笑道:“那家里其他人肯定会有意见的。说咱们春儿每天做饭都只知道做我喜欢吃的。并不理会其他人。”
阮长青飞快的摇头道:“不会的,怎么会呢。我们不会有一件的。绣儿你放心吧。”
就连宝妹那么小的娃娃都跑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阮锦绣:“娘,宝妹也不会说什么的。只要娘好好的就好。宝妹也喜欢吃丸子。二姨,你可以天天都做丸子给宝妹吃。”
看着一家人都神色紧张的看着自己,就算是阮锦绣想要自欺欺人,那都已经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中带了几分紧张的摇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啊?一个一个如临大敌,就像是我得了不治之症一样。我你们不要这样啊。其实我没事的。你们要相信我。我就是今天太累了,多睡了一会儿。”
南宫诩翌拉着阮锦绣坐下,柔声道:“是,我们都知道你没事。这不是大家都担心你,关心你吗。关心则乱。好了,吃饭吧。你看你这一身臭烘烘的, 大家也不嫌弃你。可是吃了饭,你还真的要去沐浴更衣了。不然,晚上可是熏得我睡不着了。”
宝妹捏着鼻子,十分嫌弃的看了看阮锦绣,夸张 的摇头道:“娘啊,你真的是好臭好臭啊。”
阮锦绣在大家惊恐的眼神中,伸手将宝妹抱了起来,温柔的笑道:“是啊,娘真是好臭好臭啊。可是,这又怎样呢。就算是娘身上再臭,那娘也是宝妹的娘啊。难道宝妹因为娘身上臭烘烘的,就不喜欢娘了吗?”
宝妹嘻嘻笑道:“不会啊。娘放心吧,就算是娘身上臭烘烘的,宝妹也会喜欢娘。宝妹是最喜欢娘了。”
宝妹一面说,一面在阮锦绣的脸上吧唧了一口,那一脸灿烂的模样,让阮锦绣十分感动。
尽管阮锦绣再三说自己没病,可是全家人对阮锦绣的特殊照顾,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吃过饭,南宫诩翌陪着阮锦绣去沐浴,阮锦绣神色哀戚的低声道:“我没事啊,你们干嘛做出这样一副样子。平白的让人担心?爹娘年纪大了,我经不住折腾。你要有分寸才行。”
南宫诩翌沉声道:“放心,若是连带着我都是个没分寸的人了。那这家里, 几乎就没有人有分寸了。”
“那你告诉我。爹娘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担心我。就连带着春儿和俩孩子,都是这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生怕南宫诩翌不肯说,阮锦绣还补充道:“事关我自己,你应该告诉我才是。”
看着阮锦绣这眼神中带了几分凝重的模样, 南宫诩翌就知道,若是不告诉阮锦绣真相,只怕阮锦绣这心里,是永远都不会放下的了。
想到这里,南宫诩翌就无比庆幸今天下午阮长青弄出来的那一场乌龙。
揉了揉阮锦绣的头发,轻笑道:“你知道你今天下午睡觉的时候,爹来和我说什么了吗?”
阮锦绣没好气的瞪了南宫诩翌一眼:“爹能找你说什么。爹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捕风捉影。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
南宫诩翌轻笑道:“其实呢,我倒是愿意相信爹的。因为爹告诉我说, 你这样嗜睡,估计是怀孕了。娘当年怀孕的时候,也就是这样嗜睡的。”
阮锦绣的脸红到了极致,愤怒的啐了一口,扭身往回走:“我要去找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