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诩翌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将阮锦绣护在身后,脸色难看的沉声道:“县令大人好大的威风啊!是非曲直都不用问清楚,直接就要动手抓人了?”
魏武青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大舅哥,就是这两个人,杀了夫人。你看那个女人一身都是血,那可全都是夫人的血啊。夫人啊,夫人,都是为夫的没本事,没办法保护你啊。你在天之灵一定要看着,看着大舅哥给你讨回公道啊。”
阮锦绣大声的据理力争:“分明就是你推了你家夫人一把,你家夫人才会撞在我的长剑上的。是你蓄意谋害你家夫人!”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呐。你杀了我家夫人,还想将这个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吗?你可有想过,你这样做,我家大舅哥,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魏武青一面说,一面洋洋得意的跳了起来,那神色中带着的嚣张,也只有从阮锦绣这个方向看过去,才能看明白了。
南宫诩翌沉声道:“县令在此,只要将仵作请过来,好好验一下伤口,自然就知道真相如何。”
魏武青马上转身,一把就抱着县令的大腿,嚎啕大哭:“不行啊,大舅哥。我作为丈夫,没办法保护夫人,已经是我无能了。若是还要让人打扰了夫人的死后安宁,那我就……我将来就算是死了,在九泉之下,也无言面对夫人啊。大舅哥明鉴!”
南宫诩翌意味深长的看着魏武青,冷笑道:“怎么,你不敢让仵作验尸?还是说,在你的眼睛里,县令就是一个糊涂县令,是可以让你随便糊弄的人吗?”
县令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还没说话就看见魏武青的一张脸变得惨白惨白,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去了魏夫人那边。
尽管被南宫诩翌和阮锦绣拦着,魏武青没办法接触到魏夫人的是尸体,可他还是在那边嚎得十分带感:“夫人啊,你看这些人的心肝儿啊,那可是黑色的啊。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夫人入土为安啊。夫人一辈子都自强高洁,若是死了,还要接受作为男人的仵作的摆弄……那夫人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啊。”
县令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县令的心情也很不好,很明显不知道要如何选择才是正确 的选择了。
阮锦绣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如此县令,只怕也是个糊涂县令吧!自己的亲妹妹含冤而死,他想着的竟然不是给自己的亲妹妹昭雪,手刃仇人,竟然是那些所谓的虚名。如此糊涂,当真是对不住朝廷的信任了。”
魏武青疯了一样的朝着阮锦绣扑了过来,龇牙咧嘴的大声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家大舅哥可是朝廷命官,公正廉明,两袖清风。你如此侮辱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阮锦绣瞥了一眼逐渐冷静下来的县令,嘲讽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何罪之有?”
魏武青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尽管做出一副十分悲伤的样子在号丧,可那一双眼睛还是滴溜溜的转着,神色中带着的那一抹警惕之色,还是很轻易的就能看出破绽的。
南宫诩翌将阮锦绣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县令,寒声道:“既然已经出了人命,那就应该是官司。大人既然是公正廉明的朝廷命官,那就应该知道公事公办的道理。不可能因为死者是令妹,那就罔顾法度!”
县令诧异的看了南宫诩翌一眼,眼神中带了几分凝重的沉声道:“你说得对。本官既然是朝廷命官,那就不可能因为死者是本官的亲妹妹,那就罔顾法度!来人,请仵作!”
魏武青脸色大变:“大舅哥,你不能听这两个歹人的挑唆。”
南宫诩翌气场全开,眼神凌厉的冷哼了一声:“挑唆?怎么?你的意思是说,大人不会做官,还要你来教大人如何做官吗?”
县令只是淡淡的看了魏武青一眼,魏武青的一张脸就已经变得难看到了极致,飞快的缩了缩脖子:“大舅哥,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呀。我这都是为了夫人,为了大舅哥你的名声啊。这要是传扬出去,大舅哥身为县令,却保不住自己妹妹的尸身,任由仵作对其开肠剖腹……这让百姓们如何信服大舅哥?”
“为官者,法令制度就是最重要的。若连带着法令制度都不能遵守,那又有什么资格为官。如此徇私枉法,哪里还有百姓敢来找你断案。”南宫诩翌目光灼灼,看着县令的表情格外严肃。
身上散发出来的浩然正气,以及这一番对为官者的见解,实在是让魏武青心惊胆战。
若非是知道这个男人只是阮锦绣的未婚夫,只怕魏武青都要以为这个男人是哪里来的大官了。
也正是因为南宫诩翌这个时候的举动镇住了魏武青,才让魏武青忘记了阻拦县令去请仵作!
等仵作过来的时候,魏武青的眼神中就透露出几分杀意,一反常态的带了几分凌厉的冷笑道:“大胆仵作,我魏家的夫人,其实你能随意羞辱的?”
县令自然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的寒声道:“魏武青,谁给你的胆子阻拦本官执法?”
魏武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舅哥!这哪里是什么执法?这……这根本就是……就是糟蹋人啊。”
仵作是县令的人,自然不会将魏武青放在眼睛里,毫不犹豫的对着魏夫人的尸体走了过去。
魏武青毫不犹豫的拦住了, 凝声道:“我看谁敢!我家夫人生是魏家的人,死也是魏家的鬼。没有我的同意,谁敢碰我家夫人?”
看着魏武青这声情并茂的表演,阮锦绣实在是忍不住的嘲讽冷笑道:“魏公子如此这般的演技,不去做戏子,当真是可惜了。”
魏武青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就听见阮锦绣笑道:“魏夫人,看戏看够了吗?你大哥都来了,你还躺着干什么?难道当真要等着仵作对你开肠剖腹?”